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陳月洲的話讓原本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端琰瞬間笑了, 停下手中的動作, 輕輕偏過頭, 薄脣輕抿, 向來清冷的目光中多了抹玩味, 看着陳月洲的視線是灼熱而滾燙的,可就是遲遲沒有任何行動, 反倒是聲音低而啞着問:“我……沒有不做的權力?”

“是啊,沒有。”陳月洲光着腳片, 邁着輕盈的步子, 一臉遊刃有餘地緩緩走向端琰。

端琰此刻背靠椅子而坐, 雙腿是分開的, 腰間蓋着一條輕薄的小毯子。

陳月洲上前,擡起左腿, 踩在端琰雙腿之間毯子凹陷的地方,那裡是端琰的兩腿之間的空地,腳下一片柔軟。

然後,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故作鎮定的男人, 白皙的腳丫猛然踢掉遮擋在身上的遮蓋物,直接踩在了端琰全身上下最致命的地方。

原本就有些躍躍欲試的“勇者”在腳趾毫不留情的□□下, 瞬間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變得更加雄壯威猛。

端琰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蹙眉看着陳月洲,視線沉了些。

陳月洲猛然逼近,柔軟且滾燙的身體貼在端琰的胸膛上, 隔着襯衣的相比肌膚略微粗糙的觸感,與精壯結實的肌理輕輕摩擦。

陳月洲的腳丫輕一下重一下踩着端琰全身上下這最脆弱的地方,將脣湊在端琰耳邊輕輕呢喃:“真奇怪啊,既然沒有作案的想法,爲什麼要準備作案工具呢?作案的工具已經擺在這裡被我抓到了,還不乖乖的……”

陳月洲笑了,眼神迷離而蠱惑,淺淡水紅色的雙脣微微上揚,還帶着戲謔。

他說話的時候,周身帶着慵懶而誘人的味道:“你說你是不是個變態,越踩你越興奮,該不會被我踩着踩着就ejacute了吧?”

陳月洲伸出手臂勾住端琰的脖頸,輕輕咬了下端琰的耳垂,在耳邊低聲笑着:“真變態。”

端琰被陳月洲折磨得全身發麻,即使是關節輕輕活動一下,都伴隨着身體深處酥癢的躁動。

在陳月洲近乎惡魔的耳語後,端琰一把鉗住眼前人,低下頭用滾燙的視線注視着陳月洲,狠狠道:“這次你可別臨陣脫逃。”

下一秒,摟着陳月洲的左臂順着弧度圓潤的腰肢緩緩下滑,掌心與指腹有力地托起眼前的人。

直到感受到了來自“魔王巢穴”的水浪,端琰的身體打了個激靈,猛地站起身子。

下一秒,急促的親吻便落了下來,陳月洲與此同時仰頭迎接。

頃刻間,二人脣齒便瘋狂地交纏在了一起。

端琰的吻總是那麼的有力且熱烈,他的氣息如同響雷過後壓境的烏雲,彷彿下一秒暴雨就要將自己吞噬殆盡。

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聲伴隨着喉嚨深處吸氣跟不上呼氣的顫音,兩人都無比瘋狂地索取着對方。

端琰抱着陳月洲緩緩後退,將陳月洲安置在一旁的沙發上後,視線微微一偏,抽空抓起桌子上酒店配備的兩盒Okamoto的001,看都不看就丟在了那張寬闊的榻榻米上。

又親吻了一會兒,休息的片刻,陳月洲側頭看了眼那盒001的盒子。

001……

傳聞只有0.01MM的厚度……

基本等同於完全貼合接觸……

據說是不喜歡顆粒觸感和硅膠感的人的首選……

正規購買渠道一隻價格在30以上,像這種酒店內部可能會標價翻倍……

對於自己這種連003都覺得貴、於是只買過國產第六感的人來說,從來沒用過這種聽起來就刺激的玩意……

越想越覺得上頭,陳月洲正打算開口,端琰又低下頭來,再次親吻住了他,並且這次直接將陳月洲抱了起來。

兩人繼續向後退着,路過牆邊的時候,陳月洲一手摟着端琰脖子,一手摁下了牆上的一串按鈕,包括什麼自動窗簾關閉按鈕、關燈按鈕、鎖門按鈕和客房免打擾按鈕之類的。

等最終退至榻榻米邊緣時,整個房間的已經一片漆黑。

微弱的光影中,陳月洲仰倒在榻榻米上,端琰立刻迎了上來。

他低頭,伸手環住陳月洲,兩人放肆地親吻着,感受着彼此的溫度和熱量,並且逐漸更加熱情地互相感受着。

陳月洲因爲這樣的親密逐漸變得越發不知所措。

雖然有過多次DIY的經歷,但DIY終究只是DIY而已,和人做這是第一次,本就私密的事情有了另一個人的加入,緊張、刺激、羞恥、糾結和不知所措等各式各樣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陳月洲一時間做不出來任何其他反應。

