於孝天一直抱着膀子,一副事不關己看笑話的架勢,一邊看着眼前的這幕鬧劇,一邊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可是心裡面卻暗道: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夠複雜的,就這麼幾個人,居然還藏了這麼多的故事,這劉掌櫃真是作孽,死的真不算是冤枉,可謂是該死的很!爲了幾十畝良田,居然能對親戚都幹出這樣的缺德事,他的死還真是報應不爽呀!
他扭頭看了看劉老六,劉老六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對劉通點了點頭似乎是表示讚許,於孝天這才明白,劉老六爲什麼昨天晚上會偷偷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讓馮疤瘌只管在船上蹦躂,原來他早就知道,劉通壓根就不是劉掌櫃的人!這傢伙還當真是個老滑頭!
馮疤瘌真是打死他都沒想到,他折騰了一晚上,謀劃的事情居然會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原本他寄以厚望,想要讓劉通出頭帶着他們對付於孝天,可是沒成想劉通居然壓根就沒站在他這邊,居然背後還跟劉掌櫃有這樣的大仇,這次事情麻煩大了。
於是他趕緊朝李矬子和胡成望去,這個時候李矬子和胡成到了這會兒也都意識到事情已經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了,假如像昨天晚上馮疤瘌說的那樣,他們四個人結成夥來對付於孝天的話,估摸着還有點勝算,畢竟劉老六雖然幫着於孝天,但是這會兒卻身上有傷,不足爲慮。
另外兩個歸服於孝天的海賊,這會兒也都各個帶傷,同樣也起不到作用,於孝天即便是兇悍,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勢衆,一旦翻臉的話,一擁而上即便是殺不了於孝天,起碼也能把於孝天逼得跳海逃走,剩下個劉老六和兩個受傷的海賊,便只能任憑他們宰割了!
可是眼下原以爲早已說好的劉通,卻突然間對馮疤瘌翻了臉,而且讓他們也沒有想到的是劉通雖說跟劉掌櫃是掛邊親戚,可是居然還跟劉掌櫃暗中有這麼一個殺父之仇,這一下麻煩大了,劉通肯定是不可能幫着他們了,看架勢還會幫着劉老六和於孝天,那麼……?兩個人都頓時不敢接着朝下想了。
李矬子本來就是小人,見風使舵這種事對他來說最是拿手,眼珠一轉於是便立即擡起雙手一邊朝旁邊挪,以使得他躲得離馮疤瘌遠一點,一邊說道:“這事兒俺看還是聽六叔的好了!咱們的命是於兄弟救得,這船該怎麼辦,俺看還是於兄弟說了算吧!”
而胡成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打醬油的貨色,昨天晚上馮疤瘌找他說要對付於孝天的時候,他便沒有當場同意,只是表示如果他們幾個乾的話,他也願意幫忙,現在眼看情勢不對頭,自然也不會再幫着馮疤瘌對付於孝天了,於是也趕緊退開,雙手搖着說道:“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俺聽老六的!”
於孝天深深的嘆了口氣,從昨天他動手殺人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想要在這個世上活下去,心慈手軟是不成的,既然昨天他已經殺人了,那麼他就不在乎多殺一個,這世道是弱肉強食,馮疤瘌想要謀奪船隻的控制權,一旦成功的話,那麼他輕則會被丟下船去,重則搞不好當場便會被馮疤瘌置於死地,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紛爭問題,而是一件你死我活的事情。
於是他也不再心存什麼憐憫,將手放在了腰刀的刀柄上,緩緩的將腰刀拔了出來,好整以暇的用手指試了試刀口的鋒利程度,然後擡起頭望着馮疤瘌說道:“馮疤瘌!說說剛纔你的打算吧!是不是想要聯手他們幾個,對付老子?想把老子殺了,然後連六叔也一起對付?”
馮疤瘌這會兒慌了神,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即便是頭豬也明白他的企圖已經破產,接下來恐怕於孝天不會輕易饒過他了!於是他一步步的後退着,帶着滿臉的驚懼神色,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小的沒有那麼想!小的不過只是想要把船給送回掌櫃家!並無要害於大哥你的意思!您千萬別誤會,小的真沒有想要拿你怎麼樣!您千萬別誤會呀!”
