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飛將軍奎山得到了這近一個月以來唯一的好消息。
“我們有救了!”奎山坐在統帥席上開懷大笑,下面的將士將軍一臉懵逼,就連坐在牆角的朱開都認爲他瘋了。
他已經做好了自殺或者戰死的心理建設。
現在他心如死灰,但也認命,並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廢物。
丟陰山關這種事,不是把腦袋丟到胎盤是做不到的。
“遼軍增援了十七萬人,還有大量糧草和木材!”奎山笑着說道。
“哎……”下面一片嘆息。
“秦決來了!”
“好……太好了。”
“他們去了遼國。”
“哎……肯定是支援鎮國將了,我們沒有救的必要。”
“他們全滅了敵軍增援,正在向陰山關進發。”
“好,太好了,我們能贏。只要守住,我們就能形成兩面包夾芝士。徹底殲滅遼軍!”
“但有陰山關呀!”朱開不合時宜的開口。
所有將士和將軍全部轉頭怒視他,朱開識趣的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是個廢物!”
“我相信秦決有辦法,他要是沒辦法,我們就死定了!”奎山笑道,不僅是爲了穩定軍心,還是對秦決的信任。
他都必須這樣說,因爲秦決是他們唯一的救星。
耶魯阿光得到消息是在再之後的第四天。
秦決的軍隊已經抵達陰山關外一公里,他命人佯裝挖掘戰壕,設立木錐戰線防止敵人的戰馬騎臉。
陰山大道被徹底堵死,由於增援被全滅,遼國的軍隊和百姓大規模後撤。
導致秦決有一個月的時間開始攻城。
在所有工程師的努力和戰士們日夜不休的趕工下,他們僅用了一晚就造好了三座霹靂車。
“混蛋,該死的混蛋!”耶魯阿光將帽子扔在地上怒吼道:“我們的支援被全滅了,現在糧草只夠一個月。”
“這何嘗不是件好事麼?”狗頭軍師笑道:“統帥大人,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炮彈,秦決一定帶了很多炮彈來。只要我們率軍吃下秦決,不僅槍彈有了,炮彈也有了,甚至還能多出幾門炮不是麼?”
這的確是個好想法,碳基生物根本想不出來。
“你認爲秦決是傻子麼?”耶魯阿光怒吼道:“他們據守在陰山道上,我們掉頭打,奎山必然增援。
若是我們不大,就要被活活困死。這兩個人都不是人,腦子聰明的很。我們現在是大劣勢!”
“不不不!”狗頭軍師輕輕搖頭道:“大人,別忘了,我們可是利用陰山關製造了大量武器。他們有的我們也有,而且我們人數足有三十萬之多,奎山定然不敢出城!”
“對啊,現在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拿下秦決,就能拿下雲山關。”
“長城也不在話下。”
“好吧!”耶魯阿光看着窗外的雨說道:“等太陽出來,道路乾燥就立刻殺向秦決。期間每人每天只能吃兩頓飯!中午飯和晚飯。”
剛支起來的大帳中,秦決找來十幾只信鴿,給奎山寫信——我們會佯攻陰山關,吸引他們出來攻打我們。
趁着雨天道路泥濘不堪,騎兵優勢全無來催毀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你們不要出來。
爲了確保情報落入敵軍手中,秦決趁着雨最大的時候放信鴿。
很快雙方都收到了信息。
耶魯阿光大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在大雨天放信鴿。通報全軍,按兵不動,萬萬不可追出陣地外。”
雨夜中,電閃雷鳴,秦決和一衆將士站在一公里外看着一隊牛馬車。
他們一直跟在軍隊一公路之外,這一路上,牛馬死了十九頭,人病死了三十二個。
這一切都是因爲車上的水桶,裡面是籠中士兵的屍骨,全部都是病者的屍體碎塊,經過這麼長時間發酵。
可怕的瘟疫已經誕生,秦決命那羣狗推着霹靂車,將那些屍體全乎扔到城內。
回來後,秦決就給他們戰馬和錢,還有糧食飲用水,當他們全部回去。
反正阿林保也不知道死的都是誰,投降的是誰,他們回家後只要不聲張,只有閻王爺能查到。
狗羣欣然接受這個提議,他們推着牛拉的霹靂車在雨夜中前行,秦決還黑了他們棉布縫好的草藥捂住口鼻,就是擔心他們被傳染。
