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府的小廝雖然說不上武功多麼高強,但拳腳功夫還是會一些的,儘管王氏體形肥胖力氣也不小,但還是被辛夷控制得動彈不得。
辛夷臉色一沉,冰冷地說:“這位夫人請您說話注意點,我們只是奉我家公子之命送溪花姑娘回家的。”
王氏壓根沒有聽辛夷在說什麼,見自己被制約地死死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撒起潑來:“老天爺啊我怎麼生了個這麼不孝的女兒,不僅拿石頭砸自己老孃,居然還喊幫手來打自己的親孃,我不要活了……”
這時候恰巧給王氏送飯來的花落雁聽到吵嚷聲連忙往果園這邊跑了過來,遠遠地看到王氏被一個年輕的男子抓住了雙手,隨後就見王氏坐在了地上,旁邊還站着一男一女。
花落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有陌生人和自己母親發生衝突,二話不說掉頭就走,連忙下山喊自己父親去了。
花大勇正在地裡幹活,手上拿着幹活的農具——一把鋤頭就上山來了,見王氏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身旁站着兩男一女,均是十來歲的模樣,火氣蹭蹭上涌,掄起鋤頭就朝站在王氏面前的辛夷劈了過來。
“小心!”
花溪花首先發現了花大勇,見他上來就要傷人來不及多想就想去推開辛夷,她身旁的小廝動作比她更快,一把將她拉回了身邊退出了幾步遠。
花溪花雙眼緊緊閉起,不忍心去看。
隨後就傳來花大勇一聲哀嚎,原來辛夷早就注意到花大勇靠近了他的身邊。
只見辛夷身形靈巧一閃,花大勇撲了個空,隨後辛夷捏住花大勇的手腕,用力一掰,只聽到一聲脆響,骨頭就錯位了。
鋤頭掉在了地上,花大勇託着自己被掰斷的手跪在地上呼痛起來。
王氏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驚嚇到了,連忙爬到花大勇身邊,看到他的手掌往正常位置偏移了半個手腕的距離,急得大喊大叫起來:“當家的你沒事吧?哎呀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花落雁跟在花大勇身後不遠的距離,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呆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王氏看見自己大女兒着急地對她喊道:“雁兒快去請族長還有村裡人過來,快去!哎呦殺人啦!不孝女僱人來殺自己的親生父母啦!我這是生了個畜生啊,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啊,親生女兒要殺父弒母,天理不容啊!”
花落雁聽了王氏的話,踉踉蹌蹌地跑下山去請族長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生怕身後有人追上來。
龍田村共有幾十戶人家,平日裡雖然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少,但同村的人總是很團結,一有什麼事都會湊上來幫忙,這不花落雁在下山的路上就遇到有循着王氏的喊叫聲扛着鐵鍬和鋤頭上山來的村民。
花落雁一張臉慘白,一邊哭一邊對村民們說:“叔叔伯伯,你們快去救我父親母親,他們在果園那裡,有人要害他們。”
村民們聞言快步朝果園走來,此時花大勇痛苦難耐,抓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哀嚎着,王氏一邊喊叫一邊在地上打滾撒潑,兩名小廝站在花溪花身前漠然地看着在地上打滾的王氏。
“你們什麼人,居然敢來龍田村撒野!”
五六個村民趕了過來,爲首的男子身材魁梧健碩,比辛夷和另一名小廝高出了一個頭不止,他頭一個站在了花大勇和王氏面前,看着他們三人質問起來。
王氏見村民們來了,立馬坐起身,擡起手臂將臉上的鼻涕和淚擦掉,纔可憐兮兮地說:“大牛啊,你可得爲我們家大勇做主啊,我們家的不孝女居然僱了兩個人來害我們,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沒良心呢,這是要殺父弒母啊,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啊!”
“不孝女?是誰啊?”花大牛愣愣地問王氏。
“還能有誰,我們家花溪花!”
王氏指着花溪花罵道:“這掃把星生下來就差點剋死我,我們好吃好喝地養着她,沒想到我這是養了一條白眼狼啊,她沒剋死我不算還喊了外邊的人來殺我呢,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說着王氏又鬼哭狼嚎起來。
花大牛這時才留意到站在對面穿着粉紅衣裙的女子是花溪花,因爲花溪花將頭髮挪到了她的腦袋右側,厚重的頭髮幾乎擋住了她半邊臉,花大牛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她就是花溪花。
“大牛叔,是我娘要打我,他們只是阻止了我娘,根本沒有傷到她。”花溪花站出來理直氣壯地說道。
“怎麼沒有傷到我,你剛剛還將我推倒在地呢?還有你爹,你爹的手都斷了。”王氏氣急敗壞地說。
“我哪有推你,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的,至於父親,誰讓他在背後偷襲別人,那一鋤頭劈下來要是沒躲過半邊腦袋可就沒了,人家只是把爹的手弄骨折了而已,這已經是下手輕了。”
“你!”王氏氣得七竅生煙,手指指着花溪花不停地顫抖。
花大牛看看王氏又看看花溪花,她們各執一詞,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回事?”
這時一位老當益壯的老者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他雖然已頭髮斑白,可是面色紅潤,身手矯健,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的老人。
村民紛紛爲老者讓開了一條道,這便是龍田村花家大族的族長了。
王氏惡人先告狀,走到花族長身邊說:“族長,你可得爲我們做主啊,花溪花這個白眼狼前幾日還拿石頭砸我,我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今天終於抓到她了,沒想到她居然請了外邊的人要打我,你看我們當家的手都骨折了。”
什麼?王氏居然說自己拿石頭砸她,開什麼玩笑呢?
“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拿石頭砸你了?”花溪花又好氣又好笑。
“你還不承認,好啊現在還學會撒謊了是嗎?五天前就是在這裡,你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個勁地砸我,我現在身上還有淤青呢。”說着王氏擼起了袖子和褲腿,果然有好幾處輕輕淺淺的淤青清晰可見。
“還不把衣服放下來。”
花大勇悄悄地對王氏說道,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
王氏扁了扁嘴,將挽起的衣服放了下來。
“人證物證俱在,你這小賤蹄子還有什麼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