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重新組裝好了手機, 陳月洲給端琰回了通電話。

聽到端琰聲音的那一刻, 陳月洲內心“咯噔”一聲,想念和愧疚等各式各樣的情緒全部涌了上來。

在和察登科做的時候他以爲他還和以前一樣, 可是當聽到喜歡的人的聲音時,像是心中有一面什麼牆被推倒了,整個人頃刻間變得無比沮喪。

就算是要做任務, 他畢竟是端琰的女朋友啊……

端琰對他不夠熱情的時候,他沮喪了那麼久,可端琰剛一走,他就……

說出軌就出軌了, 這是個什麼事啊……

雖然他陳某人是個出軌慣犯, 但哪有情侶熱戀期就有人出軌啊……

自己怎麼活了兩輩子, 怎麼總做這種事啊……

可是, 他要做任務啊, 察登科這邊睡一覺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啊啊啊啊!

煩死了!

總之都是任務的錯!

陳月洲抱住頭。

他總是習慣把錯誤推卸到一切可以推卸的東西上面,無論是變成妹子前, 還是變成妹子後。

“怎麼了?”端琰問。

“沒什麼……”陳月洲也不敢表達太多情緒, 免得讓端琰心生懷疑, “你在那邊打算待多久?”

“你呢?”

“這邊家裡發生了點事, 我想幫他們處理完就走, 可能有點耽誤時間, 完了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讓人在機場接一下我就好了。”陳月洲道。

“嗯,那我在這邊等你。”端琰答, “凡事小心一點。”

“好……我……”陳月洲欲言又止。

“……”端琰沒掛電話,像是在等他把話說完。

漫長的沉默,陳月洲終於開口,聲音弱弱的、柔柔的,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我……聽到你的聲音,我發現我……挺想你的……”

端琰握着手機的手慢慢收緊:“我也是。”

“你一直和……那個樑帆在一起嗎?”

“嗯。”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嗎?”

“嗯。”

“你……”陳月洲咬了咬下嘴脣,“你……你……”

“……”

“你……那個……”

“我沒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端琰平靜道。

陳月洲一聽,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

沒聽到端琰聲音的時候,陳月洲有很多很多理由給自己的出軌洗地,比如:端琰也不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的、端琰也許喜歡自己但是更想要他身上的真相、自己畢竟是穿越而來的並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做任務不能本末倒置、和察登科睡一覺用“德國骨科”確定統一戰線是最合適的操作方式、既然難得做一次女人當然要爽個夠等等……

可是當真正聽到了端琰的聲音,活靈活現的這個男人就彷彿在自己身邊時,心就會開始難受。

指尖還能回憶起撫摸對方結實的胸膛時候的觸感,鼻腔還能記起對方身上的味道,耳朵還能想起對方低沉的呼吸聲,身體上還記憶着對方每一次的觸碰的感覺,雙眼還藏着對方因爲自己而一瞬間失神崩潰到暴走的表情……

想要抓住對方的大手、想要擁抱、想要親吻、想要更深一步……

和端琰在一起的時候,身體是滿足的,內心也是暖暖的。

於是,會害怕端琰被別人奪走。

害怕那個男人的胸膛、淺淺的笑容、做的時候的瘋狂、事後溫熱的吻、還有那不能自已卻裝作剋制的身體深處的每一次澎湃被別人奪走。

那是屬於自己的。

即使端琰對自己的感情可能也就那麼點。

可是那也是屬於自己的。

他不想讓給別人,不想讓別人染指。

陳月洲再次抱頭。

他永遠都是這麼的雙標,無論變成妹子前,還是變成妹子後。

可以接受自己出軌無數次,卻不能容忍別人覬覦自己的對象一次。

可是,他又不敢把“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或者男人有什麼關係”這樣的話對端琰說出來,這樣好像給端琰樹威風似的,顯得自己像是不夠自信似的……

雖然他心裡明白,感情的世界裡,大家都是彼此因爲彼此的優點而被吸引,彼此因爲彼此的優點而惶恐……

於是,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變成了一句:“誰問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覺得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掛了掛了!”

說着,陳月洲急匆匆掛了電話。

他走下牀來到小陽臺,背靠牆而坐,望着藍天白雲,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敲開了他的房門,是察登科。

陳月洲趕忙換上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察登科卻笑了:“你又不是特工,不開心的時候沒必要裝樣子,你裝不好該有的樣子。”

聞聲,陳月洲也不裝了,他縮在牆角:“你怎麼又上來了,不工作嗎?”