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脫離身體的控制,一種如同禁忌的頭腦愉悅感和身體生理上的愉悅感酥麻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全身上下乃至靈魂都彷彿處在一片軟綿綿的棉花糖之中,整個人飄飄然的,思維一片木然 。

直到端琰當着他的面露出精壯的人魚線以及那被他踩了數腳的東西的冰山一角時,陳月洲才猛地清醒了過來。

那玩意……

他以前也有來着……

哦不……

好像自己以前的沒有這麼壯觀……

總感覺接下來的行爲,像是1.5MM的耳機孔配了2.5MM的耳機頭的感覺……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不不不……

有關係的吧?

臥槽,有點可怕啊!

那玩意看起來比自己如廁的時候便秘出來的龐然大**都要壯觀啊!

蹲坑的時候自己都會因爲尺寸驚人的**而導致痔瘡甚至菊花變葵花,比**還要雄壯的東西真的沒關係嗎?

陳月洲此刻的大腦亂得像一團漿糊,忍不住把能做比較的東西都拿來比較,到最後越比越害怕……

媽呀……

上帝啊……

妹子們平時看起來那麼可愛的,談戀愛的時候,是怎麼接受把這種東西放在自己那種地方的,爲了所謂的愉悅真的是連命嗎……

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在陳月洲的頭頂,但感官上刺激感又讓他無法自控地更加想要得到,可與此同時“直男”的靈魂不知道又從哪兒竄了出來讓他覺得自己不該突破男人的底線,可“人生就此一次,不爽白不爽”的心態又讓他躍躍欲試……

這會兒清醒了,還不如剛纔不清醒的好。

陳月洲一時間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雖然……雖然想……非常想……

可……可是……

可是他害怕啊,他是真的很害怕啊……

就像是做手術一樣,從身上割了個什麼倒不是很怕,但是給自己身體裡面放個什麼就很嚇人啊……

他可是個連肚臍眼都不敢摳的人……

像是平時挖耳洞的時候,他連耳塞勺都不敢塞深一點的地方……

怎……怎麼辦……

他停止不下來亂想……

陳月洲睜大眼睛,藉着昏暗的光影,眼睜睜地看着眼前身材健碩的男人修長的指尖一點點撕開銀色的包裝,露出透明且微微泛着淺米色光澤的圓環形塑膠套。

下一秒,對方將硅膠圈摁在頂端,不急不緩地向後一點一點推開。

端琰推動的時候,歪着頭,睨着陳月洲。

在陳月洲看來,這個眼神就像是劊子手行刑前最後幾秒喝酒噴刀的模樣,讓本來就慌張的他更是害怕。

“那個……我說……”陳月洲終於膽戰心驚地開口了,“我……要不然……”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端琰就低下頭,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脣齒再次瘋狂地攫奪他口腔中的空氣。

呼吸被掠奪殆盡,端琰這才歪着腦袋看着陳月洲,脣角帶着淺笑,低聲:“嗯?”

在問陳月洲剛纔想說什麼。

“我……”陳月洲喃喃,“要不然……”

說話期間,端琰的另一隻手將陳月洲輕輕擺正姿勢,自家蠢蠢欲動得“勇者”準備正式向“魔王的老巢”出發。

可是,剛剛向“勇者”叫囂着的“魔王的老巢”裡面的魔王這時候卻慫了,“魔王”感受到在“老巢”入口處已經開始發狂的“勇者”,整個人頓時僵硬了。

陳月洲拼命將脣齒從與端琰的糾纏中抽離,慫軟慫軟地道:“我……我……能不能……那個……那個……”

端琰此刻根本不想聽他說些什麼,捏住他的下巴又去啃,卻被躲開。

“嗯?”端琰這才挑了下眉,歪着腦袋看着陳月洲,興致正濃卻被人打斷的感覺很不好。

“我……”陳月洲想說害怕,也想說自己有點糾結,可是就是開不了口。

他的自尊心不許他在任何事上面認輸,更何況是這方面呢?

他可是80後的長輩!大端琰5歲的老司機!怎麼能在90後的小孩面前顯得弱勢呢?

他陳某人做妹子可不打算信妹子們信奉的社會教育那一套,三綱五常誰愛搞誰搞,女德婦德誰愛信誰信,哪個男人能有他這樣的待遇?

