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黑衣人嚥了咽口水說:“老大,我們能不能搶了小女孩的烤魚?”
面具男子眼睛一眯,冷冷地從嘴裡邊蹦出一個字:“搶?”
黑衣人立馬改口道:“不搶不搶,我們付銀子,跟她買不成嗎?”
面具男子不冷不熱地說:“你們是隱衛,不能輕易暴露在人前。”
所以我才說搶嘛,黑衣人心裡腹誹了一句,依他們的武功,別說對方只是一個小女孩,就是武功高強的人,也不一定能發現他們。
“這,老大,我們在這裡封閉訓練,伙食實在是太差了,這,這烤魚的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就讓兄弟們解解饞吧。”黑衣人哀求着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思索了一會,這魚是他弄暈的,算起來他也有一半的功勞在裡面,於是淡淡回道:“好吧,只准拿兩條。”
“好好。”黑衣人忙不迭地點頭,其他黑衣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點頭。
魚湯煮好的同時烤魚也烤好了,花溪花撲滅火苗,苦惱着該怎麼將魚湯和烤魚帶回小木屋呢?
看着長在溪水邊上跟荷葉長得很像的植物,這個應該是山蕗吧?花溪花看着山蕗,想起了宮崎駿的電影龍貓,小月就是在下雨的車站第一次見到了頭上頂着一片山蕗的龍貓的。
花溪花又擡頭看了看天空,今天依舊是晴朗火熱的一天。
她走到長有野生山蕗的地方,拿出小刀割了兩片山蕗下來,一片把它倒過來將整片葉子扣在自己頭上可以遮陽,另一片洗乾淨了拿來裝烤魚正好。
當花溪花回到火堆旁邊,發現自己烤的六條魚少了兩條,花溪花以爲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確實是少了兩條。
有小偷?!
花溪花將山蕗放好,趴在地上極其認真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腳印,除了自己的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人或動物的腳印,這就奇了怪了,自己就在旁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兩條烤魚呢?
花溪花看向西邊的天空,忽然傻笑了起來,莫不是觀音大士也嘴饞了不成?花溪花自認心態還是很好的,不管是不是觀音大士顯靈,總歸將所有幸運的事都當做是自己的保護神在暗中保護着自己便能時常心存感激了。
黑衣人拿着手裡的兩條烤魚,愣愣地看着花溪花,問身旁的面具男子。
“老大,這小女孩不會是個傻子吧?怎麼看到魚少了還傻笑起來了呢?”
面具男子白了黑衣人一眼,嘴裡發出一個氣音“走!”,其餘人二話不說紛紛跟在他身後施展輕功飛走了。
花溪花蹲下身子將摘來的山蕗鋪在地上,將四條烤魚放進去然後將其包裹起來,再放進原來裝鍋的布包裡,然後掛到自己的胳膊上,接着兩隻手小心翼翼地端着盛着魚湯的小鍋回果園了。
花溪花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現在應該是下午兩三點了,心裡不由哀嘆一聲,在這封建時代混口飯吃真的太難了,慶幸的是她所在的這個山還是有很多可以吃的東西的,勤快一點倒不至於餓死。
花溪花和胡楊兩個人大快朵頤了一頓,胡楊滿足地甩着自己的枝條,對花溪花說:“沒看出來你的廚藝還不錯呢。”
“那是,在現代我可是遊遍了世界各地嚐盡了天下美食,食物怎麼樣弄更好吃沒人能比我更清楚了。”
花溪花直接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胡楊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枝條,想着自己臉上的這塊疤,自那次她在溪邊看到自己的臉之後再也沒有勇氣看第二遍。她若是要想自己掙點小錢的話首先得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草藥能把這個疤祛掉或者淡化,不然頂着這張臉出去應該會嚇到不少人吧?
