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吳豐立刻轉頭,發現敏銳的發現有一盞本命燈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以仙閣他呆了幾十年,角落裡有多少顆塵埃他都清楚,更何況這盞明顯變亮的燈。
他沒有再次走進以仙閣,而是飛似得向紫燼峰跑去。
丹華與瓊光兩人此時正在與真人說事,只聽瓊光道:“快去告訴孩子們,去找他們的師長,我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孩子們?七真人彆扭的看了瓊光一眼,瓊光雖然是孩子她娘,但年齡真心小,不過他不好反駁,點點頭,去了藥田。
送走七真人,瓊光拉着丹華,準備去璽引的含光殿,整個蒼羽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璽引的含光殿了。
丹華其實不想去的,但抵不過她娘覺得她必須要去,任憑瓊光拉着,剛走兩步,小黑就過來了。
“主人,吳豐來了。”
丹華不知爲何,心中一涼,下意識的道:“將他帶過來。”
“什麼事不能等你師父回來再說?”很明顯,瓊光不支持丹華此時見吳豐,但話已經傳下去了,她也只能細聲問問。
丹華給了她孃親一個安心的笑容,“女兒覺得以仙閣有大問題,吳豐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咱們不妨聽他怎麼說,若真是有問題,也好上呈師父,蒼羽宗是咱們的家,不能有事,而且女兒懷疑宗內有大奸細。”
她不敢和瓊光說那些謠言,若讓孃親知道了那些謠言,說不定要離開蒼羽宗呢,這種事她堅決不允許發生。
話間吳豐被小黑帶了過來,吳豐顯得有些焦急和忐忑,來路上一門心思就是告訴丹華本命燈的事,但見到丹華之後,又覺得證據不足,怕丹華不相信他。
“發生了什麼事?”丹華開門見山直接問,將吳豐的忐忑硬生生提高到了頂點。
吳豐斟酌了一會。心一橫,還是說了,“以仙閣有盞本命燈有變化,比所有本命燈都亮。”
瓊光聽了。鬆了口氣,她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笑道:“本命燈亮是好事,你且退下吧,有事再來報。”
吳豐現在也覺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聽了丹華的話,沒有被責備,也鬆了口氣,但更覺得不好意思,面上不由得紅了。
“是,前輩。”吳豐並沒有與那些人云亦云的修士同流合污,對那些謠言更是呲之以鼻,故此對上瓊光,他有足夠的尊敬。
瓊光滿意點頭,習慣了上位者的視覺。對於吳豐的表現她很滿意,“去吧。”她示意小黑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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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皺眉思索,她直覺肯定不尋常,這股直覺很強烈,讓她不假思慮的揚聲道:“等等,是誰的本命燈有變化?”
吳豐嚇了一跳,下意識道:“繁林峰一名雜役弟子叫劉洋。”
“我現在就去以仙閣等着你,你去把劉洋叫來。”
瓊光還想將女兒帶到含光殿躲着呢,哪裡願意丹華此刻出紫燼峰,在她看來。什麼都不比女兒的安全重要。
她立刻阻止,“你去含光殿等着,娘去以仙閣。”
丹華覺得挺無奈的,她最近患病了。患了一種叫‘你娘覺得你有危險’的病。
“娘,您不要這樣好不好?女兒不能一輩子躲在紫燼峰,不能一輩子讓師父保護着,女兒也是修仙之人,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女,您放心。在蒼羽宗還沒人敢對女兒怎麼樣。”丹華苦口婆心的勸瓊光。
瓊光搖頭,很堅決,就是她聽了璽引的話,覺得獨立對女兒修行有好處,才讓她險些喪命,她已經決定,堅決不讓女兒犯險。
“不行,娘不許!”
丹華……若是換做別人,她肯定拔腿就走,但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娘,親孃,她捨不得忤逆,“娘,您也說不過一盞燈而已,沒什麼好怕的,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咱們一起去?”
瓊光對自己的實力其實不是很自信,不過知道自己攔不住女兒,權衡了一番,才點頭,“好,不過,一有危險你就躲在娘背後,找機會回蒼羽宗,知道嗎?”
