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的很好,現在有了固定的戀人,你呢?”田文隨便扯出一個人,雖然知道阿濤現在未必想聽到他的狀況。
“我也有一個。”阿濤釋然地笑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真的沒必要緊抓着過去的感情耿耿於懷,再說,他現在愛着的人是荷花。
“哦。”田文不自在地放下外套,被他這句話一激,反而產生了見他戀人一面的慾望,阿濤的戀人——他抓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是個女人也說不定,當年他的父母反對的那麼強勢,他一個靠家裡人吃飯的富二代,應該不會有什麼自主權。
“你還跟那個富商在一起嗎?”他見過暴發戶幾次,油光滿面的,真不明白當初是靠什麼打敗了自己。
田文點點頭,只是一味地應承他的問話。
“上次學校還邀請我們這些畢業生回去,但我還在法國,沒過去,子淇他去了,想必也見不到你吧。”
“我今年九月份才調到二中,他來的時候我還在學校,瘦了那麼多,我都認不出來了。”
“那混蛋,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阿濤如釋重負地滅了煙,原來一切只要一談開,當年積累的憤恨就在一點一滴中慢慢褪去,林田文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般視財如命,而他自己也沒有如原先設想的那麼愛他,或許那時候揹負的更多的是一種年少氣盛的不甘心,只因爲自己被甩了,所以把這個事情看成了終身難以磨滅的恥辱。
他們的相處氣氛變得意外的好,連宇恆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
荷花斷斷續續睡了一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燒倒是退去了,只是頭還有點暈,滴米未進的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他懶洋洋地坐起身,披上一件厚睡衣就往外走。
“阿濤,什麼時候吃飯啊?”說話帶了一點撒嬌的味道,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已經可以吃了,就等你醒來。”
林田文隨着阿濤的視線擡起頭,愕然地盯着站在樓道上的荷花,他是個男人,他的戀人是一個男人,當年的犧牲竟然換來這個結果,不甘心,真不甘心。
荷花揉揉睡眼惺忪地臉,這才發現阿濤旁邊還坐了一個人,不算很帥的臉,卻帶了幾分儒雅的書生氣,眼睛大大的,散發出逼人的敵意。
糟了,他應該是宇恆的班主任,剛纔自己還露出那副表情,肯定被他看成了噁心的同性戀——雖然事實上他確實是個同志。
“老師,你好。”恭恭敬敬地給田文敬了一個禮,一溜煙跑回臥室,換了一套乾淨的正裝出來,比宇恆還要恭敬地坐到他們對面,一口一個‘老師’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