花溪花雖然也算學過醫,但專攻的是人類被妖所傷之後妖毒進入體內如何治療的方法,這妖毒不易爲人類所發覺,醫者只會以爲傷者只是身體虛弱需要進補而不會發現其實是中毒了,隨着時間流逝,妖毒會一步一步地滲入皮膚,血液,骨髓以及心肺,進而致人死亡。
只是這燙傷?花溪花想着現代也有很多祛疤的方法,什麼激光祛疤,吃維C之類的,可是在這落後的古代,自己只能查查有什麼祛疤的草藥,待賺到了錢才能買些祛疤膏之類的,這麼說自己還是得去一趟縣城問問藥鋪才行了。
正暗自思慮着,胡楊突然垂下一根枝條輕輕地拍了拍花溪花的臉,開口問道:“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花溪花將胡楊那煩人的枝條撥開,回道:“我在想我要怎麼治好我臉上的疤,然後才能想辦法掙錢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我現在這副樣子走出去還不嚇死人啊?”
“你臉上有疤?”胡楊驚訝道,問:“那你豈不是長得很醜?”
花溪花白了胡楊一眼,說:“你也不是剛認識我,我都在你面前晃了好幾天了,難道你看不到我長什麼樣子嗎?”
“我還真沒仔細看過。”
胡楊說着就將枝幹彎了下來,第一次認真地注視花溪花,突然一聲尖叫,胡楊整個一百八十度身子朝後仰去,大叫一聲:“鬼啊!”
這就過分了啊,花溪花氣急敗壞地起身,指着胡楊怒道:“喂,臭胡楊,你禮貌嗎?我只不過就是臉上有塊疤,你自己身上不還是坑坑窪窪的?”
驚嚇過度的胡楊緩緩回神,幾乎後仰到地上的身子漸漸伸直,歉意地說:“失禮失禮,我印象中你還是在沙漠裡那個長着娃娃臉的女子呢,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成了這副模樣,還好我只是化爲了原形。”
胡楊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樹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醜的女子。
花溪花突然很不解,問胡楊:“你說你沒細看過我,那你怎麼知道我是我呢?還有王氏那個悍婦你不是也認得出她嗎?”
胡楊解釋道:“我現在是一棵樹,樹是沒有眼睛的,當然了樹妖還是有眼睛的,但不習慣用眼睛去識別人,都是用感知來識別對方的身份的。”
“噢,原來如此。”花溪花恍然大悟,問:“也就是說,儘管有人易容了對你來說也是沒用的,你一眼就能識破他咯?”
“正是。”胡楊點頭。
“哇塞,好羨慕你這個能力啊。”花溪花崇拜地說道,這可是一個很厲害的技能呢。
“對了,你既然能跟其他植物溝通,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有什麼草藥是可以除疤的?”
胡楊冷不丁地又給了花溪花一個白眼,說:“人家會告訴我它有除疤的功效然後讓你吃掉它嗎?”
“啊?呵,呵呵,自然是不會的。”花溪花尷尬地笑了兩聲,說的也是,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去藥鋪打聽打聽吧。
想起藥鋪,花溪花又有一個主意涌上心頭了,她諂媚地看着胡楊,說:“雖然他們不會主動告訴你他們有什麼功效,但是你還是能幫我找到一些名貴藥材的對嗎?”
“這個嘛……”胡楊猶豫着。
“我沒讓你告訴我那些已經成妖的草藥,我只要普通的名貴的年份還可以的草藥就行了,你想想我拿草藥賣了錢,就可以買肉買好吃的東西,這樣你不是也能儘快恢復不是嗎?”
胡楊有點被花溪花說動了,自己確實需要能量補充,不然就只能一直困在泥土裡沒辦法動彈,猶豫再三,胡楊終於下定決心道:“那好吧,我們也是爲了生存。”
“對嘛,我們都是爲了生存。”
胡楊將自己的根鬚伸展開來,探向四面八方,根據花溪花的要求,將有人蔘,靈芝,天麻,何首烏等草藥的方位告訴了花溪花。
花溪花一一記在心裡,回小木屋背了一個小揹簍準備挖草藥去。
胡楊再次叮囑道:“那棵百年人蔘所在的地方已經很靠近妖獸的巢穴了,你一定要小心,看見妖獸出現直接跑,雖然你曾經是除妖師,但也不要妄想和它打鬥,你贏不了的。”
花溪花朝胡楊揮了揮手,說:“放心吧,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我不會輕易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