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呵呵一笑:“說是周培公自己接走了家人,那麼我來問一問你們,一個朝廷的四品大員,被上司砍斷了一條臂膀,不聲不響就這麼走了,是他膽子太小了,還是咱們的圖海大將軍的勢力太大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接走的,呵呵,這件事就更值得商榷了,那可是朝廷的四品大員,你圖海就算有了皇上便宜行事的旨意,沒有皇上的旨意,也不能殺人全家吧。”
康熙聽到這裡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索額圖,你夠了!”
索額圖猛地跪在了地上:“奴才惹了主子不開心,請主子責罰。”
之前已經說過了,康熙完全掌控朝廷是在他平了三藩,收復臺灣之後,如今三藩之亂由他而起,他若是再一意孤行,怕是朝廷的這些大臣就要口服心不服了,到時候他再想掌控全局可就不容易了。
想到這裡他暗自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圖海,眼神之中帶着一絲不忍,這個時候圖海終於開口說話了:“索大人可是要爲周培公討一個公道?”
“哪怕是不爲周培公也要爲這朝廷命官無故被害討一個公道!”索額圖倒是沒被衝昏了頭腦,所以說話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步退路。
圖海冷哼一聲:“根據情報,你口中的那位周培公大人,正在西安城做官呢。這個情報是大內侍衛探聽出來的,索大人你還要爲他討一個公道麼?”
索額圖猛然一驚,別人不知道大內侍衛是怎麼回事他可知道,當初大清入關多虧了他們,他們根本不可能無中生有。
康熙也抓住了機會:“索大人,你還要爲周昌那個逆賊討個公道麼?”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哼,不敢就好,圖海雖然丟了西安,但是念在其有大功的份上,暫且罰俸祿三年,國家正用人之際,暫且在家待命吧。”
索額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想來想去只能暗罵周培公那個叛賊不爭氣,讓他的大計毀於一旦,差一點就把他牽連進去了,幸虧他素來機警,這纔沒被拉下馬,不過與圖海之間的仇怨算是結下了。
當然他也不擔心康熙對他的看法,一個成熟的君王眼裡邊沒有臣子的對錯,只有臣子是否有用。他索額圖一定會一直有用,所以不會被皇帝找機會砍了腦袋。
另一邊蔡毓榮接到了旨意可是犯了愁了,這道旨意看似給了他極大的權限,實則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打贏了會有賞賜,但是一旦打輸了,責任全是他的了。
想到這裡他也只能放棄自己原本的打算,開始召集兵將準備攻打潼關。
陝西的袁宗皓接到了消息立刻就把消息傳給了王繼勇和孟軻他們,讓他們做好應戰的準備,王繼勇的新兵訓練了不到一個月只能拉回城裡了,這種時候他要是真的跟張勇的騎兵在城外遭遇了,他絕對不會是對手。
孟軻聽到之後倒是挺手癢的,他的陌刀隊又找了不少壯漢訓練,動作倒是練得差不多了,就差讓他們見見血了,孟軻正愁着沒地方訓練呢,這個時候可不比其他時節,只要在城牆上倒上幾桶水,過不了半個時辰就能結冰,再加上潼關天險,正好能夠給這些人提供一個很好的練手的機會。
袁宗皓當然知道清廷這個時候拼命攻打是爲了什麼,在給程孝廉的回信之中,他十分確定地說道:“就算是兩面夾攻,他也能守住陝西一個月的時間,讓殿下放心成親便是。”
成都府這個時候開始張燈結綵,幾乎每一條街道都掛起了大紅燈籠,官府那邊發了一些,有些富商也準備了一些。
眼見大明慢慢開始立足,羅森也終於開始全心全意幹起活來,因爲他知道若是再不好好幹活,有的是人願意頂替他這個位置。
程孝廉倒是便成了最閒的一個人,下聘禮的事有人去辦了,裝飾府門的事也有人辦了,他想跟着做些什麼,結果發現他往哪兒一站,人家大氣都不敢喘了,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府中主事的是朱福,程孝廉也很放心,楊有財這個時候忙着收集情報,他想要出去玩一圈都沒人陪着了,只能躲在屋子裡睡大覺。
睡了一上午的時間,實在是憋不住了,決定去城裡逛一逛。
楊有財倒是安排了人護衛他,再加上一個陸離安全倒是不用擔心了,只是那些人心中等級觀念都比較重,開個玩笑估計能把他們嚇死,陸離又不怎麼愛說話,所以程孝廉倒是百無聊賴地在這裡逛着。
走了半路程孝廉實在是憋不住了:“我說陸離,你當初是怎麼把塔烏騙到手的?”
陸離臉色直接就變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麼說話的想法,程孝廉不依不饒:“你也沒油腔滑舌的資本,怎麼就能把女孩子騙到手呢。”
陸離終於忍不住了:“所以我只騙了一個女子,殿下你卻騙了三個。”
“你可算是說話了,你這麼緊繃着裝高冷有意思麼?”
“一個人若是話多,就容易被人殺死。你若是想讓我護着你不被人殺死,那就不要跟我說話。”
“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咱們現在不是在成都府麼,這可是我的地盤,哪兒有什麼人敢對我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陸離伸手捂住了程孝廉的腦袋滾到了一旁:“兩邊牆上有人!”
話音還未落,幾支箭支已經插在了他們剛站的地方,後面的錦衣衛嚇了一跳,立刻掏出手弩開始作戰,專門有一個錦衣衛拿出了信號筒衝着天空便放了出去。
他們追到了兩邊的人家,卻發現早已是人去屋空,陸離嘲笑地看着程孝廉:“你這種人,不管在哪裡都有人刺殺的。”
程孝廉大喊一聲:“楊有財,立刻給我把人抓出來,竟然有人潛入了成都府。”
剛趕到這裡的楊有財點點頭:“殿下儘管放心,他跑不了。”
成都府可以說是錦衣衛的大本營了,這個時候城門一關,除非他們挖地道,否則根本不可能跑得出去。
楊有財看了一眼程孝廉:“殿下,我懷疑這是有預謀的要來噁心咱們的,只是咱們比較大意,竟然差點讓他們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