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害怕嗎,我們現在還不是敵人不是麼?”城牆上的士兵將骨頭扔在他身前,那不是豬腿骨,而是人的大腿骨。
“我們嚐了一下,昨晚到城內做生意的馬隊是遼的士兵,味道錯不了。一股子羊羶味!”城牆上的士兵笑如惡鬼。
兩年前天劍山一戰,狼營中計被遼困在山上,無法求援,沒有食物和水,女真和後金暗中增兵,三雄欲要一舉殲滅他們。
在此等絕境之下,他們的心理徹底扭曲,最終在高明月的帶領下開始吃人肉。
身邊的弟兄,敵人一具具被吃掉,有人病死,有人發瘋,但大多數人都徹底陷入瘋狂。
他們對殺戮和死亡的渴望如同呼吸一般!
直到一週後,軍隊發覺不對勁,立刻派兵救援他們。
那一天,虎字營與風林營攜十萬大軍攻退三雄。
那一天,三雄恨死了這兩座大營。
那一天,厲鬼被從地獄放了出來。
兩營將軍永生都無法忘卻那個夜晚,昏黃的篝火邊,無數人一樣的怪物抱着人的屍體啃食,大腿,手臂,內臟,甚至是頭顱。
它們轉頭看着兩大營的時候,心理脆弱的人肝膽爆碎,戰馬嘶鳴着逃跑。
它們被敵人,被高明月徹底搞瘋了。
它們的起源需要從罪營開始說起,三雄常常突破邊關對大明百姓展開殺戮,搶奪。
但軍隊中有紀律,普通士兵很難對平民下手,那怕知道他們隨時都會騎上戰馬對大明百姓展開屠殺。他們的兒子生來就被灌輸搶劫大明的思想,根本不把大明當人看。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依舊會被內心的道德和學習的知識所束縛。
先帝對這件事十分憤怒,決心建立一支能對三雄百姓展開屠殺的軍隊。
首先,他們必須殺人不眨眼。
第二,他們的生死無人在乎。
第三,他們是一羣渴望殺戮,對人沒有任何憐憫的怪物。
大明牢獄中的殺人犯是最好的人選,他們被拉到罪營,不接受任何訓練直接投入戰場。
最危險,戰損比最大的戰役都交給他們。
後來高明月當上了罪營的將軍,他十分後悔殺了自己全家,可想到其父親對他的期待,他又無法自殺。
因此高明月的戰法和紀律極其變態,近乎是自殺性行爲。
天劍山一戰,高明月下令,罪營駐守城池糧食若減少到一半,罪營的人必須吃人肉,不得在吃任何糧食。
而且高明月是一個親和力和領袖能力都極高的男人,尤其是他那洗腦的演講,更是讓罪營的士兵近乎瘋狂崇拜他。
程度已經達到了高明月下令,若他死了,罪營必須全部屠殺,一個不留。
魏雨田早早看到了高明月的能力,認了他當乾兒子,是魏雨田向先帝求情,讓高明月進入罪營。
是他求情讓罪營變成了狼營。
“三位,裡面請吧!”守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很佩服狼營。
遼作爲一個死灰復燃的帝國,常年肆虐邊關,對他們更是不放在眼裡。
可面對狼營,這羣曾經趾高氣昂的戰士變成了軟蛋,軟到都尿了褲子。
“我們不是來談判的,更不是來宣戰的,我們只是路過,求求你放過我們!”一直未開口的隨從醉在地上哀求。
他見過罪營的殺戮行爲,當年他所在的家園被罪營屠殺,若非躲在馬糞堆中,他也難逃一死。
當年的場景讓他至今都恐懼着罪營。
那是一個深夜,一羣身穿鐵甲,手持砍刀的紅眼惡魔衝入小部落中。火焰在他們身後吞噬蒙古包,他們拖着女人的頭髮,砍下男人的腦袋。
嬰兒的啼哭和戰馬的嘶鳴同時消失。
他只能捂着嘴在馬糞堆中無聲落淚。
“那就沒得談了!”一個手持鐵錘的男人一躍而下,將他砸成稀泥。
“我們是來談判的!”使臣大聲怒吼,用盡最後一絲勇氣說道:“如果談判失敗,我們會宣戰。不宣而戰不符合道義不是麼?你們也想遵守道義對吧?”
