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一看一罈酒下肚竟然沒有一個人趴下,不覺豪爽道:“兄弟們好酒量,咱們再來!”
“再來再來——”
在附和聲中,四十五人又各自拎起一罈酒,扯掉封口的油布,相互抵牛地盯着彼此,然後舉壇又是一陣狂灌……
“我不行了——”第二壇酒還沒有見底,便有一人啪的一聲丟掉酒罈,人也晃晃悠悠地軟了下去。
緊接着便是第二位,第三位……
等第二壇酒見底,已經有二十六人橫七豎八癱軟在地上,滿地都是被摔碎的酒罈,滿大廳都是刺鼻的酒味……
野哥掃了一眼依然沒有倒下的另外十八個人,豪爽一笑道:“來來來,咱們再拼!”
言畢,抓起一罈酒如飲水一般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狂飲,一氣哈成,絲毫不帶半點拖泥帶水的。
“第三壇,兄弟我已經幹了。”野哥眥目狂掃還站在那兒的十八位幫主,壇口朝下晃了兩晃,沒有一滴酒灑落。
在啪的一聲空酒罈落地摔得稀里嘩啦的聲響過後,野哥又拎起一個酒罈,雙目對着十八人狂掃道:“你們——第三壇趕快乾了!哥肚子裡的酒蟲在催促着要嘗第四壇酒的滋味呢!”
“我們認輸了——”
十八個人中有十六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後,突然放下酒罈,轉身逃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桌邊……
剩下的兩人見其他人全部被嚇跑,於是便對望了一眼,舉起酒罈也將各自的第三壇酒一飲而下。
“好!果然好酒量!再飲!再飲!!!”
野哥一陣狂嘯,扯掉酒封,舉起酒罈又是一陣狂飲。
所剩二位中有一位見野哥都喝到第四壇了還依然如水牛喝水般狂飲,不覺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兄弟自家開着酒莊,每日總會飲上一罈半罐的,本來以爲酒量天下不二,如今看來,兄弟是飲不過你了,與其再飲一罈兩壇狼狽落敗,不如瀟灑認輸,今日賭酒之爭,兄弟甘拜下風。”
言畢,那人輕輕放下手中已經拿起的酒罈,非常瀟灑地衝野哥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場中除野哥外,所剩還有一人,只見那人頭扎淡藍色綸巾,身着細白綿綢麗服,面如透射了絲絲霞光的美玉,一個倜儻風流的翩翩少年。
輕輕舉起第四罈美酒,少年非常優雅地扯下酒封,然後氣定神閒地一飲見底,滴酒不剩,依然瀟灑倜儻。
野哥見這翩翩少年竟然如此能飲,不覺在心中打個寒戰,今日莫非真的碰上敵手了?野哥一邊運用體內蛇涎果內力消解烈酒對胃腸的衝擊,一邊盯着少年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翩翩少年淡淡一笑道:“峨眉李少陽。”
“李少陽!”野哥不覺脫口道,“你就是峨眉派很少有人見過尊容的新一代代表人物李少陽?”
李少陽淡然一笑道:“什麼新一代代表人物,只不過徒有虛名罷了,來,咱們繼續喝!”
“好!英雄惜英雄,千杯不醉!喝!”
閒聊之間,野哥跟李少陽又拼了兩壇酒,六壇酒下肚,二人竟然依然在那兒談笑風生。
李少陽本來是藉助清玄子傳給他的超強內力快速消解酒力纔會六壇不醉,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野哥竟然也狂飲六壇不醉,要知道,雖然一流的武林高手都有能力自行消酒,但是,畢竟消酒是要有一個過程的,如此快速的飲下六壇酒,如果不善飲或者內力不夠強大的話,絕大部分高手還是會瞬間醉倒的,如此看來,這個近幾個月名聲鵲起的野人幫幫主應該跟自己一樣,不僅具有超強的內力,而且是一個善飲之輩,於是就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讚道:“野人兄果然好酒量!”
“彼此彼此。”野哥嘿嘿一笑道,“咱們要不要再拼?”
“如此拼酒,恐怕拼到明日天亮,也未必會有勝負。”李少陽衝野哥微微一笑道,“不如這樣,咱們彼此都不用內力消酒,看看誰還能再飲,怎麼樣?”
“好!”野哥衝李少陽一豎大拇指道,“這樣甚合我意,李公子請!”
李少陽拿起一罈酒,輕輕除下酒封對着野哥一舉酒罈道:“請!”