大批軍隊跟在他們身後,雨夜中戰鼓雷鳴,敵人站在牆頭上看着三輛霹靂車大笑。
“什麼傻卵將軍,也不做逼真一點,居然想要依靠三輛霹靂車攻打攻打我們!典型的沒睡醒。”城牆上的士兵相談甚歡。
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連箭都懶得放。
狗狗們將封閉的木桶裝入投擲處。
花費了十幾分鍾將三十二個木桶全部扔到城內。
搞定後,他們大笑着衝向秦決的陣地,那裡是家的方向。
AK的咆哮聲無情吞沒他們的生命。
“爲什麼?”最後一個到底的人絕望的問道。
“對不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將士帶人離開,他們全部被隔離起來,若一天後無異常反應,就能放出來。
這是隨行軍醫的發現,他們經過不斷觀察確定這種瘟疫發病期極端,只需要一兩個時辰就能引發症狀。
最長也只有一天。
染病者最開始會咳嗽,身邊的士兵會被飛沫傳染,一天後就是高燒不斷,兩天後鼻子大量積水,大腿和腳踝開始水腫。
三天後,水腫處會開始潰爛,直至蔓延全身,最終在痛苦中死去。
“全軍,建立高坡!”秦決一聲令下,戰士們將挖出來的土全部堆成一條戰線。
就是爲了阻止攜帶瘟疫的雨水留到他們營地。
軍醫們將焚燒好的草藥全乎堆在營外,又用熬製好的中藥,烈酒等物品對回來的將士們消毒。
沒人敢靠近他們一步,在行動之前,他們就寫好了遺書。
“任何人不得飲用軍營外的水,在外巡邏的人必須進過消毒,隔離,違者殺無赦!”秦決下達一道道軍令,就是害怕瘟疫在軍隊中擴散開來。
陰山關內,遼軍圍在屍體面前捂住口鼻,大罵秦決的噁心人手段。
將它們草草掩埋後,該巡邏的巡邏,該休息的休息。
在軍隊中,休息的營帳往往有五十人居住。
當晚,很多人開始咳嗽,他們以爲是在雨中巡邏感染風寒。
軍醫也沒當回事。
夜裡,咳嗽聲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因爲咳嗽咳出血。
起初沒人在意,直到……
第二天中午,咳嗽的人數高達一萬七千人,事態也開始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守城將士立刻意識到昨天晚上秦決扔屍體進來不是爲了噁心人。
將此事告知軍醫後,他們絕望的跪在地上。
三雄是聯軍,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他們起初以爲秦決那樣做只是爲了恐嚇敵軍戰士。
現在他們明白了,秦決這樣做事爲了培養瘟疫,現在這種瘟疫他們也沒見過,是一種全新的病毒。
更讓人恐懼的是,秦決培養瘟疫時,遼軍並未佔領銀山關。
那這些瘟疫是對付誰?
後金?不對,犄角關極其容易丟失,瘟疫很容易在兩軍之間相互傳播,讓他們的軍隊也隨之崩潰。
遼?女真?更不可能,他們離百里遠,而且秦決也沒義務幫他們。
就算朱漢下令,他也可以完全不管陰山關,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有原因的。
當時秦決的最優做法是直接聯合月纓幹掉阿林保,讓後金喪失短期內再度發起攻擊的機會。
但爲了權力,秦決沒有傷他們根本,還把犄角關留給他們作爲前線陣地。
這個決定在將軍們看來簡直離譜。
這瘟疫絕對不可能拿來對付大明吧?
那真相就只有一個了——三雄百姓。
秦決要把瘟疫撒播到三雄土地上,讓它們大肆傳播,幹掉成百上千萬的三雄百姓。
讓他們從內部徹底崩潰,這已經超出戰爭和屠殺的範圍,這是種族滅絕,是要讓敵人斷子絕孫,百里無人煙。
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秦決這一招可以讓大明百年無憂。
但他將揹負永世罵名。
畢竟瘟疫是惡魔,是大自然的清道夫,它可不認你是誰!
只要能傳染到你身上,說搞死你就搞死你,管你是黑螞蟻,白螞蟻還是黃螞蟻,在瘟疫眼裡都是螞蟻。
雨還在下。
守城將軍走到門口,“把不能動的人全部燒了,沒得病的人全部送遠點。咳咳……
還能動的咳咳……咳咳……人。
跟我出去,老咳咳……子,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