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伸出我的手
不好,這刺客分明是打算趁着這個機會給昏睡不醒的那廝身上再刺上幾下,徹底要了那廝的命!
好在這刺客看起來應該也傷的不輕,要是對方還完好無損的話,等到她發現時,嚴望這廝活閻王真的恐怕要去見真閻王了。
此情此景下,她本就沒有時間多想,心中唯一的一個想法竟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刺客得逞,她必須馬上想辦法阻止這個刺客的行爲。
可怎麼辦呢?就算這個刺客現在看起來身受重傷,自己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怎麼辦?怎麼辦?不管了,先想辦法阻止就是。
這地上別的東西沒有,先前那些刺客遺留下來的兵器並不少,現在已經容不得她挑三揀四,腳底下就有一把長劍,她用腳尖一挑,就將那把劍挑到了手中,然後,身子一動,就向那刺客的背後掠去。
雖說現在換了一個身子,可從前做賊時她的輕身功夫還是不錯的,那可是關乎自家性命的,這個時候,她不自覺將這些用了出來,即使和做賊的時候比不上,但也算超常發揮了。
因爲她是從刺客的身後逼近的,打算在不驚動刺客的情況下偷襲成功,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在她馬上就要接近這刺客的身後,當這刺客也終於搖搖晃晃走到了昏迷不醒的嚴望身邊準備動手,她要先下手爲強時,腳底下被東西絆了一下,馬上引起那刺客的警惕心。
這刺客原本要用盡全力將手中的武器都刺入嚴望胸前時,聽到身後的動靜,直覺地先停下手中的武器,側過身去看。
李七七一看,壞了,被發現了,現在也顧不上了,也不想給這刺客反應的時間,將手中當的劍就向那刺客身後刺去。
只可惜,她的氣勢雖然很足,可惜這李大小姐身上實在沒什麼力道,那刺客雖然受傷不輕,但也沒把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扥弱女子的攻擊放在眼裡,只一拳就揮到了的右胳膊上,讓她的胳膊受痛,手中的劍就落地了。
當然,這個刺客也因爲剛纔這個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一下子蹲下身去,暫時沒有能力繼續攻擊她,而她在手中的劍被打掉後,還是踹了這刺客一腳,這刺客手中的劍也同樣掉在了地上。
見此情形,李七七先是將腳底下的兩把劍都向遠地給踹了一些,既然她拿兵器根本不佔優勢,這些劍留在這裡,對自己反而更不利,趁着那刺客這時站不起身來,她一下子撲到這刺客的身上,打算騎在這刺客的身上,將這刺客壓倒,去掐這刺客的脖子。
這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比較有利的反擊方式,主要是她覺得這刺客受傷太重,現在體力應該消耗了許多,另外,兩個人身子接觸時,她的手腳可以趁機攻擊這刺客的傷口,纏住這刺客,讓這刺客沒有機會向傍邊昏迷的嚴望下手。
想到就動手,接下來,這一男一女,一受傷嚴重的刺客,一個弱女子,就像流氓打架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廝打糾纏起來。
剛開始時,她還是很佔上風的,只是這樣一來,卻無法很快地要了這刺客的命,兩個人糾纏了一會,這刺客雖然受傷很重,可生命力還是很頑強的,就算疼的額頭上的血汗都流下來了,還是用很強的意志堅持着。
然後,她就被這刺客壓在了身下,怎麼掙扎反抗都掙脫不開,壞了,難不成,今日,她真的要和嚴望那廝做一對同命鴛鴦。
就在那刺客也利用機會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時,突然感覺身上一鬆,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她睜眼一看,卻發現原本壓制在身上的刺客脖子竟然被擰掉了。
擰掉他脖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昏迷不醒的那個人,不知何時醒過來,還救了她。
看到手底下那刺客的脖子已經被他擰斷了,他才手一揮,將這刺客的死屍拋打到了一邊,然後,微微地彎下身來,伸出剛纔擰斷那刺客脖子的那隻手要拉談起身。
剛脫離死亡扥危險,看到面前正全身纏滿布條,向她伸出雙手的男子,她全身癱軟無力,只是直直地看着,片刻後,她才緩緩地擡起自己的手,慢慢觸到對方的手指,下一刻,就被對方緊緊地握住了手,一用力,她的上半身坐了起來,又一用力,她的整個身子躍起,跌倒了他的懷中,被他緊緊地攬在了懷中。
