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錦堂依舊在房間裡休養,因爲白錦堂的情況有些好轉,所以唐無瑕也沒必要一直守着他。既然不用守着,自然可以出去查案。人已經跟丟了,自然從跟丟的地方開始查起,所以唐無瑕再一次回到了那個院中,再一次進入了那個密室。
白錦堂在牀上躺了一會兒,在確定唐無瑕暫時不會回來以後,就起身穿起了衣服。身上還是疼痛異常,特別是身後的那個地方,但是現在他必須出去。就在剛剛,店小二送藥來的時候,暗中給了他一個紙條,那上面僅僅只有一一句話:城外向南五里,關帝廟。
唐無瑕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跡,一下子就知道約他的是何人,只是沒有想到那人居然親自來了。也正因爲是他本人,白錦堂才非去不可,同時他也想試探一下,那人的目的是什麼。
當白錦堂忍着一身的疼痛,來到關帝廟的時候,就發現裡面已經有人了。那人一身的衣服和配飾都及其的華貴,無一不昭示着他非同一般的身份。白錦堂見到那人的背影,趕緊加快了步伐,走了進去。
“你來了。”
如果唐無瑕在這裡的話,就會聽出來,這個人的聲音,和在密室裡聽到的那個主子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而聽這人的語氣,卻是和白錦堂相識的,甚至他是特意的在這裡等着白錦堂。
“王爺真是好算計。”
白錦堂的語氣當中帶着隱藏的怒氣,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現在都必須表示出憤怒。因爲被眼前的人算計而憤怒,因爲發生了那樣的事而憤怒。
易容術並沒有出什麼問題,那一邊假扮唐無瑕和白錦堂的兩個人也表現的很好,甚至於連白玉堂騙過了。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沒有任何的破綻,按理說那羣人是不可能認出唐無瑕和白錦堂的。可是他們就是認出來了,甚至還事先設下了陷阱等着他們。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知情者當中,有人向那夥人告了迷。而告密之人自然就是,現在正在和那個主子見面的白錦堂。
“錦堂何須生氣,本王這樣做,也是爲了打消,他們對你的懷疑。”
白錦堂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只是不知道,是不習慣如此親密的稱呼,還是因爲那位王爺所說的,算計他的理由。
“多謝王爺爲白某考慮。”
“錦堂知道就好,只可惜你的弟弟不是本王的人,本王也就照顧不到他。”
那人刻意的附在白錦堂的耳邊說話,鼻息噴在白錦堂臉上,有一些曖昧。白錦堂整個人僵了一下,然後向後退去,這個姿勢,讓他想到了那日的景象,還有那些羞辱的片段。聰明如白錦堂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人是在拿白玉堂的安危來威脅自己。只是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他爲何要那樣算計自己。
那一日,白錦堂自然是故意將唐無瑕引入那個密道的。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跟蹤那些人,那個地方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本來,白錦堂還想着,用什麼辦法,將唐無瑕給騙過去。結果唐無瑕竟然直接讓他去跟蹤那夥人,這個機會白錦堂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他直接將唐無瑕引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白錦堂並不相信眼前的人,進去的時候自然是有所防範的,他甚至連解毒丸都帶好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然用的是春/藥。
“本王聽屬下說,白玉堂這一次可是爲了你,直接和開封府鬧翻了。真是一個疼愛兄長的好弟弟。”
這一句話終於讓白錦堂解開了那個困惑,本以爲這人做這種事情是想算計唐無瑕。畢竟,唐無瑕身後的勢力比起自己,也只強不弱。卻沒有想到這人竟是打的這個主意,這還真是一箭三雕的計策。
依舊是那個密室,不過這一次只有唐無瑕一個人,唐無瑕此時正席地而坐,然後看着牆壁發呆。這一次他依舊沒有找到另一扇門,他忽然想起來,不管是自己兩人還是那夥人,似乎打開的都是這一扇門,難道說……
唐無瑕不太願意考慮這個難道,可是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如果真是那樣,那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唐無瑕邊考慮着邊打開揹包,此時在揹包的最後一格,正躺着那塊玉。在玉佩放入揹包的時候,唐無瑕就看到了它的名字:藥玉。
“藥玉”這兩個字已經體現了這玉的珍貴之處,就算是人造的,那也是價值不菲。只是既然這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的,那麼,這塊玉是否也是他們故意留下來的呢,好嫁禍給其他人。
