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金銀島靜悄悄的,連島上的寨子都寨門大開,看不到一個人影,更不要說在這裡看到有什麼船隻了。
當方安帶着船隊抵達金銀島之後,假模假樣的圍着島轉了一圈,還查看了周邊海域的情況,這才帶着船隊靠上了金銀島。
方安招呼同來的每條船的船老大一起下到了岸上,還將自己的幾十個手下作爲打頭陣的,帶到了島上。
跟着方安到金銀島的除了他自己的兩條船之外,還有三條船是以前錢鬆和王宏手下的船,另外還有一條幹脆就是何光手下的一條船,除了方安自己的兩條船之外,其餘的幾條船上的船老大都是張虎的親信,包括船上的小頭目也都換成了張虎的親信。
這些人在離開南日島之前,便被張虎特意囑咐,一路上要盯緊了他們船上的那些錢鬆和王宏的舊部,同時也要看着點方安,一旦方安有所異常舉動的話,直接將方安拿下。
當抵達金銀島之後,這幫人在船上都沒有看到金銀島上有什麼動靜,於是在方安的調度之下,這才停船登岸。
當看着每條船上的人都下來以後,方安對他們說道:“看來姓於的知道事情鬧大了,留在這兒也是等死,估摸着早就跑了!這會兒他們的寨中估計早就沒人了,可是來了一趟,咱們總不能這麼連進去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吧!大傢伙跟我進去看看吧!”
衆人上岸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於是便都答應了下來,跟着方安進入到了寨子之中。
寨中同樣也是靜悄悄的,幾乎連只老鼠都看不到,當他們搜查了一番之後,確定這裡沒有一個人之後,方安才揮手道:“看來姓於的確確實實是跑了!這裡被他們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連根毛也沒剩下!”
那個何光的手下沮喪的罵道:“該死!這下麻煩了!這兒連個人毛都沒有,我們七爺現如今到底咋樣了,也不知道,這可咋辦呀!”
一個跟着來的張虎的親信對方安問道:“五爺!現如今這於海狼已經跑了,估摸着這地方他們也不會要了!現在咱們該幹啥?是不是回去給大當家覆命?”
方安看了看這個寨子,搖了搖頭道:“不用回去了,這次我奉命過來之前,已經跟大當家商量好了,後天一早就直接去塘嶼島跟他匯合,到時候弄不好還能出其不意打那幫傢伙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大傢伙這段時間在島上也憋悶的要死,既然出來一趟,再跑回去腳都歇不了,就要再去塘嶼島,還不如就在這裡休息一天,後天直接去塘嶼島拉倒!
你們也都去招呼一下船上的弟兄們,我讓我的一條船出去戒備,大傢伙都上岸歇歇,輪換着歇上一天,再走不遲!”
張虎和何光的幾個手下,看看方安,琢磨了一下也不覺得有啥不對頭的地方,而且從這裡再回南日島,確實也停不住,就要立即動身前去塘嶼島,於是他們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各船上的人手都被招呼着下到了金銀島上,方安煞有介事的還派出自己的一條船離開岸邊,到海面上戒備,又是派人埋鍋造飯,又是派人取水,在島上忙活了起來。
眼看着天黑下來,在島上也沒什麼事兒,更沒有發現附近出現什麼船隻,於是這幫海盜們便都開始鬆懈了下來。
特別是張虎和何光的手下們,平時就憑着張虎和何光給他們撐腰,總覺得他們比其他幾個當家的手下身份高一點,平日裡也缺少約束,到了天黑下來之後,也都鬆懈了下來,被方安招呼到了寨子裡面,開始吆五喝六的喝酒賭錢了起來。
而他們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方安的幾個手下在寨子外面,已經混到了那些他們帶來的錢鬆和王宏的舊部之中。
自從錢王二人被張虎關了起來之後,這些錢王二人的手下們,近期的日子就過得十分鬱悶,他們都是錢鬆和王宏一手帶出來的人,錢王二人平日對待他們也都不錯,錢王二人一倒,他們之中一些頭目也被清洗,並且張虎也不信任他們。
張虎爲了控制他們,要麼是將他們打散,編到其他人手下,要麼派來一些親信充當他們的頭目,結果這些日子他們被限令禁足不說,吃的也跟豬差不多,動不動還經常性的被新的頭目們打罵,這段時間甚至還被殺了好幾個。
所以這些錢王二人的舊部們,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極爲憋屈,一邊是心裡面爲錢王二人鳴不平,一邊還要被人歧視,不少人早就心存怨念,要不是暗地裡方安和馬峰偷偷的壓制着他們,不讓他們鬧事的話,恐怕這個時候,他們不少人早就反出了鯊魚幫。
這一次出來,對於他們來說,是近兩三個月來,他們第一次離開南日島,出海之後,不少人看着寬闊的大海,都心情難以平復。
上了金銀島之後,白天時候頭目們還對他們監視比較嚴,可是到了晚上,在方安的招呼之下,這些張虎的親信們,還有何光的那條船上的頭目們多被招入到了寨中,吃喝賭錢去了,這才放鬆了對他們這些人的監視。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些方安船上的人悄然混入到了這些錢王二人的舊部之中,悄悄的告訴了他們一個令他們震驚不已的消息。
“什麼?你說二爺還活着?……”有人立即便低聲驚呼道。
“噓!……小聲點!笨蛋!別叫成不成?作死呀!”有人立即便壓着嗓門喝止了其他人的驚呼聲。
但是馬上這些人便興奮了起來,迅速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但錢二爺活着,王三爺現在也沒事!還有你們幾個兄弟,現在都還活着!就等着你們去見他們了!”一個方安的手下蹲在人羣中間,揮手讓兩個人到一旁戒備,以防張虎的親信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一邊小聲對圍着他的那些錢王二人的舊部們說道。
這些人聽罷之後一個個都興奮異常,推出一個帶頭的對這個方安的手下問道:“我說兄弟,這事兒你咋知道的?我們二爺三爺這會兒在啥地方?”
