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心中怒氣未消,雖說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是陸炎仍是感到有些愧疚和負罪感,過了許久,他終究是釋然,嘆了口氣,“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錦衣衛頭目原本想要偷襲於我,在音波之中,卻被自己的鋼刀所殺。也罷,算是爲襄陽城除了一害。”
他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另外三名錦衣衛,這三人口中鮮血不斷,均是驚恐的望着陸炎。陸炎右手一探,一股白色的氣浪猛地從他的手心涌出,將原本倒在地上的亮銀槍吸到了手中。
陸炎面色微寒,提着長槍走向那三名倒在地上地的錦衣衛。
陸炎忽的想起了剛纔兩名捕快的談話,心中暗忖,“剛剛聽那兩名捕快的談話,似乎這襄陽城中今日並不平靜,經常有神秘黑衣人夜闖民宅搶奪孩童。不知道是否真的與劉瑾有關。出師門之前,師父也叮囑我要蒐集劉瑾的罪證,以便將來殺滅閹黨之時作爲憑據。如此,便可以好好地審問他們一番的。”
陸炎頓住腳步,眼中寒芒暴漲,冷冷地俯視着地上的三人,“你們平時便是這麼欺負襄陽城的百姓的麼?”
冰冷的語氣中透出濃烈的殺氣!
“大…大俠饒命……”目睹了陸炎秒殺錦衣衛頭目的過程,此刻望着陸炎手中的銀槍,那三名錦衣衛臉色煞白,知道自己是遇到了狠角色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竟然是對着陸炎磕起頭來,“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俠...大俠饒命….饒命….”
“不要磕頭,我在問你們話!”陸炎語氣冰冷,斜斜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沒...沒...不敢欺負....不敢欺負......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一般都是不敢隨意捉人的....小的們只是些跑腿的,跑腿的.....”一名錦衣衛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三人仍是跪在地上對着陸炎不住地磕頭。
陸炎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猛地向前一步,一腳重重地踹在其中一名錦衣衛的臉上,冷然道“跪你.妹啊!叫你起來就給我起來!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七尺之軀頂天立地,歸天跪地跪父母,怎可如此畏怯生死!”
那名錦衣衛瞬間便被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客棧的牆壁上!
其餘兩名錦衣衛惶恐的站起來身來,不住的低聲說道,“大俠教訓的是.....大俠教訓的是.......”
那名被踹飛的錦衣衛也是慌忙唯唯諾諾地爬起來,此時他的整個臉都腫了起來,鼻血涌的滿臉都是,浮腫的臉龐依稀構成一個腳印的模樣。這錦衣衛低頭不住顫抖着,“大俠教訓的是.....大俠教訓的是......謝....謝大俠賞臉......謝大俠賞臉.....”
“我!草!賞你.妹啊,還想再被踹是不是?”陸炎眉毛一挑,左手一把抓過那錦衣衛的衣領,將他扯了過來,陸炎眼中寒芒暴漲,盯着錦衣衛腫起來的臉頰,冷冷地問道,“知道爺爲什麼踹你不?”
這名錦衣衛滿臉是血,渾身抖得厲害,低頭不敢直視陸炎的目光,口中不住喃喃地說道,“知道...知道...小的無意冒犯了大俠,該踹,該踹.....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踹你媽啊!”陸炎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這名錦衣衛被抽的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口中鮮血噴涌,卻是掙扎着在地上抽搐,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丫.的,踹你是因爲剛剛砍我的時候你所釋放出來的殺氣是最重的!你臉上的表情也是最狠的!你平時面對普通百姓也是這樣的罷!抽你是因爲你他.媽的沒骨氣,賞臉?爺分明就是打臉!喜歡賞臉?”陸炎忽的厲喝道,“你他.媽賞臉和打臉都分不清,那爺就多賞你幾個!”
陸炎心中自有分寸,對付這種地頭蛇,唯一的方式便是以暴制暴,如此一來才能夠徹底地鎮住他們!而且這些錦衣衛都是練家子,身體素質自然不差,剛剛陸炎踹人的時候明顯地控制了力道,否則的話,憑藉陸炎的腳力,一腳便能把那錦衣衛的頭骨踩碎!
一旁的兩名錦衣衛面色蒼白,渾身顫抖地站在那裡。
“還有你們兩個!”陸炎眼中兇光暴漲,死死地盯着仍舊站着的兩名錦衣衛!
“大俠饒命...饒命......”兩人顫抖僵硬地站在那裡,想要跪下又不敢下跪,只得唯唯諾諾地重複着,“大俠饒命...饒命......”
“饒命?”陸炎嘴角扯起一絲詭異的笑,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可以啊,那要看爺的心情了,心情好了自然便是可以饒命的。”
“爺,饒命,饒命.....”一名錦衣衛唯唯諾諾地說道。
“做我孫子?你還不配!”陸炎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這名錦衣衛的腹部,轟然巨響,這名錦衣衛的臉瞬間痛苦地扭曲了起來,整個人弓着腰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客棧盡頭的櫃檯上,將梨花木櫃臺砸的粉碎!
