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船長對於這次大規模的整訓和演練都十分緊張,因爲他們知道這關係着他們今後在海狼之中的前途,一旦搞砸了的話,不但他自己要倒黴,回去坐冷板凳,連帶船上的水手們也要跟着被扣餉,還少不了回去之後餓一頓。
所以這些船長們也都天天住在他們的船上,親自對他們船上的手下進行監督訓練,這麼一來可把這幫水手們給折騰慘了,天天睜開眼就忙個不停,精神高度緊張,晚上甚至還要被拉出去夜訓或者夜間巡邏,幾乎得不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不過對於這些船員們來說,這樣的生活並沒有讓他們叫苦連天,因爲於孝天告訴他們,凡是在演練之中表現出衆的船隻,全船可以獲得特別的獎勵,而且賞金很高,足以調動他們的積極性了。
雖說於孝天始終沒有告訴下面的部衆們,他們未來要去對付誰,可是大傢伙也都大致猜得出,他們未來極有可能要對付褚彩老這個大佬。
在海上混的,誰不知道褚彩老的名頭呀!要知道褚彩老這廝可是已經縱橫大海有十幾年的老海賊了,而且他手下衆多,船隻更是不少,連官府縣城都敢打的人物,以前不管他們是幹什麼的,提起這個褚彩老,都覺得心裡面冒涼氣。
但是現在他們卻並沒有多少人感到害怕,反倒一個個內心裡面有着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因爲他們現在已非當年吳下阿蒙了,現如今他們海狼到底是什麼樣的,其實部衆們自己心裡面很清楚。
他們海狼雖說規模遠沒有褚彩老那麼大,可是他們卻在精不在多,從上至下他們海狼部衆,沒人不是經歷過嚴格的操練,上位的那些船長抑或是頭領們,各個不敢說是身經百戰,起碼也都是經驗老道之輩。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即便是不敢說他們現如今可以以一當十,但是每個海狼部衆卻都認爲,他們以一當五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還有他們的老大於孝天,對手下賞罰分明,該賞的時候絕不含糊,絕無拖欠,該罰的時候也絕不留情,從不徇私!
跟着這樣的大當家,讓他們覺得有奔頭,雖說海狼規矩多,管束嚴苛,剛開始的時候讓他們很不適應,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了一段時日之後,卻讓他們覺得越來越安心,越來越有一種奔頭的感覺。
現如今如果有人趕他們走,讓他們去過以前的日子,抑或是跟着其它人幹,估摸着絕大多數人都寧可在這裡當個普通的水手,也不見得願意去其它海賊之中當個頭目。
所以別看現在他們明知道海狼的人和船沒有褚彩老的多,但是他們還是覺得很有信心,褚彩老不來則已,要是他敢來的話,就打他一個滿地找牙,讓褚彩老知道知道他們海狼的厲害。
所以這些天來,雖說整訓和演練讓他們忙得是腳後跟只打後腦勺,累的是東倒西歪,可是海狼部衆的士氣卻始終很高。
這一點讓於孝天和手下的頭領們都感到十分滿意,經過數次出海對抗演練下來之後,於孝天帶着衆人返回到了港內。
“這麼不成!飛字號快船不能摻到船隊之中,這麼做發揮不出它們的優勢!”於孝天一進入大帳,不等坐下來,便氣呼呼的將披風甩掉,轉身對跟着他的諸人說道。
“是呀!大當家說的有理,我也感覺把飛字號快船編入船隊不是個好主意!雖說這幾條傢伙皮厚結實,而且裝的炮多,可是它們的速度優勢發揮不出來!最多頂一條福船用!”馬梟聽了於孝天的牢騷之後,立即便附聲說道。
王宏這時候找了個椅子坐下,把腦袋上的鐵盔摘下,丟在了一旁架子上,這傢伙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套甲冑,這次過來整訓的時候,顯擺一般天天套在身上,這麼做感覺威風一些,但是結果是天天從海上回來之後,都累的腰痠脖子疼,一進大帳,往往都趕緊把頭盔摘掉,讓脖子歇歇。
他解開鐵甲的帶子,讓親衛幫他把鐵甲脫掉,還告訴親衛,讓他們小心把他的鐵甲擦乾淨,抹上些油,省的生鏽,扭頭過來才撓撓頭笑道:“嘿嘿!你們今兒個才發現?其實我前兩天就看出來了!
飛字號快船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和靈活,你們卻把它們編到了船隊裡面,當先鋒船用,嘿嘿!這不跟把老虎的腿給綁上差不多嗎?”
於孝天沒好氣的指着王宏罵道:“老王!你這廝真是夠壞的!明明看出來問題,卻憋着不說出來,我來問你,你居心何在?”