當唐無瑕回到客棧的時候,白錦堂已經再一次睡着了。因爲不知道唐無瑕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白錦堂和那人並沒有聊多久就返回了客棧。等他發現唐無瑕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暗中鬆了口氣。他可不想,現在就被開封府的人懷疑。
無論是之前陷害自己和逍遙樓有關,還是這一次的算計,都能讓自己免於被開封府懷疑。這一次的事情,更是會讓唐無瑕內疚。也因此,以後就算是自己被開封府的其他人懷疑,那人只怕也會因爲內疚而維護自己。
此時白錦堂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和唐無瑕道個歉,雖然是在算計他,甚至還害的他和自己做了那種事情。但是,自己也有非待在那位王爺身邊的理由。至於這一次被算計的仇,他日他一定會千倍萬倍的報回來的。此時的白錦堂還沒有發現,在那件事之後,自己一直想着的都是,那位王爺爲什麼要如此算計自己,卻沒有對另一個被算計者產生一絲的反感。
或許是因爲內疚吧,又或許是因爲其他的原因。在白錦堂的傷沒有完全好之前,兩人一直停留在了那個客棧,一直等到某天,白錦堂的房門被一個人踹了開來。
“哥,你沒事吧。”
唐無瑕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袍角,然後就發現白玉堂已經坐在了牀頭,正握着白錦堂的手噓寒問暖。至於那個被一腳踹開的門,現在還在搖晃着,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唐無瑕身體不由的抖了一下,白玉堂這一腳還真是不留情啊,這要是知道自己已經將他哥給吃了,自己不會步着門的後塵吧。
“玉堂不用擔心,哥沒什麼事,就是一不留神讓人給算計了,好再現在傷已經好了。”
“傷在哪裡,我看看嚴不嚴重。”
白玉堂說完就要去扯他的衣服,那兇狠的架勢,看的唐無瑕偷偷的往門口移了一步。此時門口正站着三個人,一身青衣的展昭,還有穿着唐家堡服飾的唐無瑕的兩個師弟。
“胡鬧。”
白錦堂直接揮開了白玉堂的手,自己身上的痕跡倒是已經消失了,只是身後那傷還沒有完全的好,要是讓白玉堂給發現了那還了得,只怕又是一出千里追兇的戲碼。被追殺的自然不是算計他的人,而是現在正偷偷的往外移的唐無瑕。
白玉堂順着白錦堂的目光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三人,和已經摸到門的唐無瑕。再看看白錦堂不知道是氣還是羞的有些紅的臉,瞬間悟了,原來是有三個外人在,他哥害羞了,那自己等沒人的時候再查看好了。
白玉堂的三個外人,指的自然是唐家堡的三位,至於展昭,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那都是他白玉堂的內人。
唐無瑕的兩位師弟似乎急的趕回去,在和唐無瑕單獨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們兩個就直接離開了,甚至沒有和其他人道別。
“駙馬爺,他們兩個走的如此匆忙,可是發生什麼事情呢?”
白錦堂狀似關心的問出了這句話,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查探那兩個人的去向。這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多疑,可是現在,他是站在那位王爺那邊的。立場的不同,使得開封府中人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要反覆的思考,生怕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來之前堡主吩咐過,讓他們完成任務就立刻回去。你也知道,唐家堡已經是隱居狀態,不願在江湖上久留。”
唐家堡人不願再涉及江湖他自然是清楚的,這件事只怕江湖上沒有人不清楚。也正是這樣,白錦堂覺得這個理由是可信的,只是那兩個人是否真的直接回了唐家堡,也只有他們和唐無瑕三個人知道。
唐無瑕一行人回到開封府以後,唐無瑕就直接拿着那塊藥玉去找公孫策了。那個時候公孫策正在將案情從新整理,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的線索。
“駙馬爺,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是盜取屍體的那夥人不小心遺落的,這玉佩公孫先生認識?”
公孫策看着玉佩的神情,分明就是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誰,而且看樣子還和開封府關係匪淺。因爲公孫策下一句話,竟然是試圖找理由,幫那人洗脫嫌疑。
“駙馬爺覺得,這玉佩有沒有可能是那人故意留下來,用來陷害玉佩的原主人。”
“他們似乎一早就知道我們會跟在後面。所以,這玉佩極有可能是他們故意留下的。”
唐無瑕也同意公孫策的假設,畢竟他們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等人的計劃,很可能會設個套給他們鑽。而且那些人做事很謹慎,不可能那麼大意,留下一塊玉佩給自己。同時唐無瑕也更加的好奇,這玉佩的主人是誰,竟然讓公孫策如此幫他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