“笨蛋!你以爲二爺三爺出事,我們五爺不着急心疼嗎?沒五爺幫忙,誰能悄無聲息的把二爺和三爺給救出去?至於他們現在何處,我也不清楚,但是五爺說的明白,他們現在都很安全,就等着五爺帶你們去見他們了!
今兒個晚上,五爺讓我過來告訴你們這些,就是讓我問你一句話,你們到底還惦記不惦記着二爺三爺他們!今後還願不願跟着他們幹了!
都是爺們,都痛快點,願意的點個頭,不願意的也不強求,可是你們要想明白了,現在你們過的都是啥日子,天天被人當狗一樣看待,繼續跟着大當家和姓何的幹,有啥好處沒有!
我們五爺爲啥這段日子,不讓你們鬧事,其實就是等的今天,怕你們在島上鬧起來,非但救不了二爺三爺他們,反倒還白白搭上了性命,現如今機會來了,你們願不願意跟着五爺走?”方安的手下壓着嗓門對湊在他身邊的這些人問道。
有人立即便低聲說道:“這話還用問?二爺三爺待咱們不薄,咱們天天都掛念着他們,現在知道他們好好的,誰他孃的還願意留下來跟着姓張的和姓何的幹,就他孃的不是娘養的!”
而聽了這些人的話之後,剩下的人也都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接二連三點起了頭,其實這事兒他們自己心裡面早就有一本賬,留下繼續給張虎幹,既不被信任,也不被當人看待,以前是沒法子,沒出路,現在得知了錢王二人還活着,等着見他們,誰還肯留下來繼續給張虎幹呀!
看到所有人都幾乎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方安的手下立即開始跟他們小聲嘀咕了起來。
不多時,這些人便開始散開,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但是仔細觀瞧,卻可以慢慢的看出來,這些人的活動是有跡可循的,有些人開始溜達到了海邊,不時的朝着海面上偷眼觀瞧。
也有人轉了一圈,漸漸的散佈到了另外一堆何光的手下休息的地方周圍,過了一陣之後,有人在夜色掩護之下,送了幾包東西過來,這些錢王二人的舊部們,紛紛零散的湊過來,拿了一件東西,便轉身藏在身上,立即散開。
他們的活動倒也不是沒有引起其他人一點注意,留下監視他們的幾個張虎的親信,其中就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有兩個站起來,朝着這些錢王二人的舊部們走來,並且大聲喝罵道:“你們他孃的這麼晚了,還不都睡覺,到處轉悠什麼?都給我滾回去睡覺去!吃飽了撐的嗎?明兒個不想吃飯了,你們明說好了,老子替你們省了好了!”
那些錢王二人的舊部們,帶着怨恨的目光看着走近他們的這兩個傢伙,一個人趕緊攔住其他人,陪着笑臉道:“二位爺!這不是咱們這些弟兄們,好久都沒出來了嗎?在島上也憋屈的厲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今兒個晚上都想好好喘口氣,這金銀島倒是不錯個地方!大傢伙也想透透氣不是?這就去睡覺,咱們這就去睡覺!”
說罷之後,他們裝作要轉身回船上睡覺的樣子,但是有人卻繞到了這兩個傢伙的背後,趁着這兩個傢伙不被,突然間從背後勒住了他們倆的脖子,其餘人馬上都圍了上來,把這兩個傢伙立即按倒在地,只聽得一陣噗嗤噗嗤的聲音響起,再看那兩個傢伙,一會兒工夫便蹬了腿,躺在了地上寂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