“覺得你是時候清醒了,擔心你沮喪,就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察登科說着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地上。

是一塊提拉米蘇蛋糕、一杯西米露和一盤炸河蝦,全都是陳月洲這幾天喜歡吃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間點會沮喪……”陳月洲拿起叉子,紮了一隻蝦塞入口中,外酥裡嫩的口感、肥美多汁的蝦肉還有恰到好處的佐料,不得不說察登科的手藝真的是非常厲害。

察登科在陳月洲身旁蹲下,微笑着看着他:“你小時候做過什麼父母不讓做的壞事嗎?比如蹺補習班?”

陳月洲:“……沒有。”

察登科:“……你這個說法讓我話題沒法繼續了。”

陳月洲:“那就當我蹺過吧……”

察登科笑了:“第一次蹺補習班,但凡有點良知的人事後都會後悔。”

他道:“想要蹺補習班的時候一股腦就去做了,蹺完了,事後回家,看到父母連二百元錢的小物都想了想覺得不值得於是不買了,卻能夠一咬牙供自己去一個小時二百元的補習班,一去就是半學期。於是,開始覺得自己浪費錢不懂得體貼,又擔心東窗事發被父母責備,一直心驚膽戰又滿心自責……連區區蹺課都會導致一個人情緒落差如此大,更何況是出軌呢?”

陳月洲默默地再吃了口蝦:“……”

“出軌之前,可能滿腦子惦記着自己另一半的缺點,可是出軌後,滿腦子都是另一半的優點,因爲慚愧,因爲覺得自己做了比對方的缺點要可惡一萬倍的事……”察登科笑笑,“你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好,是嗎?”

陳月洲:“……你沒慚愧過嗎?”

“什麼?”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是慣犯,不是嗎?”陳月洲問。

“對啊,慣犯。”察登科在陳月洲身邊坐下,陪他一起看着天空,“我第一次出軌應該也……慚愧過吧?太久遠了,我已經不記得了,那已經是我還是個學生時候的事情了。”

“……”

“就像第一次翹補習班,翹掉之後,回到家內心一直飽受煎熬。如果東窗事發,頂多是捱打,但是之後父母還是原諒孩子的,父母對孩子並沒有實質性的、讓孩子會貨真價實恐懼的實質性懲罰。

如果沒有東窗事發,那這個孩子在這段行爲中,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等這段煎熬期過去了,迴歸補習班,這個孩子還是會覺得上課無聊,然後,比第一次,更容易發生蹺課行爲。”察登科道,“因爲已經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並認爲自身對蹺課不用付出太多的代價,膽量會越來越大。”

“照你這麼說,被父母毆打後原諒都不算實質性懲罰的話,會讓一個人不敢再犯錯的實質性的懲罰是什麼?”陳月洲問。

“這個……”察登科想了想,“因人而異吧,但是對於大多數普通的成年人而言,錢算一項。”

陳月洲:“……錢?”

“你瞭解過日本或者美國一些發達國家的婚姻制度嗎?”察登科問。

陳月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太關注過。”

“你知道爲什麼《柯南》中,一些丈夫都喜歡通過殺了妻子來結束婚姻嗎?”

“因爲……好像是如果老婆是家庭主婦,爲了保護爲家庭付出的人權利不受侵害,法律規定要一直給女方撫養費到什麼時候來着?我忘了。”陳月洲想了想,《柯南》是他大學時候在看的動畫,現在已經不追了。

“咱們國家按照傳統,婚姻對於男人而言是難進去,好出來;但是對於一些國家不是的,婚姻對於男人是好進去,難出來。”察登科道,“咱們國家婚前一般要支付彩禮,男方最好有房子,但是新婚姻法明確說了,離婚的時候男方可以直接拿走自己出錢買的房子。但一些國家不是的,他們婚前不需要彩禮和房子,但是離婚的時候如果妻子是家庭主婦沒有收入來源,或者男方有錯之類的……各種各樣的情況,離婚後,毫不誇張地講,會扒掉男人的一層皮。”

陳月洲:“所以當女的提出離婚的時候,就只好殺了她咯,話說回來雖然代價挺大的,但是殺人鋌而走險沒什麼必要吧……”

察登科道:“要用長久的付費對自己的出軌行爲買單,這對不在乎錢的大富豪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這對於普通老百姓或者斤斤計較的人而言,算是一個實質性傷害。”

陳月洲想了想:如果自己出軌的事情讓端琰知道,端琰拿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存款……呃……的確……比打他一頓對他的傷害慘痛多了。

察登科接着道:“所以,出軌這件事就像蹺課,一回生二回熟,蹺課,煎熬,蹺課,煎熬,蹺課,煎熬,對蹺課的掌握度越來越高,對煎熬的耐受度越來越強,久而久之,心底知道這麼做是錯的,可是煎熬早熬成了麻木,不痛不癢了。”

“你已經不痛不癢了嗎?”陳月洲問。

“我很早就不痛不癢了。”察登科答,然後看着陳月洲,“你現在很痛嗎?”

