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一十一章 赫赫兇名(二合一)

聽聞李三才與陳矩一併前來,王錫爵卻皺了皺眉頭當下道:“在中堂相見吧!”

王衡道:“父親是否更衣?”

王衡的言下之意,王錫爵還未除服,若見宮裡來的中官,理應換上生麻所制的衣裳,以示守禮。

但春冬之季穿着生麻的衣裳,肯定很冷,一般士人都會有所變通。

眼下王錫爵以服闕未滿的理由,拒絕天子的徵召,理應要表現出足夠的悲傷之情,即表示孝道,也給了拒絕天子的理由。

所以穿着生麻的衣裳面見中官,這才合情合理。

卻見王錫爵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王世貞兄弟對視一眼,心想王錫爵果真坦蕩君子,不以僞示人。

王錫爵對王世貞道:“兩位請在偏廳稍候。”

王世貞兄弟二人當下答允,二人至偏廳等候。

卻說王錫爵在中堂見了陳矩。

身爲堂堂秉筆太監,陳矩的身份地位與馬玉不可同語。

若說司禮監掌印太監,與內閣首輔可以抗禮,那麼秉筆太監的地位,較內閣大學士也是差不多。

按道理王錫爵如此預備宰相都要給予陳矩足夠的尊重。

但王錫爵面對陳矩卻是十分倨傲,與方纔相見自己老友不同。他那老友不過是舉人,王錫爵與他平禮相交,但面對陳矩卻是高坐堂上,不拿正眼視之。

陳矩見王錫爵如此,也不生氣,他在宮裡多年深知對方耿直強硬的脾氣。

而且若是自己在天子面前編排王錫爵的小話,那麼天子一定信的是王錫爵,而不是自己。

至於南京禮部郎中李三才則是恭敬地立在一旁。

陳矩笑了笑道:“咱家這一次奉聖命,專程來蘇州拜訪王先生。”

聽聞是聖命,王錫爵不好再不理睬他,而是道:“勞陛下掛心了,不知陛下有什麼吩咐老臣的。”

陳矩笑着道:“陛下說他掛念王先生得緊,現在朝堂多事,河南,蘇鬆災害不斷,民不聊生,雲南又是烽火頻傳,各地都在用錢,國庫空虛。國家這時當有重臣主持。王先生乃三朝老臣,又曾是陛下的老師,陛下視王先生爲擎天之柱。”

“所以陛下請王先生服闕滿後,回朝授官,以禮部尚書銜入文淵閣辦事。”

陳矩此言一出,站在王錫爵身後的王衡,以及陳矩身後的李三才都是動容。

朝堂上一般都是翰林以三品侍郎銜入閣辦事,當初天子召王錫爵也是先以禮部侍郎入閣。

這是一般大臣入閣的程序,如張四維,申時行都是以侍郎銜入閣。但天子以禮部尚書銜讓王錫爵入閣,以宗伯拜閣部,這就是殊榮,有別於其他內閣大學士。

不僅如此,王錫爵在回家前,也不過是詹事府少詹事,正四品的官員。此舉等於從正四品一口氣跳過正三品侍郎這一關,連升四級,直接以正二品禮部尚書入閣拜相。

與之相比,付知遠連升三級的聖眷……

正四品知府至從二品布政使與正四品少詹事到正二品禮部尚書,這兩個放在一起,付知遠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張四維,申時行當年都沒有的待遇,而在官員眼底,豈非意味着天子對王錫爵的器重,還要在申時行之上。

難道朝堂上會出現嘉靖四十一年的三鼎甲同閣辦事,申時行,王錫爵,餘有丁一併在閣,這是開國以來都沒有的事情。

面對天子這般厚遇,連王錫爵也是動容,一旁王衡也是低聲道:“爹爹……”

他生怕王錫爵不答允。

但見王錫爵卻嘆了一口氣道:“蒙陛下看重,申吳縣我與他共事多年,其心思縝密,老成謀國,怎麼能說沒有重臣主持,有他主持大局,陛下大可放心。某隻乞骸骨歸鄉,琴棋書畫自娛,不問世事。”