——誰能男人做一回、女人做一回、男人再做一回?

他可不願意把體驗人生樂事的想法耽擱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把這個難得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人一旦沒打算看別人眼色,就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再說了,這可是和自己的男朋友玩“成人遊戲”啊!天經地義,還有什麼需要想的?

可是……

縱使安慰了自己一大堆話,陳月洲還是有點慫。

不敢做又不好意思說,讓他在小鬼面前認慫,太尷尬了,做不到啊……

“這樣吧……”陳月洲倒吸一口冷氣,內心慌得都快吐了,臉上卻裝得特別淡定,“我的頭還有點痛,不要挨榻榻米好,這玩意太粗糙了,萬一腦袋被摩擦了,傷口又變得嚴重了怎麼辦?所以,我在上面吧,而且你知道的,其實女方在上的話,接觸其實更加貼合,其實更好……”

端琰一聽,倏地低頭勾脣笑了,眼神中的火越少越烈,也不拒絕:“你確定第一輪你就要上面?”

陳月洲:“……”

媽的,他陳某人被即將發生的事嚇得手腳冰涼,這個姓端的已經計劃好來好幾輪嗎?

平時見他沉默寡言的,這會兒能不能含蓄一點?

所以這種平時看着清心寡慾的人,其實各個都是悶騷嗎?

啊真是生氣,被小鬼瞧不起的感覺可真不好。

“沒錯,要上面。”陳月洲用力地點着頭,一臉信誓旦旦。

端琰一聽,點頭,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挑眉睨着陳月洲:“好,你在上。”

說着,托起陳月洲,一個翻身,直接讓剛纔還在下面的陳月洲身居上位。

陳月洲雙手撐在端琰**的胸膛上緩緩坐了起來,但他此刻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因爲這個姿勢的視角和觸感,讓“魔王”更加徹底清晰地感受到了“勇者”的存在……

瞬間倒吸一口冷氣陳月洲:“……”

是不是……

有點……

有點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

啊咧?

以前當男人的時候自己的“勇者”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這玩意接觸在“魔王”身處的那種地方原來是這個感覺嗎?

好刺激……

但是……

好可怕……

等一下該不會是要自己把“勇者”送給“魔王”,靠自己親自弄進去吧……

啊,當然是自己得親自送“勇者”進去了,不然這個動作的意義是什麼……

可是……

他……

他可能不適合在上面……

他……

他恐高啊……

而且……

心裡的坎過不去啊……

咋整啊……

因爲過於害怕,陳月洲內心的腹誹被嚇出了東北方言。

端琰歪着頭,看着陳月洲的眼神有些想笑,卻剋制住了:“不開始?”

“我……”陳月洲騎虎難下,幾乎要哭出來。

但一想起自己的自尊心,只能伸手去扶“勇者”,試圖一口氣將“勇者”用強硬的外力手段弄進去,送到“魔王”的身邊。

可是手指剛一碰到“勇者”,陳月洲就落淚了。

闊別大半年,頭一次扶“勇者”,不是在廁所扶自己的,居然是扶別人的……

爲了不被端琰發現自己哭了,陳月洲使勁吞了兩口口水,挺直身子,拿着“勇者”就要往魔窟裡面懟……

端琰及時抓住了陳月洲的胳膊:“你這樣不怕?”

陳月洲:“怕什麼?”

端琰:“……”

陳月洲:“……”

明明是火熱又曖昧的氛圍,聊天的氣氛卻有些尷尬。

端琰深吸一口氣:“你不會?”

陳月洲:“……”

這人怎麼這會兒這麼聰明……

他陳某人當然不會了……

他可是個爺們兒啊……

可是陳月洲不願意服輸,反辯道:“我當然不會了,我多純潔,倒是你,一副很熟練的樣子?”

端琰一聽微微蹙眉,有些無奈:“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

陳月洲沒說話。

端琰生長的那個國家的人文習慣和端琰的長相,沒有經驗的可能性極低,可是自己做爲妹子新手,是真的沒經驗啊……

雖然就像他說的那樣,沒見過豬至少吃過豬肉……

可是……

可是啊……

實戰完全兩回事啊……

他找誰學習啊……

至於島國那些R18的小影片……

動作太浮誇了,沒什麼參考價值……

陳月洲越想越委屈,一臉憋屈的表情。

端琰見狀,輕輕嘆了一聲,直接將陳月洲推下去,緊接着一個翻身,恢復了以自身爲主導的傳統模樣。

藉着柔緩的小夜燈昏黃的暖光,端琰抓起陳月洲隱隱有些發抖的左手,從指尖開始輕輕地親吻着,親吻的力度從輕到強,給剛纔慌張害怕的陳月洲一個緩和過度的機會。

在陳月洲的心情逐漸平復後,端琰的親吻力度逐漸變得越來越瘋狂。

直到兩人漸入佳境,準備重新開始正題時,旁邊櫃子上端琰的手機忽然屏幕亮了起來,緊接着——

“嗡——嗡嗡嗡——嗡嗡——嗡——”