陳月洲低下頭叉了一隻蝦塞進嘴裡,沒說話。

“你很快就會習慣的。”察登科道,“畢竟,他對你而言不過就是個陌生人。”

陳月洲一怔:自己給察登科的說詞,反倒是被察登科拿過來給自己用了。

“也是,畢竟他又不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陳月洲順着察登科的話說,“相比隨便就可以喜歡上的人,他們一點都不特別,不過是人生的過客,我身邊獨一無二的人只有你不是嗎?”

察登科低下頭,輕輕咬住陳月洲脣外的蝦尾,緊接着,嘴脣覆了上去,隨後挪開,咀嚼着道:“今天炸得還不錯,好好吃吧,我走了。”

“……”陳月洲默默地吞了蝦,等察登科走了,一邊吃蛋糕一邊做着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錯覺,自從和察登科有了關係後,陳月洲覺得察登科對他好了不是一丁點。

當晚,察登科微信聯繫了老同學,借來了五大正一線城市所有醫科類大學的考研報名趨向表,還找老同學要來了幾份他母校這三年的資料給陳月洲。

下午做晚飯的時候,察登科主動問陳月洲想吃什麼,陳月洲原本只是隨口一答河蝦,結果當天晚上,三人的盒飯裡,唯獨陳月洲的盒飯底層壓着滷好的蝦。

這種偷偷摸摸給他吃獨食的行爲還是第一次,爲此,陳某人有點慌。

有時候別人對自己好雖然是個好事,但是向來一碗水端得很平的家裡出現了不平衡,打破平衡的這個人很容易成爲衆矢之的。

老婆和母親晾在一邊,自己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陳月洲提心吊膽地將河蝦狼吞虎嚥之後,難得的自己洗了碗,並迅速拿了樑米薇和陳小姨的飯盒嚷嚷着要送回去。

隔天中午,陳月洲去取飯,幾個店員剛好在忙客房服務,後廚裡就察登科一個人,對方把飯盒交給陳月洲後,卻遲遲不肯鬆陳月洲的手。

“你真是不怕被人看見嗎?”陳月洲使勁甩了甩察登科的手,卻沒甩掉,他仰頭,發現自己種的那枚愛心“草莓”雖然顏色有些淡了,卻依稀能看清楚,“你昨晚怎麼躲過去的?”

“你覺得?”察登科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卻從口袋裡取出洪水猛獸一般的東西:一張003的四方袋子。

陳月洲頓時驚了,一把奪走003:“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想我死還是你死?不然我們一起死?”

“不會有事的。”察登科虎摸陳月洲的腦袋,“鎖好後門和前門的話……”

“那這邊這個玻璃窗呢?窗外就是餐廳,這麼多人!”

“我們兩個站在一起的話,櫥櫃的高度可以擋住……”

“你當外面的人是傻子嗎,你以爲外面的都是小學生不知道男女這樣那樣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嗎?被偷拍之後我們兩個就火了,你想火嗎?””陳月洲使勁甩了甩察登科,總算是脫離了對方的桎梏,他火速將003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並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察登科:“你……你不許亂來……”

爲了安撫隨時隨地用生命在找刺激的察登科,陳月洲只能將察登科推到角落裡,在確定所有人都看不到裡面之後,膽戰心驚地踮起腳尖秒親了一下察登科的臉,露出害羞的表情道:“晚上見……小科哥哥。”

察登科見狀,舉手投降,並溫柔笑着道:“晚上不見不散。”

出了客棧的門,騎着滑板車回家,陳月洲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察登科就算再怎麼膽大,也不該敢在後廚裡面做吧?這廝該不會就等着套路自己“網上見”這類話吧?

不不不,察登科那種把找刺激當作人生樂趣的人,也許真的是想要在後廚裡面做……

而且,察登科該不會真的是中了“德國骨科”的槍吧?

怎麼感覺這廝好像很能從這個裡面GET到爽點和刺激點呢?

天啊,等任務完成之後,萬一察登科不放了自己該怎麼辦?