野哥也拿起一罈酒衝李少陽一舉,然後對壇就飲。
一罈,兩壇……
轉眼間,又是三壇酒下肚,此時野哥的肚裡已經翻江倒海,如果再飲,他肯定會當場噴酒。
“野人兄還可再飲否?”李少陽見野哥幾乎是用強大的意志力強撐着站在那兒,於是就笑問道。
“你……你贏了。”野哥艱難地對李少陽道,“今日哥輸鍀心服口服,那四十五張門派推薦票是你的了……”
“我聽說野**俠以飲絕、色絕、痞絕被閭巷說書之人說成三絕高手,”李少陽依然瀟灑道,“但是如今在兄弟看來,你這三絕高手實際上也只有兩絕而已。”
“不錯。”野哥強忍住在胃中翻江倒海的烈酒以一種輸鍀起的姿態坦然道,“兄弟配不上飲絕這一稱呼。”
“不!”李少陽突然將聲音提高八度道,“你配不上的是痞絕這一稱呼!”
“什……什麼?”野哥吃驚地拿醉眼望向李少陽道。
“兄弟你哪裡是痞絕,你其實是憨絕。”李少陽上前扶住野哥道,“剛纔兄弟說誰也不許用內力消酒,結果你就真的不用內力消酒了。如此憨厚誠實之人怎麼可能是痞絕呢?今日拼酒其實真正勝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因爲,兄弟我至始至終都在用內力消酒……”
“啊,原……原來如此啊……”野哥無奈搖頭笑道,“即便如此,勝的人依然是你,不管怎麼說,畢竟……我先醉了……”
“野人兄果然是真漢子!除我的恩師清玄子之外,你是我最敬佩的第二人……”李少陽動情道,“其實在飲前四壇酒時,你根本就沒有用內力消酒,而其他人在飲到第三壇時就已經開始用內力消酒,最後他們全都敗出的原因是內力明顯不足,根本就不能及時消除如此迅速飲下的大量的烈酒,而兄弟我的內力略強一些,所以從第三壇酒時便開始依靠內力消酒和你比拼,而你只是第五壇和第六壇纔開始運功消酒,所以,真實的情況是:在飲至第四壇酒時,你就已經勝出了……至於剛纔飲下的三壇酒,實際上是兄弟想看一看你不用內力消酒的情況下到底能飲多少壇,另外也看一下你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毫無誠信可言的痞子。”
“結果是不是很讓你失望?”就在說話間的功夫,野哥已經運功消解掉了剛纔三壇酒帶來的火爆腸胃殺傷力。
“這麼快你就把三壇酒的酒勁消解掉了?”李少陽見野哥已經恢復正常,於是便驚歎道,“看來,野人兄不但酒量在兄弟之上,就連內力也要遠勝兄弟不少呀,今日一拼,兄弟輸得心悅誠服,但是明日的武林盟主選拔賽,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的喲,哈哈哈——”
李少陽言畢,便大笑着出門而去,別去,衣袂飄飄,甚是豪爽……
鬱幕軒見李少陽非常瀟灑地大笑而去,不得不佩服的哭喪着臉衝野哥道:“你NB,不但賺夠了門派推薦票,也成功從我這兒搶走了二十萬兩銀子,唉,誰讓老叫花子我交友不慎呢?這次算我倒黴,以後凡是類似之事你甭想我再幫你!”
“靠!你堂堂丐幫幫主不會這麼小氣吧?”野哥一見鬱幕軒哭喪着臉,於是便衝鬱幕軒嘿嘿笑道,“要不,哥給你點兒辛苦費?”
“多少?”鬱幕軒睜大眼睛問道。
“二十萬兩銀子,夠大方吧。”野哥嘻嘻笑道。
“銀票呢?快點兒拿來!免得你小子又耍花招!”
“銀票不是在你那兒嗎?”野哥嘿嘿笑道。
“在我這兒?”鬱幕軒往自己手中看了看,不由脫口道,“鬧了半天,還是我這二十萬兩銀子呀!”
“不錯,銀票固然是那張銀票,但是,剛纔你已經輸給本帥哥了,所以就不是你的了,如今本帥哥當辛苦費送給你,這是天大的人情,你應該感謝哥纔對!”
嘔血,狂嘔。
鬱幕軒最後終於悲催地伏案不起。
“野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纔你好像曾經說過,今晚擺下擂臺,不論對手提出比什麼賭賽方式?你全都會接招應戰,此話現在可還算數?”突然,一個身穿青灰色衣衫的年輕人輕飄飄來到野哥的對面,一臉冷漠道。
野哥擡眼看去,原來面前冷冷站着的正是那劉大白的兒子劉玉柱。
“沒錯!哥的確是說過這話,只是不知道你打算選擇哪一種方式跟哥賭?”野哥淡然一笑道。
劉玉柱冷冷道:“明天武林盟主選拔賽比的是武功,所以比試說笑話或者喝酒都不太有意思。”
“很好,咱們今晚提前解決一個競爭對手也好。”野哥嘴角輕輕向上一挑,道,“你打算下什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