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危機

“擁有無數財富的惡龍”,“情人可以從巴黎排到倫敦的胖子”,“最殘忍的黑幫老大”,“黑暗帝國中的唯一君主”,“讓大明給他擦屁股的混蛋”,“支配整個歐洲大陸三百年幫會的創始人”,“撒旦的教父”,“father的father”。

這些都是後人給他取的名字,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在秦決面前點頭哈腰的胖子。

在秦決“死”之前,他永遠都是一個臣服者,那怕是在秦決死後,他都生活在這個男人餘威之下,一生都“老老實實”不敢犯下一點錯誤。

“大人,您說這能把血太歲送人的傢伙,到底是誰啊?”王恩開不免嘆息,他一向認爲自己是個超級有錢人,一擲千金根本無法拿來形容他的奢侈生活。

可在夜朝的手筆下,他看起來是那麼貧窮而又節儉。

“在關注這件事之前,我們要搞明白天地之氣到底是什麼。你路子野,在我們去波沙之前看看能否查出來!”秦決端着就被看向門外的廚子。

他們正在將做好的菜一一端上來,全部都是名貴食材,一大半都是連秦決都沒聽說過的好東西。

“行,我嘗試一下!”小胖子微笑道:“大人,那個女子在酆都,您打算什麼時候去?”

“吃完這頓飯,我立刻出發去酆都。你千萬要小心,我不在的時候可能有人會害你!”秦決拿起熊掌直接開始啃。

坐在一旁的王恩開都看不下去了,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嚥下去了。

“你想說啥?”秦決轉頭看着他問道。

“大人,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這酆都被我封鎖了,我和你一起去,會安全一點!”王恩開立刻開了一個玩笑。

“你是不是害怕?”秦決皺眉問道。

“怕?”他拍桌而起一臉牛氣的吼道:“我王恩開還會怕?我老子是兵部侍郎,誰敢動我一下試試,我爹不弄死他!”

“說的對,就算是我和李求安都要給兵部一個面子。在順天府內,沒人敢動你!”秦決看着還在送菜來的廚子問道:“幾個菜呀?”

“今兒高興,四十五個菜。我平日裡都只吃十八個菜!”秦決白了他一眼。

“我懂,我懂,要節儉,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大人放心,我以後最多每頓吃八個菜,絕對不會多!”王恩開笑着倒酒,“大人關心我,真是榮幸之事,來我敬大人一杯。”

秦決端起酒杯和他碰杯!

“切記,以後要小心!可能會讓你煩,但小心總是沒錯的!”秦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需要一張情報網,你幫我解決一下!”

“大人放心,我手裡可是有很多我爹的資源。”王恩開獰笑道:“沒被選上的軍人家庭的孩子,都會到我爹那裡謀個位置。雖然錦衣衛看不上他們,但那可是錦衣衛。我們肯定能用的上,屆時在找幾個退休的老錦衣衛幫我們練練,還是很好用的!”

“笨蛋!”秦決一巴掌打在他頭上罵道:“是你,是你,不是我們。懂了麼?”

“懂了,是我,都是我!”王恩開指着自己的鼻子憨笑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主張,全部都是爲了我自己,和大人沒有一點關係!”

“恩!”秦決點頭道:“對,你小子要上道啊!不上道,我害怕那一天被你害死。”

“放心大人,我這人雖然不學無術,但我不蠢,大人教一次,我記住一輩子!”王恩開繼續傻笑,看起來像個呆子一樣。

“那你知道,我爲何讓你這樣做麼?”秦決盯着他問道。

“因爲大人需要一張情報網,上監視朝廷,下監視百官!”王恩開雙手抱拳道:“而我就是大人的刀,大人讓我砍誰,我就砍誰!”

“砍你媽個頭!”秦決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我是讓你建立情報網不是讓你建立殺手組織,我們需要情報,殺人要交給專業的人來。懂了麼?”

“誰是專業的人?”王恩開微微歪着頭,瞪大好奇的雙眼。

“錦衣衛專業不專業?”秦決指着他的鼻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專業!”王恩開狠狠低頭,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

“法律專業不專業?”

