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決，你可有什麼想說的？”朱漢坐在龍椅上看着他冷笑。
他以爲秦決今天早朝不來了，怎麼罵都想好了，昨晚更是對着木頭樁子練到了後半夜。
越罵越起勁，越罵越爽，心裡話全罵出來了。
把蘇開甲嚇得連夜跑去給魏雨田說。
但今早一來，看到秦決後，就不好意思罵了。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行所爲皆爲大明！”秦決揚起下巴一臉牛逼，好似朱漢欠了他錢似的。
“你個小王八犢子！”朱漢指着他大罵道：“你可知，你的行爲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有麼？”秦決攤開雙手問道：“我怎麼沒看到？”
“你眼睛長**裡了？”朱漢指着他怒罵道：
“無君無父，對大明王朝絲毫沒有任何建樹，還到處給我惹是生非，做些狗屁不如的事情。
殺俘虜，你是想再和遼打一仗麼？我大明需要和平，而不是戰爭。看看你在土改上做的事情，那全是我的功勞。
若無我的大膽計劃，紅花能平定麼？
推行改革也都是我的計劃，你小子就是沾個光。
對三雄戰爭，要是沒有我的後勤你就是個屁。
看看你！不僅不知道檢點，還越來越過分，你是想造反麼？”
所有大臣聽的那叫一個目瞪狗呆，完全不知道朱漢在說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說的那麼硬氣，好像完全不需要秦決一樣。
原本想要罵秦決的投降派都聽呆了。
他們原本是想幹死秦決，可想到昨天的挫骨揚灰，便閉上了嘴。
“萬歲爺，您是不是沒睡醒啊？”秦決小聲問道。
“你什麼意思？是在罵我癡呆麼？”朱漢指着他怒罵道：“告訴你，要是沒有我，你……不對啊，我怎麼把心……你小子真是氣死我了！”
“那真是對不起了！”秦決低頭道，內心有點害怕。
萬一朱漢真當真了，那他就死定了。
“現在天下人人都對你討伐，誰都想殺你！你說我該怎麼辦？”朱漢指着自己說道：“我是君父，是要爲天下蒼生着想的人。你小子難道就不能讓我安生一點麼？
那怕是裝呢，裝一個給我看看也好啊！讓我開心開心，別像現在一樣，天天讓我給你擦屁股！”
他一把將桌子上的摺子推掉，對着秦決怒吼道：“看到了麼？這些都是參你的本。
你踏馬也不小了，都快成家了。穩重一點吧，現在大明朝堂上想殺你的人至少一大半。你們說是不是各位大臣？”
秦決立刻轉頭。
很多人低下了腦袋，可參本最多的李開才頭都快伸上天了。
這就是不要臉的藝術。
“低調一點！”朱漢微笑道：“低調一點沒壞處，別和大臣們把關係搞僵了。別搞得人人都說你是我私生子！”
“那……那刺激啊！”秦決笑的像個憨批，他要是朱漢私生子，那朱緲煙就是他姐姐，**。
“你個死不要臉，告訴你，以後別再給我惹麻煩，否則我殺了你信不信？”朱漢轉頭看向那些參本的大臣。
秦決懂了，朱漢這完全是在說反話，在告訴他們，也是在告訴秦決，他秦決纔是我大明頂樑柱，你們別以爲他是個孩子就好欺負。
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省省你們的伎倆，多爲大明做點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天天勾心鬥角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們把他比下去啊？
“記住，我還沒死呢！”朱漢指着自己大罵道：“但你們已經都開始想着爲我操辦後事了！看看你們的德行，告訴你們！我生前你們不行。我死了你也一樣也不行！
真以爲飛上枝頭就能當鳳凰？雞也可以飛上去，但雞永遠都是雞，早晚都得從枝頭上掉下去，被人宰嘍！”
他拍着桌子怒吼，隨後指着他們怒吼道：“你們知道麼？我不是在護着秦決，我是在護着你們，知道麼？”
朱漢越說越氣，內心火大無比，他看着那羣大臣大罵道：“告訴你們，秦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害死雨司，弄死禮部侍郎，將主帳挫骨揚灰，在邊關殺人無數，把瘟疫扔到陰山關，燒死數萬大軍。你們真以爲，他要是能當上正二品大臣，你們還有的活麼？你們全部都要死！”
