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不好了,白爺他忽然吐血了。”
包拯還想問下去的時候一個慌‘亂’的腳步聲響起,那人的語速很急,可以很輕易的聽出其中的慌張。那人正是安排照顧白錦堂的小廝。聽清楚那人話裡的內容,白‘玉’堂一下就衝了出去。
衆人只見一個白影消失在眼前,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個白影又回來了,一把拉過站在包拯身旁的公孫策,再一次消失在衆人的眼前,期間連和他人打個招呼的功夫都沒有,這是這一次的速度明顯的慢了許多。
公孫策雖然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賦,救人驗屍無一不‘精’,但是他是一個純粹的書生,如傳說中一樣的手無縛‘雞’之力,腳力上實在是比不得白‘玉’堂這個武林高手。
一開始的時候公孫策是被白‘玉’堂拖着走的,但是走出沒多遠白‘玉’堂就發現,這樣拖着一個人極度的影響速度而且還很麻煩。然後只見白‘玉’堂以非常標準的公主抱姿勢,將公孫策直接抱起,腳下輕點已然是用上了輕功向着白錦堂的房間掠去。
包拯、展昭和唐無瑕遠遠的跟了上來,剛好看見白‘玉’堂抱起公孫策的畫面,於是包拯的臉‘色’更加的黑了。當然由於包拯的臉本來就很黑,所以站在他身旁的唐無瑕和展昭楞是沒有發現變化。
而此時,在白‘玉’堂懷裡的公孫策,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以後,臉上忽然‘露’出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要是展昭等人看到公孫策的笑容就知道這是已經被惹急的節奏啊,只可惜,白‘玉’堂和公孫策不是很熟,而且他也沒工夫注意懷裡公孫策的臉上,所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公孫狐狸惦記上了。
“展護衛你不要多想,白‘玉’堂他只是一時情急。”
唐無瑕說完看了展昭一眼,發現展昭餓臉‘色’非常的正常,於是又接了一句。
“雖然大部分時候情急之下做的事纔是本能反應。”
“展昭知道。”
聽完這話的展昭臉‘色’依舊正常,但是一旁的包拯臉‘色’又黑了一分,同樣的‘交’談中的展昭和唐無瑕,依舊沒有發現這個客觀事實。
“展護衛你就放心好了,白‘玉’堂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而且就在這開封府中。”
包拯想了想剛剛白‘玉’堂和公孫策的動作,然後再慢慢理解着:白‘玉’堂心上人就在開封府,這幾個字的字面意思和隱藏含義。臉‘色’又一次黑了幾分,當然這臉‘色’在唐無瑕和展昭眼裡依舊沒有明顯變化。
而我們正直的展護衛,則把開封府中那僅有的幾人‘女’子,不應該說是‘婦’人,他把開封府中僅有的幾個‘婦’人都在腦中過了一遍,然後發現其中最小的都比白‘玉’堂大十歲,更重要的是她們每一個都是已婚的啊。
展昭看着那個還能看到背影的人眼中都是同情和……同情。這要是一個沒嫁人的或者寡‘婦’就算年紀差距大了一點,他也會祝福白‘玉’堂的,但是現在開封府的‘婦’人每一個都是有主的啊,難道要人家和離不成。
於是多管閒事感爆棚的展昭決定,爲了開封府的和諧生活,等一下就去找白‘玉’堂探探口風,看看他愛上的是哪一個,然後讓那人去婉言謝絕白‘玉’堂的愛意。嗯,上次在大街上遇到的‘迷’路的陸小姐也是不錯的。
這陸小姐脾氣不錯,家世也不錯,面容更加的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認路了。明明是開封土生土長的人,結果在一個月裡硬是‘迷’路了十三次。這還是隻算了自己遇到她的次數,自己沒有遇到的只會更多。就是不知道,如果那位陸小姐知道展昭是這樣想的,會不會哭暈在自家的茅廁裡。
“展護衛你有沒有覺得這天氣冷了幾分?”
“駙馬爺一說展昭還真的覺得有點冷。”
所以說在不知不覺當中,我們風流倜儻的白少俠的漫漫追妻路被再一次拉遠,而且還同時被開封府的兩大BOSS一起盯上。駙馬爺您一定是故意的,白‘玉’堂表示他也要哭暈在如廁裡,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如此坑他。
等白‘玉’堂抱着公孫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白錦堂虛弱的坐着‘精’神卻是好了很多,在他的嘴角上還有一絲黑‘色’的血跡沒擦乾淨。此時白芸生坐在‘牀’邊一臉焦急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畢竟不通醫理,眼看着父親吐了好幾口黑血卻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的情景讓白‘玉’堂想到了四個字:迴光返照。瞬間白‘玉’堂就將這四個字拍出了腦海,他的哥哥可是個好人,呃……貌似有句話叫好人不長命的。那他哥哥就是一個禍害,沒錯他哥哥就是那遺千年的禍害,怎麼會現在就死呢。
“二叔,父親他……”
白芸生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這些天來看着父親重傷、中毒一直昏‘迷’不想,又被熟悉的人追殺,早已經有點懵了。剛剛那幾口血更是讓他全然不知所措,就怕父親的病情加重丟下自己一個人,見到白‘玉’堂時話語中已然帶着哭腔。
白‘玉’堂見過調皮搗蛋的白芸生,見過故作老成的白芸生,見過故意使‘性’子的白芸生,也見過委屈的掉金豆的白芸生,可是現在這樣眼中一片茫然的叫人心疼的侄子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生兒,你父親他沒事的。”
不同於屬於‘門’外漢的白‘玉’堂叔侄兩人,在醫術方面公孫先生可是專家級的。看着那黑‘色’的血污,公孫策伸手撫上自己的鬍鬚,心中已經有了推斷。手指搭在白錦堂的手腕之上,脈象有一些虛弱,卻比之前對了點生機。吐了那麼多血是個人都會虛弱,何況是重傷未愈的白錦堂呢。
“公孫先生,我家大哥他?”