漫天的木屑紛飛,那名錦衣衛口吐鮮血緩緩地掙扎爬了起來,無力地倚靠在牆壁上不住地咳嗽着,口中仍是模糊不清地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以陸炎掌控的力道,他知道這名錦衣衛暫時是站不起來了。
陸炎這才發現,客棧之中的其他人早就被錦衣衛嚇跑了,客棧掌櫃和小二也不知去向,整個客棧一樓只有陸炎和錦衣衛。
現在只剩下一名錦衣衛仍舊站着,望着錦衣衛臉上恐懼的表情,陸炎滿意地笑了笑,眼中卻是冷芒暴漲,“知道我爲什麼沒有踹你麼?”
那錦衣衛臉色蒼白,聲音顫抖不已,“不....不知道....”
“因爲剛剛你們的長官命令你們殺我的時候,你問了一句,‘真的要殺?’,就是這句話,讓我對你有一絲的好感。”陸炎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海洋,“所以,我沒有踹你。”
這錦衣衛明顯的鬆了口氣,他的身體仍是顫抖不已,“謝...大俠...謝謝...大俠”
“但是我很想抽你!”陸炎眉頭一挑,眼中透射出一股慘烈的殺氣,“因爲你是錦衣衛!爺看你不爽!”
這錦衣衛臉上立刻沒了血色,雙腿一軟,身子顫抖了一下,險些跪倒在地上!
看着這名錦衣衛的神色,陸炎知道差不多了,他的心中不由有些欣慰,看來以前從電影上學習的殺雞儆猴和心理戰術的運用的確很強大啊。
陸炎面色鐵寒,冷冷地盯着錦衣衛,沉聲說道,“現在,爺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回答得好了,爺心情自然就爽了,那今個的事便這樣算了。”頓了一下,他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要是回答得不好,你們都得死!”
說話的同時,陸炎右手中緊握的亮銀槍猛地在地上一頓,槍尾重重地砸在地上,伴隨着清脆沉悶的金屬嗡鳴聲,堅實的大地上碎石飛濺,多出了幾道尺餘長的蛛網一般的溝壑!
“大....大俠請問....小的...小的一定好好回答......一定....一定好好回答.....”錦衣衛嘴脣發乾,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冷汗。
“嗯,這就對了。”陸炎滿意地點點頭,把玩着手中的亮銀槍,鋒銳的槍尖有意無意地對準着那名錦衣衛,“聽說最近襄陽城很不太平吶,平民家中的孩子們頻繁失蹤,這些事情,是不是與你們錦衣衛有關?”
說話的同時,陸炎擡眼冷冷地盯着這名錦衣衛的臉,注視着他神色的變化。
聽到陸炎的問話,此人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乾裂的嘴脣似乎抖了抖,猶豫着半天沒有說話。
看着錦衣衛的面色變化,陸炎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他將體內的真氣暗暗注入手中的亮銀槍,在真氣的貫注下,槍身開始顫抖起來,發出鋒銳的金屬嗡鳴聲。一股慘烈的殺氣從陸炎的體內涌出,籠罩了這名錦衣衛!
這錦衣衛嚇得魂不附體,終究是顫抖着回答道,“回....回大俠的話.....這事情....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陸炎冷冷地掃視着這名錦衣衛,“你在說謊。”
在錦衣衛說話的同時,陸炎便用真氣死死地鎖定了眼前的錦衣衛,氣機牽引之下,陸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名錦衣衛的脈搏、心跳、呼吸頻率和血壓的變化,從而判斷錦衣衛是否說謊。
“你知不知道,說謊的後果是什麼?”陸炎擡擡眼,冷冷地盯着錦衣衛,他體內的真氣猛地爆發出來,長槍槍尖上竄出一蓬鋒銳的庚金寒芒,右手猛然發力,朝着此人的喉嚨刺了過去!
這名錦衣衛顯然沒有想到陸炎出手這麼快,嚇得渾身一抖,條件反射之下立刻跳了起來,口中驚呼道,“我知道!我知道!饒命!”
銀色的長槍硬生生的頓在了錦衣衛的喉嚨前方不足一寸處,搶上激盪的庚金真氣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陸炎雙目寒芒暴漲,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此人。
錦衣衛雙眼無神臉色煞白,他說話的時候乾裂的嘴脣在瑟瑟發抖,“大俠,其實....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錦衣衛,我只是...是.....民間武館內的一些弟子,....錦衣衛......只不過......是讓......讓我們.....搜.....搜查民宅,然後……然後.....”
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的雙目圓睜,他的眼中佈滿了驚愕和恐懼,瞳孔逐漸變大,口中猛地吐出一灘黑血,倒了下去。
陸炎大驚,只見此人的背上插着數柄如同飛鏢一般的“十”字形手裡劍!
手裡劍的鋒刃在光線下泛着詭異的綠色,顯然是淬了劇毒!
嗖!嗖!嗖!嗖!
刺耳的破空聲傳來,陸炎還未回過神來,數枚手裡劍從窗外呼嘯而至,眨眼之間便劃破了剩餘的兩名倒地上掙扎的錦衣衛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