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蛇形紋身
不過明顯的,全場武功最高的非嚴望那廝莫屬,他一個人身邊有五六個人在纏鬥,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刺客的目標應該就是這廝無疑,她這個可憐的指揮使夫人現在也有可能遭受池魚之殃。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這廝的武功,以前也只是在傳言中聽說過這廝的武功很是高強,但傳說中的跟親眼見到的畢竟有差別。
不僅如此,這廝的功夫也不是她以前當飛賊時的那種三腳貓只有花架子的招數,他幾乎是每一出手,就一擊致命的手法,她甚至能聽到這廝捏碎刺客骨頭的聲音。此時散發出來的氣勢,是真的與索命閻羅無異。
也許是攝於這廝的兇殘,刺客們接下來的攻擊動作都謹慎了許多,他們也是人,也是本能恐懼死亡的。
可惜,除了嚴望之外的其他三個人,不管是王成還是安叔還是環姨他們三人就沒有阿麼輕鬆了,幾次險象環生。
啊!王成中了一劍,胳膊被削掉了一隻!手中的長劍噹啷掉了下來,旁邊的安叔這時見狀,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去阻止刺客進一步對王成下死手。
然而,圍攻安叔的人,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有四五個刺客同時涌了上來,向兩人齊下殺手,環姨見狀,也是大驚,本能地喊道小心,尤其是看到安叔險象環生,關心則亂。
一陣兵器交擊之後,安叔和環姨也受了傷,只是沒有像王成那樣缺胳膊少腿而已。最後時刻,嚴望這廝殺開圍殺自己的那幾個刺客,到了幾人身邊。
雖然和安叔環姨他們幾人也不過纔是第一次見面,但李七七卻從心底裡不願看到他們這幾人身死,現在看到危機解除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她才真正見識到了一場真正的屠殺,也許是安叔三人受傷的緣故,嚴望這廝就像瘋了一般,雙眼發紅,整個人全是煞氣,那些刺客先前已經死了十多人,剩下的人,凡是靠近這廝身邊的人,到了最後,大多是被撕掉了,看的她感覺整個人都要吐了。
這是人,還是野獸?
到了最後,剩下的刺客看到今日是完不成任務了,當下,胡哨一聲,剩下的人犬撤走了。
“小王爺,您沒事吧!”剛纔又一番擊殺,安叔也受了很重的傷,現在看到自家主子安然無恙,刺客退走了,心神一鬆,也暈了過去。而王成先前被砍掉了一隻胳膊,又受了其他的一些傷,也由於失血過多,也暈了過去。
現在只有李七七和環姨兩個還清醒着,環姨雖然也受了傷,可比其他兩人要輕一些,看到次旅客走了,首先關心的是這廝的安危,當下就圍了上去。
李七七剛纔就愣愣地癱坐在不遠處,現在看到搏殺終於結束了,整個人想站起來,但是卻腿軟地站不起身來。只是直愣愣地望着那邊,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嚴望這廝的兇殘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可現在看着他還活的好好的,她又不知怎麼的,鬆了一口氣。
“小王爺,您受傷了。”就在她鬆了一口氣,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時,環姨突然喊了一聲。
她恰好看到,那廝挺拔的身子就像一根立着的木頭一樣,突然倒下了。
她的心又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躍而起,幾步就到了那廝的身旁。
等蹲在這廝的身邊時,環姨恰好解開了這廝的衣袍,查看身上的傷口。
只一眼,她就看到額這廝身上向外翻卷的橫七豎八的傷口,除了這些還在流血的新傷,身上還有許多舊傷,有的看起來應該是年代很久了,不知爲何,她看到這些傷痕時,突然對這個男人的恨意似乎一下子消解了許多,甚至還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環姨見狀,這時已經將身上的衣裙撕開來,打算爲這廝包紮傷口。這廝前後上下身上全是劍劃出的傷口,加起來,不少於二十處,想必剛纔他是一直支撐着,等刺客全都退走後,心神一鬆,這才放鬆下來,暈了過去。
當下,兩人將暈着的三人身上簡單上了一些傷藥,又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吧,更別說,這裡還躺着一地屍首呢。
“王妃,您留在這裡守着小王爺,奴婢先去找人清理這裡。”最後,還是環姨四下裡看了一下道。
“好。”這山莊她是第一次來,根本不熟悉路徑,更不知道哪裡還有人,除了讓環姨前去找人之外,並無其他法子。