“駙馬爺的‘藥’果然厲害。令兄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不過駙馬爺行的是以毒攻毒之法,加上令兄重傷未愈,且毒素在身體裡潛伏的太久,傷了根本,要好好調理調理。”
此時還在趕來的路上的唐無瑕,忽然接到了系統完成救治白錦堂任務的提示,既然人已經沒事了,唐無瑕表示不用那麼急的趕過去,反正以白錦堂現在的身體也沒辦法提供案件的線索,他還不如去會會那個方巡。
“解‘藥’,快給我解‘藥’,癢。”
一看到唐無瑕進來,方巡一邊在身上抓着一邊叫到,包拯對着唐無瑕怒目而視,雖然這人是犯人,還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但是也不能給他下毒啊。
“我給你吃的真的是糖。”
唐無瑕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真的是無辜的,方巡所言全屬誣告。包拯看了看方巡感覺他的神情和動作都不想是裝出來的,眼看着方巡還在問自己要解‘藥’,唐無瑕決定要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於是我們的駙馬爺從掛在腰間疑似荷包的口袋中,再一次拿出了一顆黑‘色’的疑似毒‘藥’的糖,然後很淡定的塞進了……包拯的嘴裡,等喂完包拯又拿出來一顆放進了自己嘴裡。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回去讓廚子再做一點好了。
“其實這個時間已經有蚊子了。”
看着一直在撓癢的方巡,唐無瑕決定提醒他一下其實真的不關糖的事,他被只是蚊子咬了而已,然後‘精’神又過多緊張了,纔會覺得如此的癢。此時像是要驗證唐無瑕的話,蚊子飛舞的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蚊子在三人的注視下飛往了方巡那邊,最後停在了他的臉上。方巡揮手就要拍過去,卻被唐無瑕在半路上截住了唐無瑕一手抓住方巡的手臂,一手指着蚊子所在的地方,然後回頭證明自己清白似的對着包拯說道。
“看吧。要不我讓廚房拿點大蒜過來給他塗塗。”
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以後,唐無瑕並善意的提議可以拿點大蒜來給方巡止止癢,順便驅蚊。包拯看後滿意的點頭,他們開封府一向是善待犯人的,怎麼可能給犯人下毒呢,想他開封府的大牢還被評爲過大宋伙食最佳牢房。
曾幾何時,掌管着整個開封府開銷的公孫先生,一度抓狂的想要貼上這樣的告示:逢年過節,開封府全體休假,不抓人。
開封天子腳下,百姓安居樂業。作爲離天子最近的百姓,有什麼好政策第一個就是他們,但是不管哪個時代都少不了窮的揭不開鍋的人,這些餓着的人自然要想辦法蹭飯吃。要問免費飯菜哪家香,大宋開封進牢房。
平時也就算了,只要能填飽肚子‘混’‘混’也就過去了,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總要吃點好的吧,於是一到這個時候開封內就案件不止,開封府的衙役抓人抓的手軟。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就是打打架什麼的,關幾天就可以放出來。開封府對犯人好啊,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有個‘雞’‘腿’什麼的,很多人就是衝着‘雞’‘腿’來的啊。
“這位兄弟,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哦,我是新來的,聽說這裡的飯菜好吃,還不要錢,就進來了。”
“兄弟我告訴了,這牢房啊,老子也蹲過好幾個了,就這開封府的大牢伙食最好,飯菜最香,不愧是包大人家的牢房,青天出品就是放心。”
“是啊,我也進過很多大牢,只有這裡纔是最愛。”
每一次的牢房聚餐都如茶話會一樣,那架勢哪是蹲大牢啊,明明就是出差的,而且還是五星級服務,包吃包住還全程免費,睡着了有人看‘門’,無聊了有人陪聊天,這樣的生活哪裡找。
以前開封府衆人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聽到有案件發生還會火急火燎的跑過去抓人,現在他們都已經淡定了。你說東街有人打架,沒事我們喝完這杯茶再去,保證當事人一個都不少,就算圍觀羣衆都‘走’光了,當事人也不會離開半步,我們到的時候當事人身上連個青紫都沒有。
什麼有人搶劫,開封府衆衙役擡頭算了算日子,今天又是過節啊。沒事不用急,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就算你站在這裡不動,搶劫的人也會在繞幾圈之後,自己送上‘門’來給你抓的。君不見離開大牢時多少人眼中含淚,依依不捨。君不見走出大牢時多少人長膘了一圈,連臉上都紅潤有光澤了。沒聽人家說嗎,開封府大牢,幸福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