丹華點頭,視線撇在吳豐身上,只見他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其實吳豐很羨慕丹華,她從來沒體會過被自己孃親擔憂的滋味。
自從瓊光會做飯,且越做越好吃之後,小黑就已經不是丹華的死忠了,可以說它從來就不是丹華的死忠,對瓊光比對丹華親近多了。
此時,小黑已經自覺將瓊光說得話奉爲聖旨。
丹華挽着瓊光的手臂,搖啊搖的,“知道了娘,咱們走吧。”說吧又對吳豐道:“你快去吧。”
“是。”吳豐走後,丹華和瓊光這才下了紫燼峰,朝以仙閣去。
這一次是走得傳送陣,很快便到了以仙閣,兩人並小黑一起踏進了以仙閣,“找找劉洋的本命燈。”丹華說。
蒼羽宗的本命燈都放在以仙閣內,上至廣川掌門的本命燈,下至雜役弟子的本命燈,全部都放在以仙閣,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天道是公平的,不會親近某一人,也不會故意針對某一人,給予的資質都是公平的,不同的是有人修爲高,有人修爲低,有人青雲直上,有人碌碌無爲。
密密麻麻的本命燈,看一眼都覺得眼花,只能看見一盞盞燈,就像夜空裡的繁星,分不清誰是誰的。
因爲,已經連成一片。
瓊光找到了丹華的本命燈,她想將本命燈取下來,卻發現取不下來,連半分也撼動不了,“是不是隻有蒼羽宗的弟子才能動這些燈?”她道,語氣裡並沒有因爲不是蒼羽宗弟子而覺得可惜遺憾。
“應該不是,這麼多本命燈,若任何弟子都能動,豈不要亂套?”丹華道,覺得孃親不是蒼羽宗的弟子很是遺憾,孃親悟性那麼好,應該有個好師父的。
然而,還有比璽引更好的師父麼?想到璽引對瓊光也多有指導,便釋然了,能得到化神修士的指導已經很好了。是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還要師徒名分就有些過分了,而且還有比師徒名分更好的。
“怎麼沒有你師父的本命燈?”瓊光沒有丹華想得多,找了好一會。沒有璽引的本命燈,有些奇怪。
丹華搖搖頭,“師父那樣的修爲,要本命燈也沒用。”這個答案很顯然不正確,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師父的本命燈不在這裡。
“丹華。你看,果然比其他本命燈要亮很多。”瓊光指着劉洋的本命燈道。
丹華也看到了劉洋的本命燈,伸手一摘,便將本命燈摘到了手上,這麼輕易就摘到手了?她覺得太過容易了。
她伸手又去摘旁邊的另外一盞本命燈,卻發現怎麼也摘不下來,果然,這些本命燈不是誰都能撼動的,就算她是璽引的親傳弟子也不能。
那麼,這盞本命燈爲何能輕易被摘了下來?
瓊光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道:“把燈給娘。”她手中摺扇展開,一副百花爭豔山水畫杳然在眼前。
丹華一擲,要將它扔進摺扇中時,本命燈拐了一個彎兒,化作遁光衝出了以仙閣。
兩人一獸迅速追上去,這時吳豐帶着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弟子正往以仙閣來。
那男弟子想必就是劉洋,他十七八歲的樣子,很瘦,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修爲也不高。練氣四層罷了,五靈根,雜役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很寬鬆,整體看去像是穿別人的衣服般。
只見本命燈瞬間沒入他眉心。劉洋隨之暈了過去。
丹華指着暈倒的弟子,再次確認他的身份,“這人是劉洋?”
吳豐點點頭,他被剛纔那一幕嚇住了,沒想到真有問題。
沒等丹華等人有更多動作,吳豐猛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重新睜開眼睛的劉洋似乎變了一個人,整體氣質不一樣了,眼神犀利,渾身上下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他兩眼放光的看着瓊光的摺扇,嘴裡發出‘粲粲’的怪笑,讓人毛骨悚然。
丹華想要擋在瓊光身前,卻被瓊光一拉,她手中摺扇一展,沉着臉,厲聲說:“說,你是何方妖孽,附在蒼羽宗弟子身上意欲何爲?”