“更專業!”

“那既然他們那麼專業,你爲什麼還要自己上呢?”秦決指着他的手大罵道:“你踏馬是不是嫌棄自己的手太乾淨了?那你可以去掏糞啊!”

“大人,我錯了!”王恩開現在只恨自己讀書少,這麼多年都把時間浪費在了享受上。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建立情報網麼?”秦決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是否又在思考。

“下面的人威脅不了大人,上面的人不敢搞大人。因爲有萬歲爺護着!”王恩開一拍腦門,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萬歲爺要殺您?”

“沒那麼嚴重!”秦決將事情原委給他說了一遍,“李求安太着急,我現在必須有動作。我要讓萬歲爺知道,我害怕他,怕的要死。但有些事我做和你做是兩種不同的性質,你明白了麼?”

“明白!”

“說道說道!”

王恩開立刻指着他說道:“大人有能力,是個能人,如果是大人做的。那就證明大人想要更多的權力,那就是要造反!”

“對,說得好!”

“但我做就不一樣了!”王恩開閉上眼睛,努力思考爲何自己做就不一樣了。

憋了半天,他立刻開口道:“就算別人知道是大人讓我做的,大人也可以推脫到我身上!”

“錯了,再想!”

又是十幾分鍾!

“大人不自己做,是因爲大人害怕。害怕被發現,萬歲爺要是知道大人害怕,就不會提防大人。懷疑大人!恩?對不對?”看到秦決笑,他笑的比秦決更開心。

“孺子可教也!那我問你,你是什麼人?”秦決指着他笑問道。

“我是個惡人,畜生,大明最壞的壞東西!”

“還有呢?”

“我還是一條走狗!”

“誰的走狗?”

“大人的走狗。”

一巴掌。

“萬歲爺的走狗?”

又是一巴掌!

“您讓我好好想想!”

王恩開抱着自己的腦袋想,可就算快把腦袋埋到褲襠裡,也還是沒想出來!

“那羣人爲何要攀附在你身上!”

“因爲權!有權才能更好的賺錢!”王恩開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道:“我是自己的走狗,是個叛徒,是個王八蛋。大人會把我推出去挨刀子,我也會暗地裡組建殺手組織防着大人。我要去爲了我自己掏糞,但給大人辦事之前,我必須把手洗乾淨!”

“太對了!”秦決單手摁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記住咯,你是個混賬,王八蛋!誰給的多,你就幫誰!”

“好!”

“怎麼樣?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壞人比好人好用?”秦決冷笑着問道。

“對,比好人還用一百倍!”

“那你認爲萬歲爺想殺我,是個好事呢?還是個壞事?”

“是個天大的壞事,但大人把它變成了好事。”說完小胖子驚出一身冷汗,他現在才慢慢發現秦決是個多麼可怕的惡人。

也知道了老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秦決比我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至於知道有多深的人應該不存在。

因爲探究他有多深的全部都淹死了,就連萬歲爺都不想知道他有多深,所以你千萬不要去探究他,否則會死的很慘。

而且你還要順着他,只要你讓他舒服了,他就會讓你好,可你要是沒讓他舒服,他一定弄死你!

此刻,小胖子甚至都開始懷疑,秦決是否真的好色,如果不好色,那……也太可怕了。

想着,想着他就不敢想了,害怕想太多會死的很慘!

“記住咯,王恩開。我們都是大人,身爲一個合格的大人,一定要學會戴上面具,好好觀察一下你身邊的小人物。看看他們是如何用面具應對你的,去學,只要你不是萬歲爺,你就要學一輩子!”秦決起身擦嘴,“我吃飽了。”

“恭送大人!”王恩開起身送他。

在走出門之前,他們遇到了很多下人,那些人見到他們就笑着鞠躬,彎腰不敢去看。

小胖子在內心問自己,他們那麼怕我,我又憑什麼不怕他們呢?

“王恩開,再給你最後一個告誡,錦衣衛裡都是能人,你以後會經常和他們打交道。好好跟你那羣師父學學,如何跟錦衣衛打交道。只要你能把這一招學會,那你就不需要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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