王衡坐不住,心道申時行怎麼可與爹爹你比較。

說起申時行,王衡還是有氣的,當年王錫爵是會元,申時行第二,到了殿試時,若是再奪狀元,那麼就是雙元,雖說比林三元差一點,但也是相當了得的。

可是殿試上,王錫爵在策論裡直指時弊,耿直直言。而申時行說話則圓滑多了,最後嘉靖皇帝取了申時行當狀元,王錫爵降爲榜眼。

這也就算了,畢竟王錫爵與申時行同在翰林院,二人交情很好。

但後來張居正奪情事件時,王錫爵是表示反對此事,並拉申時行站到自己一邊。於是二人都跑去張居正府上抗議。

但同樣抗議,結果卻是不同,王錫爵被趕回老家,申時行則在次年成爲了內閣大學士。

由此王衡得出結論,申時行實在是太無恥了,說一套做一套!

再好的朋友都有較勁的時候,何況申時行,王錫爵二人是同榜,又在翰林院共事多年,就是交情再好,也是有上下之心。

萬曆六年時,王錫爵在家種田,申時行入閣,一高一低令王衡替王錫爵很不平衡。

陳矩沒料到王錫爵還是拒絕,當下一愕,心想你王錫爵如此回覆,也實在太不給皇帝面子了吧。

陳矩於是計上心來,突然仰頭大笑。

王錫爵皺眉問道:“中使何故發笑?”

陳矩笑着道:“無他,突想起唐書裡一句話,嚴挺之寧不爲相,也不見李林甫。”

王錫爵不由色變。

而李三才則是暗笑心道,恩師心高氣傲,一般相求,不易成功,倒不如以言語激之。陳矩實在是高明。

在場之人都是飽讀史書,陳矩這話的意思,是引用一則典故。

唐玄宗時,張九齡與李林甫二人爲政敵。

但張九齡想推薦自己好友嚴挺之爲宰相,他對嚴挺之說你若要擔任宰相,我答應了還不行,你還必須要拜見李林甫。

嚴挺之聽了卻沒有照辦,爲官除了公事外,從不私下見李林甫。李林甫深恨,於是找了個由頭將嚴挺之貶官。

陳矩舉這個例子言下之意,就把王錫爵比作嚴挺之,申時行比作李林甫。王錫爵不願入閣,是不是因爲申時行在位爲宰相的緣故,如此說來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王錫爵聽了冷笑道:“申公待我如何,我待申公如何,日月可表,天地可鑑,又何必與外人道哉。”

見王錫爵作色,李三才立即道:“陳公公路遠道乏,不如先歇息。”

陳矩見李三才給自己使了眼色,當下點了點頭先是告退了。

陳矩走後,王錫爵對李三才斥道:“你身爲我的弟子,怎可巴結中官?”

李三才道:“恩師,陳矩不同於馬玉那等奸佞,他的名聲一直很好,這一次出宮沿途也沒有禍害百姓。他路經蘇州,我也是代表南直隸官員迎候,若是馬玉那等人,學生就算不要這烏紗帽,也不會迎候。”

王錫爵聽了點點頭,仍是正色道:“你說得雖有道理,但我輩讀書人以清節爲重,就算陳矩沒有惡跡,但也是天子中涓。你身爲官員去逢迎也有巴結之嫌,爲讀書人不齒。”

李三才垂下頭道:“恩師教訓的是,弟子記住了。”

這時王衡道:“爹爹,聖上如此器重於你,爲何仍要拒之,如此不是辜負了聖意。”

王錫爵看了王衡一眼道:“不要胡言。”

王衡不服氣當下繼續道:“就算爹爹不體聖心,天下士子對爹爹出任宰執,也是翹首以盼。爹爹若一再拒之,天下蒼生奈何?”

李三才也是道:“恩師身負衆望,學生不少同僚,好友也是頻繁來信,問恩師爲何不出仕爲官,學生也不知如何答之。”

王錫爵見二人這麼說,沉吟道:“你們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一次雖說天子召我,但也有李植,羊可立,江東之三人在朝堂上爲我造勢之故。”

李三才道:“李兄他們都是朝中清流,舉薦恩師也是出於一片公心。”

“公心?”王錫爵斥道,“老夫還不知他們肚裡賣得什麼藥?他們與申吳縣不和,故而希望老夫入閣取而代之,這纔是他們的-公心-!”

