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個很有趣的提議。等你們建成了,我會帶人過去看看。只要你們真的能培養出優秀的法師,資金絕對不是問題。”
一個月後的弗瑞登,雪迪城一間餐廳內,本傑明與芬奇法師時隔多日再次見面。在聽到本傑明介紹完魔法學院的事情後,芬奇法師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這麼說道。
學院的建設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但本傑明也不能一直留在那裡搬磚。學院的建立需要拉攏更多力量,而弗瑞登中的自由法師,無疑是全天下所有國家裡最多的。
因此,他便孤身一人再次回到了弗瑞登的首都。
經歷了那些動盪,弗瑞登的形勢急劇變化,但唯一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的就是芬奇法師了。作爲這個國家的首富,他的影響力自然也是本傑明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等到學院建成,我一定要邀請閣下參加我們的開學典禮的。”因此,本傑明笑着答道,“不過,也希望閣下能在弗瑞登這邊也幫我們多做宣傳,多幫我們拉攏一些學生。”
芬奇法師有些驚訝:“……哦?我還以爲你們只招收卡瑞特斯國內的人。”
“當然不只,我們學院面向各個國家所有對魔法有興趣的人。”本傑明立刻答道,“政治上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已經與卡瑞特斯的國王簽訂了條約。進入學院的人,不會強制要求爲某個特定的國家服務。”
然而,芬奇法師還是一副嘖嘖稱奇的樣子。
“你怎麼做到的?”他好奇地問道,“說實話,能坐到國王那種位置的人,絕對不會放任這麼大一塊蛋糕從眼前溜走。”
“很簡單。”本傑明則微笑着答道,“是我把他扶回去的。”
實際上,如果他狼子野心一點,完全可以做到像教會之前做的一樣,在國王身上種下個詛咒之類的玩意,以此控制整個卡瑞特斯。
國王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履行交易的時候纔會這麼幹脆。
“原來如此,看來傳聞還真是不假。”芬奇法師點了點頭,說,“他們都說你是教會的剋星,走到弗瑞登,教會剛從弗瑞登上臺就被你給趕了下去;走到卡瑞特斯,他們剛掌權,就又被你趕了出去。你現在的名氣不小啊。”
本傑明微笑不語。
“放心吧,我會幫你在弗瑞登的法師圈子裡宣傳一下的。以你的名氣,應該費不了多少工夫。”芬奇法師則是這麼說道。
“那就拜託你了。”
“談不上什麼拜託,你當時趕走了教會卻又匆匆離開,弗瑞登的法師都欠你一個人情。即便是法師公會的人,想必也不會反對的。”
本傑明滿意地點頭。
不過……說到法師公會,他也知道,弗瑞登國內的法師,在斯圖爾特將軍的意思下重新組建了一個法師公會。這是一個純爲政治服務的法師組織,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和他們的魔法學院是一種競爭關係。
幸好,據他回到弗瑞登後打聽到的消息來說,這個法師公會的勢力不怎麼大,和伊科爾那邊的完全沒法比。弗瑞登的大部分法師還是處於自由無主的狀態。
在本傑明的行程表裡,與芬奇法師會面後,他也很快就要去見法師公會的負責人,以及斯圖爾特將軍。
這是無可避免的一次會面。而他與斯圖爾特將軍之間的關係……說不上敵對,只是有些微妙。對方利用他奪取了政權,還拉攏他不成,甚至有暗中除掉他的心思。不過,大家畢竟沒有撕破臉,時過境遷,他們依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一切都是爲了魔法學院。說不定,本傑明還得邀請他們參加開學典禮。
“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去王宮和將軍他們見面了。芬奇法師,歡迎你隨時來卡瑞特斯拜訪我們。”
“我會的。”
就這樣,二人告別。本傑明從餐廳離開,幾乎沒怎麼休息,就走向了雪迪城的王宮。
來之前他就與弗瑞登的首相聯繫過。在信中,佩斯首相表現出了極度的熱情,特別歡迎本傑明過來和他們會面。本傑明都看得有些不習慣,這還是當初那個油滑得不行的首相嗎?
不過,起碼是事先約好的公開會面,對方應該不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是本傑明法師嗎?快!公主殿下正在大廳裡等着您呢!”
剛來到門口,好幾個僕人侍衛樣的人就守在那裡,對着本傑明熱情地招呼起來。本傑明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在他們的帶領下重新走進這間王宮。
這地方……也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穿過熟悉的走廊,本傑明很快進入王宮的大廳。大廳中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多,斯圖爾特將軍、佩斯首相、一位陌生的法師、甚至連好久不見的米克爾也站在一旁。本傑明進來時,他還躲在後面給本傑明打了個招呼。
至於王位上,坐着一臉心不在焉的公主。
這大概就是弗瑞登此刻的政治狀況,公主已經被搞傻了,將軍背後把持朝政,形同國王。據說,他還準備讓自己的孫子和公主結婚。從此以後,弗瑞登的繼承人就都是他的種了。
——算是比較軟性的篡位手段了。
本傑明覺得公主挺可憐的,也覺得將軍的孫子挺可憐的。不過……政治就是如此,他無從插手。況且,將軍的手段厲害一點,對於弗瑞登的法師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起碼教會沒那麼容易滲透。
“參見公主殿下。”
這麼想着,本傑明先是行個禮意思了一下,然後便轉頭看向了斯圖爾特將軍——這個曾經利用過自己的傢伙。
爲了魔法學院,這份陳年舊恨也只能暫時放下了。
“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斯圖爾特將軍看着他,忽然露出豪邁的笑容,說:“是啊,當初我還想拉攏你當法師公會的會長,誰想到一轉頭,你又幹出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快!給本傑明法師大人搬張椅子,再倒上幾倍葡萄酒。這麼尊貴的客人,怎麼能讓他站着!”
本傑明挑了挑眉。
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在場所有人裡,坐着的只有公主一個人。雖然她此刻靠着王位上都快睡着了,但王室禮節如此,將軍自己也是站着的,沒有坐下。
這熱情似乎有點過了頭。
不能怪本傑明多疑。他是來冰釋前嫌的沒錯,可將軍這個態度,跟他預想中的場面差的太遠,因此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必了,大家都是站着的,我哪好意思坐下。”這麼想着,他笑了笑,開口說道。
“這樣啊……既然本傑明法師堅持,那就隨您的意願吧。”將軍聞言,又是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邊上的僕人倒是苦逼,一張椅子搬來搬去,不知道該幹什麼。
本傑明點點頭,又看向站在將軍邊上的一位法師。
“這位法師,應該就是法師公會的新任會長了吧?”
那個法師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他聽到本傑明的話,摸了摸自己長滿鬍子的下巴,點點頭,態度倒是不冷不熱,比將軍真實不少。
“我叫本傑明,幸會。”
“大名鼎鼎的本傑明法師,我是斯蒂夫,久仰你的名氣。”
二人大概認識了一下。這位法師似乎不怎麼喜歡本傑明,雖然說話很禮貌,但神態有些冷漠。這和芬奇法師之前和本傑明說的可不一樣。
不過,本傑明也懶得在意這些。
他直接開口說起了正事:“斯蒂夫法師,斯圖爾特將軍,我最近在建設一間魔法學院,大概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竣工,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