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陶家當初是抵上了全家性命才換來的大明皇商的地位,就這麼收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程孝廉皺了皺眉頭:“朕可沒說要收回去,只是陶家不可能再一家獨大了,對你們不好,對朝廷也不好。”
陶蠡點點頭:“這樣的話我沒有意見,我們陶家必須是皇商裡面最大的一份。”
程孝廉點點頭:“皇商的份額,你們陶家拿兩成,其他人均分八成。”
陶蠡目的達到了,準備回家,程孝廉看了他一眼:“你可要記住了,這次陶家作亂你沒有作爲,朕收回了八成的份額,若是下一次再出了這種事,你再沒有作爲,陶家也許就要和那些家族一般消失在成都的地界上了。”
“皇上儘管放心,這一次朝廷幫助陶家除去了那些渣滓,以後陶家再也不會做對不起朝廷的事情了。”
陶蠡離開了這裡,程孝廉這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前來沏茶的聞杜若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又唉聲嘆氣的?”
“以陶蠡的本事,陶翀根本就翻不起風浪來,但是爲了大權獨掌,他寧肯借刀殺人也不願意把他的親生弟弟攔回去,你說這人心有多恐怖?”
聞杜若呵呵笑了一聲:“大家族的爭鬥都是刀刀見血的,人家不是說了麼,前生結仇,這一輩子纔會投在大家族做親生兄弟。”
程孝廉撓了撓頭:“我得趕緊教育教育我兒子,千萬不能養出兩個怪物來。”
成都府的叛亂事件來的讓人猝不及防,平定的過程稱得上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功行賞,首功自然是奪回城門的楊墨,若是程孝廉這一次沒有趕回來,他就是成都府最大的功臣。程孝廉他們當初進城用的是孔夫子的文書,完全沒有驚動他,所以他不可能事先知道程孝廉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楊墨加封成都衛指揮使,官居三品,負責成都府的守衛工作,如今成都府在大明的地位,他也就是大明京衛指揮使司一般的重要角色,一時間成爲大明炙手可熱的人物。
四川巡撫羅森帶着他的徒弟韓嶽整個戰事都沒有出現,卻暗中說服了南城門的守軍,若是程孝廉遲半個時辰出現,他們必定能夠大放異彩。
對於羅森的誠心辦事,程孝廉也樂意接受,有這個老狐狸掌控後方,成都府絕對亂不起來,後方的糧草軍械也有保障了。
羅森加封太子少保,韓嶽擔任詹事府洗馬,對他們師徒都有了封賞,至於其他暗中出力的人,那些叛亂的人全都被清空了,留下了這麼多官職全都補上去就是了。
這一次連環拳是程孝廉、楊有財、陳承安和孔夫子四個人定下的,其他的人全都矇在鼓裡,所謂疾風識勁草,板蕩識忠臣,該考驗的都考驗出來了,也就定下了成都府一個安穩的後方。
又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時間來到了康熙十六年,孔夫子他們有預料,程孝廉不會在成都府久待了,他雖然已經稱帝,但是根本不是能夠在後方坐等成果的人,若不是因爲三位夫人生孩子,也許當初他根本不會從湖廣撤回來。如今孩子已經大了,後方也沒什麼事了,他自然要再次投奔戰場之上。
按照歷史的軌跡,這個時候吳三桂已經是左支右絀了,再有一年的時間,他就會在衡州病死,五年之後康熙徹底平定三藩之亂。
不過這個時候歷史已經錯位了,吳三桂雖然病的不輕,但是始終不肯駕鶴西去,據說已經在病牀上躺了兩個月了,看過的人說按照他那個精氣神還能再活個三五年,而這個時候夏國相和胡國柱已經徹底接過了他的兵權,歷史上形勢太過嚴峻,胡國柱又不肯屈服於夏國相之下,導致吳三桂還沒死,胡國柱已經是離心離德,吳三桂一死立刻和夏國相分道揚鑣。
這一世便不同了,自從與李本深的鬥爭中,胡國柱已經意識到,只有跟着夏國相走纔有肉吃,況且現在的天下大勢誰都看得明白,無論是誰一兩年之間都不可能統一天下,既然如此他胡國柱也不着急讓夏國相先過過癮。
而大周和大清在江南的交戰也成爲了一團泥潭,現在無論是誰陷進去,基本上全都出不來了。戰事打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拼士卒的武勇,而是拼實力的深厚了,吳三桂雄踞西南多年,加之從大明山海關一路打到雲南,家底十分豐厚。滿清傾國之力也不容小覷,只是各地狼煙四起,他們的實力大大受損,若不是立國之初多爾袞斂來無數財寶,只怕現在已經難以支撐了。
大明滅亡的一條原因是天氣原因,百姓地裡種的糧食不收,沒吃的自然要造反了,李自成倒是把大明的家底抄了個空,但是那些銀子大多散落民間甚至傳聞李自成找人將這份寶藏埋了起來,滿清入關以來可以說是沒有多少銀錢可以剝削,也就是雙方爲什麼能夠都一個旗鼓相當。
而這個時候秦越又動了,他的目標是河南府,自古以來河南府就是中原大地,雖然說後世河南府的地位下降了,但那是因爲後世國家已經不是農業大國了,但凡是農業國家,支撐國家的便是河南府的糧食,黃河穿府而過,灌溉良田,只要不發洪水,就是一個豐收年。
滿清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河南府,若是丟了河南府,對於現在的滿清來說,就像是丟了一條大腿一般,所以他們立刻調集河南府的大軍開始迎戰大明的軍伍。
這一下吳三桂那邊的壓力可就緩解了,畢竟康熙用兵的法子是層層遞進,江南地區的兵力大多數河南府和山東府補充過去的,如今河南不能提供兵源只靠山東一府,兵源可就少了近半。
對此夏國相不禁給吳三桂豎起了大拇指:“還是義父高瞻遠矚,若是咱們當初和大明鬧翻了,現在滿清的情況就是咱們要面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