王宏一聽更是得意的大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答道:“喲!這可不能怪我王老三!要知道我可是藍方,你們是紅方,咱們可是對頭!
要是告訴你們的話,我豈不是更要吃癟了嗎?這幾條飛字號快船,要是不被你們編入船隊當先鋒船的話,把它們單獨編成一個小隊,在外圍活動,我就不得不分心盯着它們!
一旦我們纏鬥在一起的話,這幾條飛字號快船,只需要瞅準機會突然從我的側翼或者後面殺出來,他們不管是發炮,還是用衝撞戰術,都能把我的船隊打亂,然後兩面夾擊,我豈有不敗之理?”
於孝天聽了王宏的話之後,一臉的懊惱,但是也無話可說,把四條飛字號快船編入船隊的主意,是他出的,他本來想要利用飛字號快船的靈活性和火力以及皮厚的優勢,讓他們充當先鋒艇使用,帶領船隊突擊藍方的船隊。
可是這幾次對抗下來,飛字號快船起到的作用都很小,遠沒有他原來想的那麼好,這兩天他開始感覺到這麼做是辦了個蠢事,把飛字號快船的優勢非但沒有發揮出來,反倒大大的限制了它們。
所以今天他演練到一半,就宣佈收兵回來,進大帳就提出了這個問題,沒想到王宏這廝卻早就發現了問題,卻一直偷着樂,不肯先說出來。
不管怎麼說,王宏、馬梟這些人在海上行事的經驗都十分老辣,看問題有時候比他更要準一些,看來這次確實是他錯了。
其他人看到王宏耍寶,也都跟着笑了起來,羅賢彬一頭黑線站在下手位置,這會兒欲言又止。
“賢彬,你有啥想說的就說,別他孃的憋的像是大便不暢一般,說!”於孝天這會兒有點氣急敗壞,看到了羅賢彬的表情之後,便指着他罵道。
羅賢彬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連忙點頭抱拳道:“屬下也是這樣的看法,我們飛字號快船,最大的優勢就是快和靈活,火力倒是其次,這麼讓我們當先鋒船,屬下倒是沒意見,可是這幾次每次都感覺束手束腳!
屬下今天也想說,我們這幾條船最好能單獨編成一個小隊,不跟隨主力船隊一起行動,而是把我們放在外圍,開戰之前,我們可以先探出周邊敵方是否還有其它埋伏!當主力船隊和敵方接觸之後,我們可以像王管隊所說那樣,憑藉速度優勢,從側翼或者敵人後方突襲。
雖說我們船少,但是我們飛字號快船皮厚,火力也強,完全能打亂敵方的隊形,爲主力船隊爭取到擊敗對方的機會!
假如我們主力船隊已經獲勝無憂的話,我們還可以直接切斷對方的退路,讓他們有來無回!”
於孝天點頭道:“你是今天想到的嗎?”
羅賢彬搖頭道:“不是,屬下前幾天就想到了!”
於孝天登時勃然大怒,指着羅賢彬罵道:“提前想到了爲何不早點說出來?偏偏等到今天我看出問題了,才憋的臉紅脖子粗的說出來?早點你幹什麼去了?”
羅賢彬又一次被憋得臉紅脖子粗,支吾了半晌才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個屁!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們提你們自己的想法了?你有什麼不敢的?幸好現在還是整訓期間,要是戰事的話,你這是貽誤戰機!”於孝天今天火有點大,但是又不太適合朝王宏發,於是都拋給了羅賢彬。
羅賢彬被於孝天訓的縮着頭不敢再多說話了,倒是馬梟在一旁說道:“啓稟大當家,這個不能怪羅兄弟,羅兄弟前天倒是想跟我提的,可是我當時有事,沒讓他說完,這件事怪我,不能怪羅兄弟!”
於孝天這才消氣,擺擺手道:“罷了!我當然不會怪他,我怪他是因爲他跟着我這麼長時間,居然不知道我的脾氣!居然不敢直接給我提出來,憋到現在才說!
好了!這次是我錯了,怪不得你們任何人,從明天起,飛字號快船單獨編列,編成獨立支隊!另外把那條兩桅快船也編入你們支隊,新的那條雙桅快船的船名還沿用飛狼號!暫時羅賢彬你來帶這條船!
你那條飛雲號交給馮德帶,新飛狼號你用最快的速度,讓它給我達到可戰之力!如果耽誤了事兒,你就給我滾回家抱孩子去!”
羅賢彬一聽,直接就跪了下去,滿臉喜色的答道:“多謝大當家信任,小的絕不辱命!請大當家放心!”
(今天月票給力,一下得到了十張,多謝諸位兄弟捧場,希望還有更多弟兄幫頂,另外多謝銘記修心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