於孝天緩緩的邁開步子,手中的刀垂了下去,刀尖抵在船板上,劃出一道木痕,一步步的朝着馮疤瘌逼了過去,船上這會兒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於孝天的身上,就連剛纔遠遠看着的韓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到的一把單刀,走到了於孝天的背後,兩眼噴火的死死盯着馮疤瘌。
於孝天他每邁出一步,都會在船板上發出一下腳步聲,這腳步聲還有刀尖劃過船板的聲音,如同催命鼓的鼓點聲一般,重重的敲打在衆人的心頭,令人產生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馮疤瘌驚亂的在於孝天的緊逼下一步步的不停的後退着,一直退到了船尾的船舷邊,被船舷擋住,再退的話他就要翻落在大海里面了,直到這個時候,退無可退的他纔不得不停下腳步。
於孝天的臉上滿臉的殺意,逼到了馮疤瘌的近前站定了雙腳:“馮疤瘌!我知道你不服我,昨天晚上便在船上開始串聯劉通、李矬子、胡成三個,許他們厚利,想要聯手對付我,你還當我是聾子啞巴嗎?真看不到、聽不到你在船上幹什麼嗎?
前幾天你是怎麼對待我的?老子已經既往不咎,放你一馬了!再加上前天老子還救了你的性命,現在你倒好,非但不思報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反過來要我的命!本來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了,但是你這混賬東西,卻非要逼着老子跟你算算總賬!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你自己跳下海,能不能游到陸上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第二條,你找把刀,跟我單挑,生死有命,你殺了我,這船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樣都行,要是我殺了你的話,你自己就認命好了!你自己選吧!”
馮疤瘌嘴角抽抽着,一臉的哭相,不由自主的扭頭看看茫茫大海,卻發現這會兒船隻在他的授意下,胡成操舵駛離了海岸線,這會兒根本已經看不到陸地,但是他們跑海的都知道,從這裡到海邊起碼有幾十裡遠,他馮疤瘌雖然也會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水性如何,三五里遠的話,他還勉強湊合,但是幾十裡遠的話,他肯定遊不到海邊,鐵定會被淹死在大海之中。
而且昨天他也看到了海里面有數不清的鯊魚,那些羣鯊昨日撕扯爭搶吞噬人屍的場面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讓他跳海跟殺了他無異,他怎麼也不敢這會兒跳到海里面,於孝天讓他跳海,根本就是逼他死。
於是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船板上,咚咚咚的對於孝天磕起了響頭,一邊還猛抽自己的嘴巴,哭嚎道:“於大哥!於大哥!於大爺!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您饒了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這船你們要,就拿去好了!小的不過就是劉掌櫃家的一條狗,根本犯不着管這事兒!是小的吃豬油蒙了心,您大人大量,小的今後願做您的一條狗,您就放過小的這次吧!……”
於孝天低頭看着磕頭如搗蒜一般的馮疤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忍,馮疤瘌是個標準的小人,一旦見勢不妙,認他當爺爺都無所謂,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是轉念一想,現在正是他立威的時候,馮疤瘌是船上的最不穩定的因素,如果留着他的話,保不準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現在根本容不得他心慈手軟,於是他眼中寒光一閃,心腸頓時變得冷硬了起來。
於是他繃着臉搖了搖頭:“該給你的機會,我早就給你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廢話少說,還是那兩條路!你自己選一條!”
馮疤瘌聽罷了於孝天的話之後,心中頓時徹底絕望,知道今天他恐怕是不能矇混過關了,但是讓他跳海肯定他是不幹的,這裡距離岸邊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而且正處於退潮的時候,以他的水性,風浪也不算太小,以他的水性跳下去,結果要麼是被淹死,要麼就直接被鯊魚給撕吃掉。
想到這裡,低着頭的馮疤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寒芒,一邊繼續磕頭如搗蒜,一邊右手卻悄悄的探到了背後,也就是突然之間,馮疤瘌猛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柄短刀,像一個螞蚱一般的猛然便從地上蹦了起來,口中怪叫道:“姓於的,你欺人太甚!今兒個馮爺俺跟你拼了……”話音未落便閃電般的持刀猛撲向了於孝天,只見那柄短刀寒光一閃,便直奔於孝天的心口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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