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賭這個小妞看不見，不就是賭運氣麼？小爺我的運氣從來不差任何人。
“我陪你玩！”說着護佑取出一個骰子遞給秦決說道：“咱們玩簡單的，賭大小，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你可以檢查一下它是不是灌鉛色子！”
“不用檢查，我來扔！”秦決拿過一個空茶杯蓋住，輕輕搖晃幾下後，他抽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一萬兩，你猜大小。”
“我想想！”護佑趴在桌子上閉着眼睛，努力回想剛纔骰子撞了幾下，那種可能性比較大。
他額頭流汗，神情緊張，身體都在顫抖，他很害怕去對付那些江湖人，但內心卻肯定是小！秦決露出笑容。
“一定是小！”護佑指着杯子笑道：“絕對是小，我可以肯定是小。你輸了！”
“是麼？”秦決打開茶杯，骰子是三點。
“太棒了！”護佑高興的跳了起來，他一把抓走桌子上的一萬兩銀票親了一口，“小子，看到了吧？這就是小爺的實力，你是贏不了我的。”
“是麼？”說着秦決抽出兩張一萬兩銀票放在桌子上問道：“還玩麼？”
看着桌子上的兩張一萬兩銀票，護佑愣住了，他沒想到秦決居然還會和自己賭。
隨後他將目光放在秦決臉上，只見他笑的依舊自信溫和，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但他抖的卻越來越狠，身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最後護佑點頭怒吼道：“賭！”
“好！”秦決對他豎起大拇指說道：“只要這一次你贏了，那你就能得到兩萬兩白銀。但這一次我加註了，你必須付出相應代價。轉身捂住自己耳朵，一定要捂緊！”
“行，誰怕誰呀？”護佑笑着舔了一下嘴脣，隨後抓身捂住自己的耳朵，薇爾上前幫他捂緊。
秦決看到他的腿抖如篩糠，不免發笑，這一次秦決直接蓋上茶杯沒有搖。
過了十幾秒後，秦決笑道：“好了，請轉身！”
薇爾鬆開護佑，他轉身看着茶杯再度閉上眼睛，這一次他考慮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
他通過一開始秦決搖的速度和撞擊次數推測出還是小，就當他要說出小的時候卻猶豫了。
萬一這小子坑我，期間少搖一次該怎麼辦？不能這樣想，護佑你要相信自己，你是被好運眷顧的人，你怎麼會輸呢？
“我相信我的判斷，還是小！”護佑指着茶杯怒吼道：“開，開，開……”
“開！”秦決打開茶杯。
“又是三！”護佑大叫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小爺我的運氣，這纔多久呀，三萬兩銀子就到手了。就算是小地主，一輩子也掙不到三萬兩。”
他拿起兩張銀票挑眉問道：“還來不來？”
“你確定？”秦決又從懷中抽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問道：“現在你可以放棄，拿着三萬兩離開！”
“放棄？”護佑指着他的鼻子笑問道：“是你傻還是我傻？告訴你秦決，現在我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你到底玩不玩？是不是輸怕了？”
“好，這一次我加註到三萬兩！”秦決將三張銀票放在桌子上問道：“你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說，這一次的條件是什麼？”護佑越來越不耐煩，十分認定秦決要輸給自己，他相信此刻自己就是天命。
“當然有，你出去然後捂住耳朵！”秦決指着門外說道。
“沒用的小子！”護佑對他豎起中指笑道：“我說過我的好運來了，信不信這一次還是小？告訴你，無論你玩什麼把戲，你都是輸！”
“出去！”秦決笑道。
他轉身向外走去，在院子裡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完全不需要薇爾來監視。
看着桌子上的骰子，秦決沒有絲毫猶豫就將杯子蓋上，等了大約半分鐘後，秦決大喊道：“進來吧！”
護佑三步衝到桌子前，雙手摁在桌子上死死盯着茶杯，眼球都快撞上去了。
