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點行裝,在襄陽城驛站中備了快馬,便奔赴寧夏而去。
此時正值盛夏,烈日當空,酷暑難當,耳邊風聲呼嘯,策馬飛奔的陸炎不由罵了一句,“丫.的,這安化王好好的王爺不當,幹嘛非要造反呢。單單是這王爺的位子,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相當呢。”他忽的想起了曾經有一本書叫做《回到明朝當王爺》,具體內容他沒有看過,但是簡介上似乎講述的也是發生在大明正德年間的事情。
他忽的邪邪一笑,“丫.的,要是我當了王爺,先弄個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吃喝不愁,還有美女侍寢,多麼愜意的生活啊,閒的蛋疼纔去造反呢。”
“你個大色狼。”程璐瞪着美麗的大眼睛,用一種鄙視的目光打量着陸炎。
駿馬飛馳,此刻正巧經過一片林地,樹蔭下絲絲冷風吹過,使人頓覺暢爽。
陸炎長長的吸了口氣,頓覺心胸開闊,他大笑一聲,“你懂什麼,這叫英雄本色。”
忽的,清脆的鷹嘯聲從林子上空傳來,只見,燦爛刺目的陽光中,一隻蒼鷹盤旋而下,穩穩地落在青龍的肩頭。青龍從蒼鷹的腳上解下一卷密信,展開一看,不由眉頭一皺。
“青龍大哥,怎麼了?”陸炎策馬揚鞭,朗聲問道。
“仇鉞師弟的書信上說,如今叛軍勢大,形勢所迫之下,他手下的軍隊不得不假裝投靠安化王,伺機而動,希望能夠獲取安化王的信任,然後再找到機會去刺殺安化王。只要安化王一死,叛軍羣龍無首,自然土崩瓦解。”
“反間計?”程璐眼睛一亮。
“丫.的,這是古裝版的無間道啊。”陸炎揚揚眉毛。
“小旺財,無間道是什神馬東東啊?”程璐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哈哈,璐璐大小姐不是智商很高的麼?自己慢慢想去罷。”陸炎大笑一聲,躍馬揚鞭,率先衝出了這片林子。
“你說不說?”程璐撅撅嘴,策馬追了過去。
“不說就是不說,哈哈。”陸炎長笑一聲,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青龍微笑地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一揚馬鞭,朝着地平線的盡頭追了過去。
進入寧夏地界之後,一路上,只見兵馬調動異常頻繁,隨處可見金戈鐵甲的將士。各路大軍浩浩蕩蕩,旌旗所指,軍容整齊,刀芒攢動,吼聲如雷!綿延的軍隊如同長龍一般,不斷地朝着寧夏城的方向集結。
鄭青龍嘆了口氣,“沒想到,叛軍竟然如此聲勢浩大。”
程璐也是眉頭微皺,她望了望青龍,“青龍大哥,請問你的師弟手下有多少兵馬?”
青龍嘆了口氣,“如今,在寧夏城中,他的麾下好像只有一個營的直屬士兵。”
衆人的臉色有些暗淡,都沒有說話,只是策馬狂奔。
寧夏城中早已戒嚴,蒼涼的大地上瀰漫着戰前緊張的氣氛,兵士集結,盤問着過往的路人。青龍手持仇鉞的信物,輕易的通過了各處關卡,進入寧夏城之中。青龍以前來過寧夏城,所以對城中的道路很是熟悉,帶領衆人進入了仇鉞的府祗。
仇鉞的府祗不大,也不是很顯眼,朱漆大門掛着一塊略微老舊的牌匾,上面“遊擊將軍府”五個大字倒是蒼勁挺拔,直欲透匾而出,門口有一棵粗大的梧桐樹,不知有多少年份了。梧桐樹的陰影剛好將整個大門掩蓋了進去,陰影下,兩名老兵如同標槍一般威嚴地挺立着,但是陸炎發現這兩名老兵目露精光,顯然是內功高手。那守門的老兵自然是認得青龍的,其中一人慌忙領着衆人去見仇鉞。
這個院落似乎有些年頭了,長廊有些地方的朱漆已經褪色,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也隱隱有少許裂紋,但是整個院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整潔樸素。陸炎等人穿過院落,徑直來到後堂,帶路的那名老兵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仇鉞的房門,只見仇鉞躺在牀上,面色蒼白。
鄭青龍慌忙走上前去,“仇鉞師弟?你是怎麼了?難道是受傷了?”
仇鉞衝着青龍虛弱的笑了笑,道,“前日以來,邊境告急,我便奉命出防邊境,行軍征戰,受點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他面色蒼白,虛弱地咳嗽一聲,對那領路的軍士道,“你先下去吧,把門關上,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諾!”那軍士恭敬地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仇鉞這才起身下牀,神色間的虛弱即刻便消失不見。
此人濃眉大眼,目露精光,黑色的長鬚無風自動,頗有一股大將威嚴,他掃視一下衆人,隨即笑着說道,“我其實並沒有受傷,只是爲了使安化王打消猜忌,所以我才假裝受傷,在寧夏城中閉門不出的。”
仇鉞的目光細細地打量着陸炎和程璐,疑惑地望了望青龍,道,“青龍師兄,這兩位是?”
青龍淡然一笑,“這是破軍門的陸炎,這位是穿雲社的程璐,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仇鉞微笑着對陸炎和程璐道,“我叫仇鉞,是寧夏遊擊將軍,與青龍師兄都是天門魔弟子。”他指了指這個房間,道,“這是我的寢室,此刻,屋子周圍都是我的心腹手下把守,屋外方圓十丈之內絕對沒有人,大家完全不必顧忌什麼,可以暢談。”
“仇鉞將軍果真是低調啊。”程璐莞爾一笑,眼中隱隱有精光閃爍。
“此時形勢緊張,凡事若不小心一些是萬萬不行的。”仇鉞捋了捋鬍鬚。
忽的,他眉頭一挑,眼中迸射出興奮的火光,望着青龍說道,“青龍師兄,我怎麼感覺你現在的氣機完全改變了,憑藉我真氣三層中期的實力,竟然絲毫感受不到你的氣息。難道這些時日,你的功力又進一步,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青龍卻是苦笑着搖搖頭,攤開雙手說道,“此刻我的武功盡失,已經是廢人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