他還得回去跟端琰“這樣那樣”方便做任務呢?

不對不對,不會不會,等察登科對骨科梗膩了,說不定就沒事了……

鬼知道那廝到底怎麼想,不想了不想了……

回家後,陳月洲發現陳小姨和樑米薇又在爭吵,他悄悄將飯放在了餐廳,就回房間鎖了門,戴上耳機坐在牀上看書。

兩人吵到下午三點,像是累了,就各回各房子睡覺了。

陳月洲趁機出門去客棧候着,取了晚飯後回來後,發現睡醒的婆媳二人又開始爭吵。

於是,陳某人再次偷偷將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戴上耳機看書。

陳小姨和樑米薇吵到六點吵累了,就坐下吃飯,等吃完飯,陳小姨出門下涼,樑米薇回臥室看視頻。

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安靜了,陳月洲總算可以摘了耳機,可是才消停沒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

他煩躁地起身去開門,迎來的卻是察登科。

門剛一打開,陳月洲還沒來得及驚訝,對方就快速進門並把門關上。

陳月洲驚了:“你怎麼這個點回來了?而且你上我這裡幹什麼?”

“今天客人入住早,晚上沒有我需要忙碌的,就回來了。”察登科順手將房門反鎖,按下浴室燈的開關,開始解襯衣的扣子。

“你等一下——”陳月洲忙攔住他,“你知不知道,樑米薇就在我房間的正下方。”

陳月洲指了指樓下:“她正看MV呢。”

“恩,我知道。”察登科已經脫掉了所有衣服,進了衛生間打開淋浴沖涼,“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追星,看韓劇。”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月洲一字一頓道,“她在樓下看MV的時候,我都能聽到她播放的MV裡面唱的什麼歌,她這幾天把一首‘喂喂喂’的歌曲聽了至少五十遍。”

“《wait wait wait》?”察登科道。

“鬼知道,我只知道每天就是喂喂喂,喂喂喂……啊不是你別打岔!”陳月洲道,“我是在告訴你隔音效果不好……”

陳月洲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察登科關了淋浴開始給浴球擠沐浴乳。

“不是隔音不過關。”察登科道,“是她的聽力不好,你聽我媽說過吧,她有一隻耳朵聽力比正常人弱一點,她很喜歡把聲音放大到兩個耳朵都覺得很飽滿的狀態聽歌。”

“但是……”陳月洲正打算開口,樓下忽然傳來了密碼鎖開鎖的聲音,緊接着,陳小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天到晚把音響開這麼大,你當家裡迪廳啊!”

不一會兒,陳小姨的腳步聲便從樓梯間傳來,緊接着,她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明顯感覺到隔壁房間裡傳來了腳步聲,陳月洲有些慫,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這個隔音總沒那麼強吧?就隔着一堵牆而已……”

察登科一聽笑了,這時他已經衝乾淨了自己並關了水,裹了條浴巾出來,一邊擦着頭一邊道:“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吧……”陳月洲驚了,“你……”

話還沒說完,察登科就俯身抱住了他,輕柔地笑:“補課時間到了,該檢查作業了,不是嗎?”

陳月洲一時失語。

明明心裡怯怯的,可身體卻癢癢的。

正如察登科之前所說的,一旦有了第一次越線,因爲沒有爲這次越線付出真實的代價,在短暫的懊惱和反思之後,下一次,又會被惡魔所誘惑,而且比上次更加缺乏顧慮……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察登科低下頭堵住陳月洲的嘴。

陳月洲應了聲,緊接着,揚起雙臂抱住察登科的脖子,把自己的所有意識都交給了luǎn蟲的本能。

一輪過後,陳月洲隨手抓了個枕頭墊在自己下巴下方:“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察登科檢查拆下來的003有沒有破損後,給陳月洲示意了一下,丟進垃圾桶裡,“怎麼?”

“你是怎麼在樑米薇面前裝不能人道的?”陳月洲問,“樑米薇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你和她面對面的時候難道沒有……被識破過嗎?”

察登科躺下,抱着陳月洲,“你知道和樑米薇唯一的那一次我是什麼感覺嗎?”

“什麼?”