‘劉洋’依舊笑着,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周圍氣息迅速變化,一股磅礴的魔氣瀰漫開來。
“魔族之人?快通知長老們!”丹華大聲說道,話間擎天劍已經出現在手上,與瓊光一左一右堵住‘劉洋’。
小黑也堵在‘劉洋’對面,兩人一獸呈三角之勢,將人圍在中間。
吳豐拔腿就跑,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立刻馬上找來更多幫手,留在這裡只會成爲累贅。
然而,他只走出兩步,便被一股力量套住了,彷彿有隻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脖子,讓他不能呼吸,也不能挪動,反而一步步後退。
“雖然太嫩,但不過總比沒有好。”‘劉洋’看向吳豐的眼神就像在看食物。
丹華四天六變陣展開,鋪天蓋地的劍氣席捲而去,他異樣的看了一眼丹華,“陣法不錯。”
這時,瓊光瞬間移動位置,手一搭,便將吳豐扯了過去,她的力氣很大,一拋,吳豐便被拋出好遠。
‘劉洋’大怒,看向瓊光的眼睛就淬了血,“找死!”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一團黑氣從他手心翻涌而出,朝瓊光襲去。
隨着黑氣從他身體裡溢出,他整個人的氣勢不斷拔高,從練氣四層不斷飆升,直到築基圓滿才結束。
“身體真遜。”‘劉洋’對現下這具身體很不滿。
瓊光已經築基,但到底不是對手,那團黑氣雖然被吸進了摺扇內,她自己額頭卻已經冒出細細密密的吸汗。
偏偏‘劉洋’看重了她手上的法寶,緊逼不放,他完全不將丹華和小黑放在心上,周身黑氣環繞,無形中有了一層保護罩,丹華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劍氣竟然穿破不了那層黑氣。
“小黑,放火。”丹華大聲道。
小黑張嘴噴出一口火,大火將黑氣整個包裹在內,然而卻並沒有什麼用,只見黑氣從裡將大火迅速吞噬,整個黑氣團變得更大了。
域外戰場,冰鳥與黑袍瞬間交戰了不下千次,兩人再次錯位站立時,冰鳥感到瓊光似遇到了危險,心神有些亂,瓊光可是璽引交代一定要保護好的對象,她是絕對不能有事的。
黑袍玩味的看着冰鳥,“菜鳥,你要小心了。”話音未落,對面已經沒了他的身影,無數道殘影在空中化作直線,從四面八方襲向冰鳥。
冰鳥展翅,千萬支冰箭齊發,對上四面八方的殘影,然而下一刻,冰箭釘在地上,殘影散去,黑袍早已離開了域外戰場。
“哼。”冰鳥冷哼一聲,心中極不舒服,若不是剛纔在擔心瓊光分了心,他今日還逃得了?
冰冷的眼望向黑袍逃走的方向,片刻後轉頭,俯衝而下。
一團團黑氣,向瓊光砸來,一開始是她用摺扇將這些黑氣吸了進去,後來那些黑氣主動撲進摺扇內,瓊光大駭,摺扇裡竟然有股力量企圖與她爭奪摺扇的控制權。
“你到底是誰?”瓊光森然道。
‘劉洋’粲粲怪笑,“把手裡的法寶給我,然後做我的爐鼎,我就告訴你。”
瓊光大怒,然而她竟然發現摺扇似乎更加不聽她使喚了,臉色不由得氣得通紅。
丹華也很生氣,不敢再讓小黑噴火,只恨四天六變陣之屠魔術還沒開始修,拿眼前這魔物沒辦法。
“娘,這時兵字訣,您記住,有助您控制法寶。”丹華傳音道,看得出瓊光手中的摺扇被魔氣侵染了,她控制起來很費力,便將自己的兵字訣傳給了她。
吳豐走了前門後門偏門,門門出不去,大路小路路路不通,急得團團轉,他親眼看到小黑一口火噴火去,竟然被魔物吸收成了魔氣,心中怕得亂糟糟的。
剛纔若不是瓊光擋住了魔物,他無比肯定現在自己已經死了,他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更是怕得瑟瑟發抖。
這時,丹華走到他身邊,伸手一抓,將他困住了,對魔物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吳豐不可置信的看着丹華,難道自己敬重的小師叔祖要拿自己送給魔物嗎?那麼自己求她幫忙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之間,他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