護佑又在內心推算，可推算結果還是小，但不知爲何，護佑認定秦決會搞鬼，認定他一次次加碼就是爲了讓自己步入他的陷阱。
可又害怕秦決沒有搞鬼，這一次護佑面色發白，身體僵硬，無比後悔。
我爲什麼還要賭啊？三萬兩不夠麼？我原本可以白拿三萬兩，根本不用和那羣江湖人爲敵。
如果我輸了，就必須殺光他們一個不留，只要有一個活着回去，我護佑在江湖上再無立足之地。
幫朝廷做事可以，但幫朝廷殺江湖人可是大忌，我真是蠢，守規矩明明是我的原則，但我居然爲了賭錢把原則都丟了。
“大還是小？”秦決笑着問道。
“我還賭大，賭完這一次我就再也不賭了！”護佑指着茶杯怒吼道：“一定是大，求求你了，只要是大，我護佑這輩子就再也不賭了，一次也不賭了！”
“希望你贏！”秦決拿起茶杯，一個三點赫然出現，“看來是我贏了，這一次好運站在我這邊。護佑，你輸了，這三萬兩是你的了！”
他獰笑着將三萬兩推到護佑面前繼續道：“恭喜你，三把你贏了六萬兩銀子，是我六十年的工資！但對現在的我而言，它一文不值！”
“爲什麼？”護佑怒而掀桌，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爲什麼？爲什麼又是三？爲什麼你不作弊？你要是作弊它一定是大，只要是大我就再也不賭……”
話音未落，秦決蹲下來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臉對準自己獰笑道：“你還沒意識到問題麼？第一次是三，是你運氣真好。第二次又是三，第三次還TM是三。拜託你動一下你那已經賭壞掉的腦子想想，爲什麼？”
“最後兩次，你根本就沒搖？”護佑指着他的鼻子慟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這一次不沒動，下一次你一定還是會動。你這個黑心莊家！”
“不！”秦決搖頭道：“我相信人性的弱點，護佑，只要你一直下注小，我就敢一直不動。我問你，你敢麼？第三次你都不敢再賭小，第四次呢？第五次呢？
我還敢跟你賭一把，第一把的時候你就已經後悔，因爲你賭的太大，你不敢。你膽小，但貪婪卻壓着你向前，第二次，你無比堅信自己能一直贏。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再開一把，還記得你在第三把開之前的囂張表情麼？
我再賭，在第三把上桌的瞬間你就十分後悔，並未在內心不斷髮誓讓這是最後一次，但你忘了，這是你的第幾個最後一次。
我繼續賭，你現在無比後悔，但你絕對還會賭。來，我們再賭一把，我出二十萬兩，只要你贏了，不僅能拿到二十萬兩，還可以不去殺那羣江湖人，敢不敢？”
秦決起身俯瞰護佑，他像條死狗一樣仰起頭看着他。
“我的加碼是什麼？”護佑眼中燃起狂熱的火焰。
“這一次我還不動，還是三！加碼也很簡單，白虎的命和你的命！”秦決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白虎繼續道：“敢不敢賭？我賭你輸！”
護佑眼中的火熱逐漸消失，他擡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賭尼瑪，我是個王八蛋，我護佑以後要是再賭一次。我自殺！”
“哎……”秦決露出欣慰的笑容，護佑還沒到走火入魔的後期，還有救。“記住，護佑。這個世界上，來錢過分輕鬆，去錢太過快速都會扭曲一個人的大腦和三觀，讓你徹底陷入瘋狂。而賭博兩者皆具！你賭上一切的東西，在被人眼裡可能一文不值。”
“你又賭！”護佑轉頭看到了白虎。
他一拳將護佑打躺在地上，騎在其肚子上一拳一拳落在護佑臉上，“你個我王八蛋，你當年跪在師父面前發誓再也不賭，你該死呀！”
直到把他臉打變形，白虎才停手。
這位錦衣衛主掌殺伐的白虎首領不斷落淚，指着自己比親弟弟還親的師弟怒罵道：“你到底要看到多少人爲你痛哭才能停手？你知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在離世之前都在囑咐我，一定要把你從賭這條路上拉下來！你想把師父氣活過來麼？”
“啊……”護佑捂着自己的臉痛哭，想到那位父親一樣的師父在死之前都放心不下自己，他內心就像刀絞一樣痛苦。
他恨不得活活剝了自己，但這又能如何？他清楚自己是條賭狗，是個永遠都不配得到原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