李三才心底佩服,王錫爵不爲名爵所誘,看事十分通透。相較下,李植,江東之以爲王錫爵爲人剛直強硬,眼裡容不得沙子,入閣後必與申時行衝突。

卻不知王錫爵也知道這一點,在申時行,王錫爵這樣經久歷事的老官僚眼底,他們的計謀就猶如小孩子耍弄權謀一般。

王衡道:“申吳縣任首輔以來,畏首畏尾,不敢規勸天子,將朝堂上弄得烏煙瘴氣,爹爹入閣,正好是撥亂反正。”

“豎子之見,申吳縣長於謀身,不等於不善於謀國。你們與李植,羊可立,江東之他們在下面罵的倒是輕巧,但若論真正上臺辦事,爲政天下,你們全部加在一起連申吳縣十分之一都不如。”

王衡滿臉通紅,李三才道:“恩師所言極是,但是恩師若是拒之,李兄他們必推舉其他人入閣,若是內閣不和,到時豈非黨爭再起?此纔是國家的不幸。”

王錫爵聞言點點頭道:“你這話倒是有道理。”

李三才,王衡又再勸了一番,王錫爵終於有幾分意動。

次日陳矩要往河南辦事,王錫爵終於決定在服闕之後就入朝爲官,並書信一封交給陳矩讓他轉交天子。

陳矩辦妥差事後大喜於是道:“荊石先生想通這一點就太好了。”

王錫爵道:“陛下如此看重老臣,老臣怎不知進退。老臣要說的話都寫在信裡,公公回宮後,也當勸諫天子疏遠諂媚之臣,止鑽營求官,戒除虛浮,節約開支,廣開言路。另外張江陵忠於謀國,在位時雖是狂傲,但也爲國家辦了很多大事,懇請陛下也不要再追究張江陵舊人的事,並善待張家後人。”

此言一出,陳矩對王錫爵心底十分敬佩,王錫爵被張居正整成這個樣子,在他身後失勢時,仍是肯爲他說話。

這樣的話,王錫爵不是第一次說了,在之前就上表天子講了好幾次。

這與于慎行,林延潮一樣,都是正直君子之舉。

陳矩當下道:“咱家謹記先生教誨了,這一次咱家去河南辦潞王就藩之事,馬玉前車之鑑在前,不知先生有什麼話要交代的?”

王錫爵道:“馬玉之死乃咎由自取,公公既去河南,當以百姓爲重,如此必不生禍患。”

“受教了”。陳矩言道。

於是陳矩從蘇州乘舟至徐州,再從徐州轉乘從賈魯河前往開封,一路上都沒有驚擾地方。

待陳矩座船快要抵至歸德境內時,船上官兵來報道:“公公,河岸上有官船來迎!”

陳矩在船艙中搖了搖頭道:“不是與你們說了,沿途不要驚擾地方,你們要我如馬玉一樣嗎?”

官兵道:“回稟公公,我們一路上是依公公吩咐辦的,但是這官船卻是不稟自來,似早已打探到我們行蹤,在路上等候很久了。”

陳矩聞言一曬心道,這麼說就是來巴結,這官員做的也太難看了。一般官員對路過地方的太監,都是敬而遠之,恨不得早早讓對方過境。

甚至如王錫爵那般,處處與宦官劃清界限,陳矩也是欣賞的。

至於中途逢迎,就是謀攀附的,想謀個好前程,將來調至京裡去。

此舉說出來,真是辱沒了讀書人臉面,傳到官場上令人不齒的。

陳矩道:“你去打探一下,到底是什麼官員?若是一般七品小吏,就給我直接拒了不見!”

不久官兵回來,陳矩但見他臉上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問道:“爲何如此驚慌?”

那官兵哭喪着臉道:“公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到底什麼事?”

“外頭官船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殺馬玉的林三元!”

咔嚓一聲!

陳矩手中的念珠線斷了,念珠一顆顆地掉在船板上。

“什麼林三元?”

饒是陳矩一貫鎮定,不把文官看在眼底,聽到林延潮的名字,也是有點慌了。

林延潮半路劫在路上意圖何爲?

他前腳剛殺了馬玉,後腳不會來殺自己吧!

我陳矩可是冤枉的,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還沒幹過呢!

當下面對王錫爵也是從容不迫的陳矩,現在一顆顆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當然身在官船上意圖巴結陳矩的林延潮,不知自己還未現身,但憑着赫赫兇名,已是將一整艘船的人都給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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