這一點，秦決無法不認同，在他坐上正二品之後，那些針對他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朱漢居然那麼誠實，把這些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知道我爲什麼保護你們麼？不是因爲你們不可替代，是因爲我念在你們都是老臣！”朱漢指着他們罵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現在懶得豬狗不如，但我還是念人情的。可他不會，懂了麼？”
朱漢不是個傻子，他對這朝堂比誰都瞭解，在他心中有一杆秤，經常會把棋盤上的棋子拿上來比較。
秦決是他現在拿着的最重的一顆棋子，無論能力，還是未來，都太重了。
重到讓他都感覺害怕。
因此他纔不敢給秦決太多權力，不爲其他，只因他了解秦決，這個孩子不在乎面子。
他更像是大明的裡子，致力於把朱漢培養成面子。
面子最重要的是好看，漂亮，上面不能沾染一滴灰塵。
如果沾了，裡子就要動手，血由裡子來流，人由裡子來死，罪名由裡子來揹負。
正因如此，朱漢才喜歡秦決。
閹黨就算再狂也是依附皇權而生，因此他敢拿閹黨來對付東林黨。
錦衣衛便成了他的裡子，可錦衣衛畢竟和他聯繫太深，他不得不處處小心。
這個裡子不敢大用。
可秦決不一樣，他是一個很好的裡子。
下手黑，狠，殺人如麻，不要臉，什麼風險都敢冒，不怕死。
最重要的是忠誠，那怕現在秦決拿槍指着他，朱漢也會想這小子又要耍什麼花樣，而不是想他要造反。
可他不知道的是，秦決現在所作所爲都是向普京大帝學的。
那位霸主召集克格勃，放“燕子”，暗中殺人，施行清洗，幾乎是無惡不作，一切都是爲了那個昏主。
也正因大帝的忠心，才換來俄羅斯的現在，他不是蘇聯留給俄羅斯最好的禮物。
他只是俄羅斯最好的救世主。
若無先例，秦決怎敢這樣做。
而且他也想好了，真的坐上二品大臣，朝堂上任何膽敢阻撓他的人都要死。
因爲屆時他就比李開才高了。
可朱漢不這麼想啊，他不想太過激進，免得讓朝中的人都感到害怕。
此刻是改革之時，萬不可太過激進，必須穩住，這就是他和秦決之間的差距。
“萬歲爺，我認爲秦決萬不可重用！”禮部尚書走到中間指着他大罵道：“這是一個受萬人唾棄的小人，用他有失我大明顏面。還是完全不顧禮數的行爲。”
“對！”又一個大臣站了出來，“以儒文之道，禮儀之道，此人都不可重用，還要被逐出朝堂。”
你們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還能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我的天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拉攏你們幾人進入學院，天啊！
李開纔在內心大罵他們是兩個不爭氣的東西，讀書讀傻了，現在秦決風頭無兩，乃是最不能招惹的時候。
可他們卻要跳出來教秦決做事，這不是找死麼？
但他忘了，朝廷上只有少數幾個人看清了秦決殺遼軍是爲了朱漢的面子，其他人都認爲這是秦決自作主張。
“對，秦決在順天府外大開殺戒，讓我大明首都被鮮血污染，這種人留下來就是禍害，不如現在殺了吧！”第三位大臣站了出來，“若是不懲治秦決，那在天下人口中，我大明豈不是與蠻夷無異？”
“對，陸大人說的對。”第四位大臣站了出來，他指着秦決大罵道：“這麼一個沒有教養，沒有道德的畜生小子站在朝堂之上，乃是對我大明最大的羞辱。
萬歲爺，他可不是一般人了，這是個有爹孃生，沒爸媽養的畜生，他的思維和想法與畜生無異，連蠻夷都不如，我認爲應該直接把他發配邊疆，永遠不得回中原。諸位，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用畏懼的眼神看着秦決。
只見他微微轉頭，用憤怒而充滿殺意的眼神咪咪看着他，秦決少有這種眼神，這是第五次。
即使他不說，別人也知道，後果很嚴重，王大人的下場很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