說到最後,使臣近乎跪在地上抽泣。
“你們也配對我大明宣戰?”鐵錘戰士怒吼道:“老子自從入了罪營,一路從南安(越南)殺到莫臥兒(印度),打過英國鬼,荷蘭鬼,後金,女真,還有你們遼!”
他揪住使臣的脖子怒吼道:“信不信老子當着你的面吃掉你兒子,將你老婆凌辱致死?告訴你,我大明無懼任何強敵來犯,但你們都沒有資格對我大明宣戰。因爲你們生活在大明的土地上,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你們從大明的土地上徹底拔除,哈哈哈……”
大笑中,他舉起手中戰錘準備砸下。
“這位兄臺!”守軍大聲喝道:“高明月將軍還在裡面等他們,在這裡把他們殺了。將軍會生氣的!”
“說的對!”他將使臣甩到地上冷聲道:“帶他們去見將軍,罷了,我與你同去。這些畜生狡猾的很,放你和他們待在一起,我不放心!”
四人向大帳走去,兩個使臣就像被押解的犯人一般。
進入大帳,使臣和隨從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百鬼之首”!
“爾等來我大明疆土所謂何事?”
“將軍,你不是說,日月所照皆我大明土地。星輝所映,皆我大明江山麼?他們這是佔着我們的土地,還想搶我們生活的土地!”鐵錘戰士冷哼一聲,他認爲這是高明月忘了。
“我這麼說是爲了讓你們明白,他們給予我們的屈辱!”高明月輕輕揮手道:“回去吧!”
“是,將軍!”他轉身離去,內心無比惱火。這羣狼營老兵在高明月的帶領下,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
“我大遼可沒生活在你們的土地上,我們同樣有悠久的歷史,也曾有過輝煌的帝國。在我們最強盛時期,我們是元,是你們的主人!”使臣指着高明月怒吼,近乎聲嘶力竭。
“說的不錯!”高明月輕輕點頭,“可你們還是死在了我們手中,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誰也弄不死誰!爲何不聯合起來?非要這般打生打死呢?”
“聯合?”使臣被氣笑了,“那我問你誰當主?誰當僕?”
“這還用問麼?”高明月獰笑道:“當然是我們當主,你們當僕。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是來宣戰的,大遼對明朝宣戰,你們若不投降,我大遼必屠城,殺光你們大明百姓!”使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怒吼道,他快瘋了,高明月的壓迫感太強,他受不了了。
“好!”高明月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利爪一般的護手揪住他的腦袋說道:“那我就用你的腦袋祭旗,放心,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很快就會去找你們。”
他一把扯下使者頭顱,撕開他的軀體,生食他的心臟。
“小子,告訴我,你們的領軍人是誰?”他將心臟吃光後繼續道:“你們遼和元沒有多大關係,硬要說的話,也就是元朝覆滅後。你們吸收了元朝的遺產而已,沒必要如此驕傲。說……”
爆喝如雷震,隨從耳中流出兩股鮮血。
“耶魯阿光將軍,我們已在金源河三十里外屯兵十六萬!後續部隊正在敢來!”
“知道了!”高明月舉起右手,戰斧飛到他手中,只見一斧落下,隨從一分爲二。
“耶魯阿光,我的老對手了。”高明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戰斧立在身前,雙手摁在戰斧上,“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不對,不僅是他,所有契丹人都很聰明。他們善於學習,會吸納任何民族的人。包括我們漢人,多少鐵匠帶着技術去了遼。
後來他們又吸收了元的遺產,三雄中後金最兇猛,遼最難對付,我原本打算先擊潰女真在掉頭攻打遼。哎……”
高明月罕見嘆氣,“月纓去駐守三關,最近南安,倭寇,莫臥兒鬧得也兇。我能信的幾個將軍都在分散駐守,導致我不得不面對遼。”
“長城乃是戰略攻擊要地,我們可以從後方不斷輸送兵源,來緩解前線壓力!”朱開走進大帳說道。
“傻孩子,我們那來那麼多糧食?”高明月苦笑道:“能信的過的,只剩下駐守順天府的兩位將軍。孩子你要記住,我大明太大,現在我們又受傷了,誰都想啃我們一口。此戰我們必須贏,無論付出何種代價,我們都要讓他們知道,我大明依舊是大明。只要我們想,隨時能揍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