雖說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她總覺得這個動作充滿了某種感情,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感情。
在這個時候,她出奇地也不想惡言相向,或者用其他的行爲掩飾自己,她就靜靜地窩在他的懷中,面對滿地的死屍的黑夜靜靜地站立着。
“大人您還好嗎?屬下來遲,請大人贖罪。”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大羣身穿青色服侍的男子,還有幾人手中提着燈籠,爲首一人上前見禮道。
“看着處理吧。將轎子擡過來。”聽到身後的聲音,兩人同時向來人望去,隨着這一羣青衣人出現的還有幾頂大轎子。這轎子不是平常乘坐的轎子,而是爲受傷者專門準備的。
“是,大人。”那青衣首領手一揮,一輛轎子就擡到了兩人身邊。
嚴望手一揮,就掀開了轎簾,然後手底下一帶,就將身邊的女子給同時帶到了轎子裡。剩下的轎子也將王成和安叔同時擡了上去。然後又留下一下人處理這些刺客的事情。
轎子很寬敞,兩人坐在裡面,也很寬敞,剛坐到轎子裡,就看到身邊的男人又開始閉目假寐。
這些青衣人擡轎子的速度很快,也不過是半刻鐘的時間,就回到了他們剛進入了山莊所到達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大人,秦大夫已經能到了。”轎子外傳來那青衣人首領的聲音。
“醒醒,我們該下去了。”看到身邊的人沒有迴應,難不成這廝又暈了過去,伸手推了推,還是沒有反應。
“這位統領,我家大人好像暈過去了。”這人還是沒反應,李七七隻好再次出聲道。
“夫人,屬下得罪了。”青衣人首領在轎子外聽到她的聲音,告了一聲罪,就上前掀開了轎簾。
“夫人先請。”
李七七起身,打算先下轎,可是一隻手還被抓在身邊男子的手中,扯不開。她下不來,這些青衣人就算要搬動這人,也不方便呀。
青衣人首領見狀,滿面也是黑線。
“來人,將轎子這邊拆開。”大人受傷很重,又暈了過去,不能再耽擱了。
“是,大人。”那些青衣人得令,手底下倒是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將這轎子的一邊給拆開了,青衣人首領親自上前打算將嚴望這廝的身子給背下來。李七七在一邊只好配合對方的動作。
將人背到了房內的牀上,那秦大夫要爲這人把脈,嫌李七七被握住的手有些礙眼,用一根銀針在這人手上的穴道紮了一下,這廝的手才鬆開來。
李七七忙讓開了一些,讓這位秦大夫診治,片刻後,說這廝身上的傷只有一處比較危險,其他的雖然受傷不輕,但只是失血過多而已,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只是受傷後引起的發熱很是麻煩。
就這樣,幾人折騰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嚴望這廝喝了藥,身上的熱度才慢慢降了下去。所有人才放下心來,李七七也鬆了一口氣。
“夫人,讓老夫也爲您把個脈吧。”秦大夫忙完嚴望那廝後,看到李七七身上也有血跡,脖子上還有淤青,開口道。
“本夫人沒什麼的。”雖然李七七也知道自己身上並沒有受什麼重傷,但還是將手腕給伸了過去,這一伸,她詞發現自己的衣袖早就泥土混着血跡,髒污的厲害。
當下,伸出的手臂又縮了回去,略帶幾分不好意思道:“還請秦大夫稍等片刻,本夫人先簡單梳洗一下,現在實在太髒了。”
“也好,夫人先請。”秦大夫也沒有繼續堅持,當下應道,並看了看躺在牀上之人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異常,當下和青衣人首領退了出去。
等李七七進了隔壁房間,房間內有一面大鏡子,這鏡子不是一般的銅鏡,而是一面大的琉璃鏡,後來,她才知道,這面鏡子是從西洋那裡傳過來。
這鏡子比銅鏡看起來更要清晰的多,這一看,李七七就見鏡子裡的人真的是七分像鬼,三分像鬼。
由於和那刺客在草地上滾地廝打了一會,原本繡着很漂亮花紋的黃色裙裝此時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上面沾滿了泥土,灰塵,還有血污。
原本梳的很是整齊美麗的髮髻,此時髮絲散亂,上面同樣沾滿了泥土,血污,還有草葉之類的東西,頭上的髮釵有些已經遺失了。眼角和脖子也是青紫的,整個樣子哪裡還有先前出門時光鮮亮麗的情形。這副樣子,要是白天倒也罷了,可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也難爲嚴望那廝竟然將這樣子的她攬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