“一頭死豬一樣,就那麼躺在那裡,偶爾哼哼兩聲,只有我一個人在動,就像是一頭豬花錢買了我,我是爲那頭豬服務的那隻鴨。幸好一發中彈,不然真是噩夢。”

陳月洲:“……”

雖然這話說得實在是羞辱人,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察登科的意思。

察登科這個硬件配置,和美女搭在一起指不定美女都會暗自竊喜,和樑米薇搭在一起,的確是樑米薇沾了大光。

如果讓以前的自己和那種長得不入眼的,比如一些動不動脫鞋摳腳的中年虎婦這樣那樣……他也說不定會變得不能人道,也感覺是噩夢吧……

可能在察登科眼裡,樑米薇就是這種層級的女人吧……

畢竟人家硬件好,整體配置高於以前的自己,眼界中醜女的臨界點自然也就高於他這種靠衣服和髮型才能勉強稱帥的人……

但是,現實生活中,再高的硬件配置其實都未必能換樑米薇手上的錢,每年多少帥哥擠破頭皮考影視類學校,不照樣是混個三四五六七線,沒什麼收入……

圖人家的錢,還這麼堂而皇之嫌棄人家,這樣不大好吧……

陳月洲翻了個身,發現自己還有些躁動,於是戳了戳察登科的肩膀:“老師,今天的課程我不太明白,是不是應該給我再加一節課啊……”

察登科掃了眼陳月洲:“該叫我什麼?”

“小科哥哥……”陳月洲眨巴眨巴眼睛賣萌,“小科哥哥,輔導人家功課嘛……”

察登科聞聲起身,將陳月洲推倒,在他耳邊道:“從現在開始,以後只能這麼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陳月洲三下兩下就和察登科糾纏在了一起。

可是還沒親熱一會兒,隔壁房間的門忽然被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是陳小姨的咆哮——

“有完沒完!都說了你一遍了!這大半夜了真把家裡當迪廳是不是!”

聲音的源頭就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嚇得陳月洲瞬間打了一個機靈,不敢動了。

可察登科這個不怕死的卻偏偏來了興致,非要捉弄陳月洲,害得陳月洲不得不發出聲音,還束縛住小姑娘的雙手,不給他捂住嘴的機會。

陳月洲最後急得不行了,只能在察登科耳邊柔聲呢喃:“……”

“讓你關音響你是聽不到是嗎?啊?聾子就是聾子!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房間外,陳小姨的怒吼聲蓋過了陳月洲的聲音,唯獨察登科一字不落地聽清了他的話。

下一秒,察登科再也無暇捉弄陳月洲,房間內兩個人的節奏頃刻間變得瘋狂,而房間外的陳小姨也變得瘋狂,她抄起拖鞋下樓去找樑米薇吵架,爭執聲再次在空曠的家裡跌宕起伏。

到最後,樓下的兩人越吵越激烈,在男人的低吼聲、女人的謾罵聲、碎碎念一般的解釋聲和甜膩的“貓叫”聲中,整個家頃刻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陳月洲感覺自己像是整個人都飄在外太空裡,不斷地感嘆着:最近肉吃得好飽,簡直過年似的,真棒,真棒啊……

做男人的時候,他有時候會覺得,DIY和“雙人蹦”其實差不了太多,如果不是追求視覺上的刺激,“雙人蹦”其實還更累人;可是,成爲女人後他發現,DIY哪兒跟“雙人蹦”比得了啊……

女人會因爲男人出汗賣力時所產生的信息素感受到精神的愉悅,會因爲觸感比男性發達而通過無比親密地接觸對方而獲得精神上的愉悅,還能夠通過“雙人蹦”調節多肽穩定內分泌從而達到精神上的愉悅……各種各樣巴拉巴拉扯很久都說不完……

總之總結一下就是,“雙人蹦”對女性……太好啦!

原本這麼多內容只是在上學的時候看過而已,可是最近有了親身體驗他才發現:科學家誠我不欺!

感覺自從有了完美的性生活後,他真的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美麗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剛纔對察登科說的話,能讓這廝有這麼大的反應。

自己說了什麼呢?

無外乎是“德國骨科”和《少婦白潔jié》臺詞的綜合體。

以前還是個男人的時候,沒有片子能入眼時就用這本書湊合湊合,雖然裡面髒話難聽得要死,每次賢者模式的時候他都覺得低俗、不堪入目還特別侮辱人,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口,可別說,擼的時候還真的挺有用的。

既然對自己有點用,對察登科也應該有點用吧?

於是陳月洲挑了句沒那麼髒卻足夠刺激的話,配合上幾句“德國骨科”的經典臺詞,以及自己甜膩膩的嗓音……嘿嘿,還挺好使的。

啊……

生活,怎麼可以這麼美好……

啊,藍天!啊,白雲!啊,鳥語花香!

陳月洲這回算是徹底有點樂而忘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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