環姨離開之後,只有她守着受傷的三個人,還有一地的屍首,天色還漸漸晚了,風吹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來。
她就蹲坐在嚴望這廝的身邊,躺着的他,全身上下,包滿了橫七豎八的布條,身上的衣袍早就在剛纔擊殺時被血浸透,現在還是溼溼的,不好,這廝的身上好像發燒了,讓她坐在他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這廝身上散發出的熱度。
如果想要這廝的命,現在是個最好的時機,可她卻知道,現在她是下不了手的,這廝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不是很厲害嗎?身上爲何會有那麼多舊傷,有的傷痕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可仍能看到當時受的傷是多麼嚴重。
現在依照她的能力,也沒辦法幫他降溫呀,只希望環姨能很快找人上來,對了,剛纔環姨急着去找人,還沒有來得及去查看這些刺客的身份,現在她一個人也是無聊,也有些好奇這些刺客的身份,雖說,這些刺客的真正目標可能是身邊這廝,可今日,如果這廝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能倖免,那麼,這些刺客不就也是她的仇人。
現在既然一個人呆着無聊,不如先自己查看一番,看有什麼發現不。
她起身,從靠近他們附近,有幾個身子完整的死屍走去。那些缺胳膊斷腿,被撕掉的,就算她不是一般閨閣女子,那種情景也不願多看,看了絕對會做噩夢的。
藉着天空最後的光亮,她連着掀開三個黑衣刺客死屍的面巾,果然都是陌生,不認識的人,爲首的那個黑衣刺客首領最後見勢不妙,逃走了,要是那人留下,還有點價值,剩下的這些刺客想必也不會用熟人來行刺。
等等,這人胳膊上畫着的這圖案是什麼,是一條蛇的模樣。
這個圖樣,她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呢?
對了,是在大師兄的手臂上,那次,還是大師兄洗澡時,她無意中闖進去恰好看到的,雖然也只是掃了一眼,但這種蛇的紋身會出現在大師兄那種斯文人的身上實在有些太不可思議,所以,她才印象深刻。
只是爲何這些刺客的手臂上會出現和大師兄同樣的刺青呢?
一般來說,紋這種圖樣的人都是江湖上一些幫派的成員,而大師兄也不過只是個喜歡讀書的斯文人罷了。
不對,大師兄就算是個斯文人,他也是個雅賊罷了,就算他再怎麼喜歡讀書,再怎麼琴棋書畫雙全,也是一個賊而已。
像他這麼一個風雅的人,爲何會喜歡做賊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對了,她前一世死之前,會去那侍郎府,要不是大師兄無意中說了一句話,她也不會去哪個地方?難道?
不,她怎麼能懷疑大師兄呢?他們都知道大師兄是個心善的人,有許多師兄妹都是大師兄撿回來的,尤其是前世的她,不過是個侏儒,要不是大師兄將她揀了回去,她恐怕早就死了,大師兄對她有恩,絕不會害她的!
更別說,她從前在心中一直是默默喜歡大師兄的,只是心知肚明,她只是一個小侏儒,大師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她的,她曾經以爲這一輩子,只要暗地裡默默遠遠地看着大師兄就好。
卻沒想到,突遭橫禍,她卻換了個身子,從那以後,再沒有機會見到大師兄了,更別說,大師兄一向像一陣雲一樣,除非他出現找他們,否則,他們永遠都不能找到他。
可現在她雖然有了美麗的外表,也敢大大方方地走到大師兄面前了,只是她已經成了嚴望那廝的妻子了,更別說變了一個人的她,大師兄又怎麼能認出來呢!
原本,她以爲再也見不到大師兄,她應該很傷心,可現在卻感覺到傷心是有一些的,卻不是那麼刻骨銘心。
罷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如果大師兄真的和這些刺客有關係,他們將來恐怕還會有相見的機會。
也許,嚴望這廝知道這些刺客身上的蛇形紋身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畢竟,這天下有許多事情是逃不開錦衣衛眼睛的。
想到這裡,她直起身來,轉過身去,想回到那廝身邊去,卻看到,竟然看到嚴望那廝身邊不遠處有一個黑衣刺客竟然沒有死,流着血的手握着一把劍,正搖搖晃晃地向那廝走去。
不好,這刺客分明是打算趁着這個機會給昏睡不醒的那廝身上再刺上幾下,徹底要了那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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