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一聽就笑了:“這位將軍,你確定你要這麼幹?”
那邊的將軍倒是被震住了,他可沒見過馬上要被殺的人還有這麼淡定的,一時之間有點舉棋不定,銀子和女人都是好東西,但是也得有命消受才行,他可不想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掉了腦袋。
“喂,你們是什麼人,若都是自家人咱們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可別大水淹了龍王廟。”
程孝廉笑了一聲,他心中想了一下還是不冒充誰的身份了,首先他對這邊的情況不怎麼了解,再者這邊可不是緬甸,快馬多得是,要是這些人驗證之後出了差錯,下一次再追來的可就不是這麼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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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咳嗽一聲:“我的父親在蜀中做絲綢生意,如今便要舉家前往四川。”
聽到這裡旁邊的官兵低聲說着:“把總,幹吧,這兵荒馬亂的,回頭咱們只要不漏了風聲,誰知道是咱們弟兄乾的,再說就是四川的富商,敢來昆明找咱們弟兄的麻煩麼?”
把總一咬牙,富貴險中求,而且這些女子雖然大多數都蒙着面紗,但是身形體態都擺在哪兒,看得他心裡直癢癢,於是大刀一揮:“殺!”
誰知道這個字說完之後,一直弩箭便穿透了他的脖子,周圍的士卒全都蓄勢待發,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把總已經被殺了,直到第一個人縱馬衝出去十來米了,才聽到後面喊了一聲:“把總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眼裡前一刻還是綿羊的女子突然發難,夾雜着錦衣衛的手段,片刻之間已經倒下了二十個人。
那邊高喊一聲:“不好,是高手,回去找人!”
這個時候四周的錦衣衛也圍了上來,一刻鐘之後戰鬥便結束了,慌亂之下,這些人連反抗都沒反抗,就被殺得一個不剩了。
程孝廉讓附近的錦衣衛把屍體和馬匹掩藏好,最少這兩天不能被人發現。然後立刻開始加速趕路,他可不想被人堵在這裡。
蒙當看到這情景都傻住了:“程孝廉,你們是什麼人?”
“是什麼人以後你就知道了,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這裡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就算這件事沒人追查,你們還是得被抓去當壯丁。”
蒙當倒是沒什麼異議,族裡的人都死乾淨了,誠如程孝廉所說,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好下場,不如去別的地方躲一躲。
“你們要去四川麼?”
“是。”
“我聽說大戶人家都需要護院,我們幾個護送你們到那裡,就當你報答你們了。”
程孝廉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蒙當,當初若不是你,我已經死了,哪兒會有現在,所以報恩的事情千萬不要提了,只要我有一口飯吃,肯定有你們的一口飯吃。而且我們要做大事,你要是願意幹,絕對能榮華富貴,就算不願意,憑藉你的本事,養活自己也不成問題的。”
蒙當便跟着上了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程孝廉讓蒙語脫下了苗族華麗的服飾,換上了正常人的穿着。又給蒙當他們做了喬裝改扮,若是不認識他們的人,一眼下去就對不會認出他們是苗人來的。
直到將要到達四川的時候,程孝廉的一顆心纔算是放下,他是真怕吳三桂的人會追上來。
不過幸好那邊的人發現屍體發現的晚,根本無從查起誰下的手,又從那個把總的脖頸上發現了弩箭,於是覺察到是內部傾軋,開始了一長段的彎路調查,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麼結果,只能不了了之。
楊有財可是免不了私底下嘲笑程孝廉一頓:“殿下風流成性,到哪兒都有相好的女子。只是毛姑娘知道了未免要念一首蘇軾的詩,什麼多情總被無情惱啦。”
“我倒是看不出來楊大人你還有背詩的天賦,還是說你收了毛家人的銀子了?怎麼三句話離不開一個毛姑娘?”
“殿下明鑑,我可沒有收過人的銀子,毛家人雖然不多,但是也算是大明的將門之後,殿下做事總不能冷了大明將門的心,一個毛家是小,天下將門是大,而且殿下不要忘了阮清廷,仇恨的力量可是無窮的。”
程孝廉苦笑一聲:“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毛家覺得不滿,再說了,蒙語當初偷偷塞給了我不少飯糰吃,如今人家寄人籬下,我總不好擺臉色給人家看,照顧周到還擔心人家心裡有不滿的地方,若是照顧不周到,人家覺得我是在暗示讓他們離開,我成了什麼人了?”
楊有財嘆了口氣:“殿下的家事我本來不便多嘴,但是最終殿下的家事還是會成爲國事,所以我就多一句嘴,若是殿下打算娶了她們,便不可冷待了毛姑娘,毛家人若是能全心全意爲咱們辦事,那比全心全意壞咱麼的事可是強多了。”
“我知道該怎麼辦。”程孝廉心中可有些鬱悶了,本以爲做君主是個好事,但是可沒想到連婚姻大事都難以自己做主,還要把婚姻獻給國家政治,最少他現在沒有實力對抗這個規則,不然就是冷了大臣們的心。想到這裡他就想到後世好像有個南朝鮮的女子,就任總統的時候說過要嫁給國家這種話,難不成他也得娶了國家?
雖然三千佳麗聽起來挺美的,但是仔細想想,許多你見都沒見過的女子,就要跟人上牀,厚待了誰不行,薄待了誰也不行。連選擇跟喜歡的女人睡覺的權力都沒有,着實有點悽慘。程孝廉喜歡靈與肉的結合,可不喜歡單純的肉與肉碰撞,實在是像極了後世的違法活動。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佩服孝宗他老人家,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怎麼堅持了十八年只有一個皇后的生活,不被大臣叨唸多娶后妃的本事可是讓他望塵莫及。
這件事雖然挺煩惱的,不過程孝廉倒是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定要努力幹活,以後讓大臣們信服,然後想娶誰就娶誰,誰也不許管。
楊有財倒是有些替毛若苓難過,他當然知道,殿下少年心性,於是逼着他做的事他反而越是不願意做,毛姑娘估計就算是進了後宮也是要受冷落的,但是此事關乎人心,他又不能不提,只怕殿下更加不待見毛若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