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爲花溪花的莫默仍舊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發燙,全身軟綿無力。莫默接住了王氏再次打向她的木棍,可是剛接住就被王氏抽了回去,莫默不由得苦笑,這副身子根本沒有力氣抵抗王氏的毒打。
“賤蹄子,老孃打你你還不服氣了?”
王氏甩開木棍,一把抓住莫默的頭髮,用力一扯,莫默吃痛地低哼了一聲。
王氏一靠近就感受到了莫默身上滾燙的氣息,見她病殃殃的樣子,打也打了,氣也出了,扔下幾個硬邦邦的餅子惡狠狠地說:“沒死就將熟了的桃子都給我摘了,我明兒一早過來拿去賣,要是明天我沒看到收好的桃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說完又重重地踢了一腳蜷縮在牀板上一動不動的人,才摔門走了。
莫默,哦不,從現在開始她就是花溪花了。
花溪花待王氏走遠,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忍着疼痛下牀來,環顧四周,這個由無數根木頭搭建成的小木屋相當的簡陋,不僅四處漏風還到處都是蜘蛛網,現在的天氣雖然已經漸漸回暖了,但早晚還是有點冷的。
花溪花再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薄薄的一件衣服,前後左右補滿了黑灰色的補丁,還有幾個地方破了沒補,這審美這黑灰色調,放現代絕對算得上是時尚單品哪。花溪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可惜自己現在是在一個完全沒聽說過的雲朝,時不時尚的已經無所謂了,身上的這件衣服完全不能起到禦寒的作用,想辦法活下去纔是正理。
花溪花突然就覺得有些悲哀了,在現代自己也是整日裡爲了擺脫詛咒活下去而憂心,現在穿越重生了,還要爲活着而努力,看來她這命格真不怎麼樣,怎麼就沒讓她穿越成一個官家小姐呢?
隨着她的走動,衣服上難聞的臭味飄散出來,花溪花實在忍受不了了。
她看了看四周,屋內的擺設一目瞭然,一張小四方桌,一張小凳子,加上一張由幾塊木板搭成的牀,牀上墊着一塊散發着黴味的布,這就是所謂的牀墊了,連牀被子都沒有,更別說替換的衣服了。
花溪花看着自己身上唯一的衣服發了愁。
看看外頭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思考片刻花溪花就想好了,首先她得出去找找有沒有退燒的草藥,原主應該是傷寒導致的發燒,那麼得想辦法弄點薑湯什麼的,然後再把那塊發黴的布找個地方曬一曬,找個小溪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洗了,順帶也把自己洗洗乾淨。
如今已經入夏,一天的時間足夠讓她的衣服幹了,再者山上應該有野味,自己得想辦法弄點吃的,王氏拿來的那幾個硬邦邦的餅子她纔不稀得吃呢。
想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花溪花立馬行動起來,走出屋子就看到掛在桃樹上一個個令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花溪花想都沒想就摘下幾個填了填肚子。
除了桃子外,還有李子和桂圓,李子基本上摘光了,只剩幾個晚熟的還掛在樹上,桂圓才黃豆點大呢。
這原主真是太傻了,守着那麼多好吃的水果愣是不敢吃,她可不像原主會乖乖地聽王氏的話,又摘了幾個拿發黴的布包了拎在手裡,一會要是餓了可以吃。
剛走出果園花溪花就聽到一個聲音。
“喂,你也還活着呢!”
“誰!”
花溪花警覺地躲到一棵小樹後邊,不會是王氏折返回來了吧?
“是我,我就在你面前。”
這次聲音明顯響在了花溪花的耳邊,花溪花嚇得捂住了耳朵,驚慌地原地旋轉了一圈,快速掃視着周圍的物體,依舊沒有看到有人。
這個地方不會有鬼吧?花溪花全身的雞皮疙瘩霎時間都立了起來。
“是我!胡楊。”
這次的聲音明顯拔高了音調,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了。
“胡楊?”
花溪花朝她眼前的樹看去,這棵小樹確實是一棵胡楊,這裡怎麼會有胡楊呢?話說胡楊在這種土壤肥沃的地方能種活嗎?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救了你呢。”
花溪花想起自己死前是看到了一棵胡楊樹,可是那棵胡楊老高了,可不是眼前這棵才一米來高的小樹苗。
莫名地花溪花感覺胡楊樹好像給了她一個白眼,只聽胡楊再次說道:“你奪走了我一半的靈力,所以我才變成這樣了。”
看着花溪花茫然的表情,胡楊只好將她死後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花溪花聽得瞠目結舌,問:“你是說我吸取了你的靈力之後我們倆就一同穿越到這裡了?”
“是啊,不然你以爲你有那麼好命能夠重生嗎?還不是因爲我萬年的妖力。”
花溪花不解地問:“既然你是萬年樹妖,應該可以化爲人形了呀?”說着還拍打了一下他的枝條。
“你以爲我願意被束縛在這裡嗎?”
胡楊又給了花溪花一個白眼,接着說道:“我元氣大傷,需要修養幾日才能慢慢恢復,你,給我弄一些野雞什麼的給我補補。”
花溪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居然吃葷?”
胡楊不屑地說:“我是萬年樹妖,世上所有東西我都吃得。”
“你該不會也吃人吧?我警告你我可是除妖師。”花溪花忐忑地說。
“還除妖師呢?你若仍是除妖師我纔不稀得和你說話。放心,我不會吃你的,你本來已經死了,現在你身上有我的靈力,跟半隻妖無異了,你只要照顧好了我,我會保護你的。”胡楊信誓旦旦地說。
花溪花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照顧好了我我可以保護你。”
“不是,再前一句。”
“你身上有我的靈力跟半隻妖無異了?”
“對,就是這句!”
花溪花抓着胡楊的枝條,不相信地問:“你是說我現在不是人而是半妖了?”
“是啊。”胡楊語調不屑地回道:“人類是多麼脆弱的生物,怎麼可能有重生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