無比聒噪的震動聲。

有人來電。

陳月洲:“……”

怨念地看了眼端琰,無動於衷。

端琰:“……”

索性假裝聽不到電話聲。

可是,電話的撥打人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打了一通再一通。

手機的震動通過木質的牀頭櫃傳來,就像是民謠吉他的木質空腔一樣,自帶的天然音響讓聲音無限地被擴大,震得人頭皮發麻,到了兩人不得不重視的地步。

陳月洲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代替端琰伸手去拿電話——

可就在與此同時,端琰直接搶先一步抓起電話,毫不猶豫地砸了出去。

莫名躺槍的手機被摔得稀巴爛的同時,端琰低頭吻住陳月洲的雙眼。

與此同時,脣齒下滑,在最後一下啃咬時,用了些力量。

陳月洲因爲吃痛癟了癟嘴,而就在這一瞬間,“勇者”終於趁着熱浪與溫泉,踏入了“魔窟”。

“魔王的老巢”一瞬間的被“勇者”填滿,陳月洲直男的靈魂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和不適感,可是初次迎來“勇者”的長久孤單的“魔王”卻是發了瘋般興奮。

原本以爲“魔王”會懼怕這樣體形健碩的“勇者”,還擔心過“魔窟”會不能容納這樣強悍的“勇者”,可誰知當“勇者”步入的那一刻,魔窟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主動爲“勇者”綻放,並在迎來了“勇者”之後迅速關閉,似乎想要將“勇者”永永遠遠和“魔王”禁錮在一起。

緊緊關閉的“魔窟”內是滔天巨浪,“魔王”瘋狂地迴應着驍勇善戰的“勇者”,巨浪翻騰中,巖壁瘋狂攻擊着“勇者”,擠壓和衝撞,不斷地不斷地相互刺激着。

而“勇者”也不甘示弱,乘風破浪,來來回回瘋狂與“魔王”糾纏戰鬥,攪翻魔窟內漫天浪潮,不分彼此。

越戰越勇到快要發狂的“勇者”開始“巨人化”,和即將放“大招”的“魔王”戰鬥速度到了極致,到最後一同上天入地,在風雨海浪中變得越發好戰。

感受着“魔王”和“勇者”的瘋狂,陳月洲如今的身體和靈魂,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那是讓人難以形容的感覺。

如果說DIY就像飢餓的人一直在喝牛奶,牛奶雖然好喝,可是卻不能解餓,而就在這時,有人送來了上好的麪包配奶酪,美味塞滿口腔,吞下肚子時那一瞬間的充實感……

陳月洲覺得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因爲“魔王”的興奮,自己的五感彷彿被無限放大,觸感像是開啓了最強狀態,這種強烈的充實感因爲“魔王”的戰鬥是他至今從未體驗過的……

這樣的感覺不知道比DIY強了多少倍,讓陳月洲幾乎要崩潰。

之後的時間裡,陳月洲的記憶是混亂的……

本來以爲自己不是鑽石也是鉑金,結果上了戰場才發現,他頂多是個青銅,還是個開局二十分鐘身上都只有一枚多蘭之戒在滿地圖亂跑的那種手殘……

一輪瘋狂的戰鬥結束後,“魔王”在初次戰亂的瘋狂中心滿意足地倒下,“勇者”也在久違的戰鬥中饜足,兩者姑且算打了個平局,陳月洲就暈暈沉沉地倒在端琰懷裡睡去……

夜深了,未被工業化污染的夜空,星光一片璀璨。

陳月洲像個孩子一般蜷縮在端琰懷中,睡得無比香甜。

端琰一覺醒來,睡不着,黑暗裡,他輕輕抓住陳月洲的手,二人十指緊緊相扣。

他靜靜地看着陳月洲細白的手指,指尖微微用力,將這雙小手控制在自己的手心中,彷彿要碾碎在自己的指縫之間。

陳月洲迷迷糊糊嚶嚀了聲表示疼,眼見着身前的快要被折騰醒來,端琰這才鬆開,低頭親了親陳月洲的額頭,又將懷中的人抱緊了些,拍了拍後背以示安撫。

等陳月洲又緩緩地誰輸了,端琰才輕輕鬆開陳月洲。

過了會兒,他慢慢起身,下牀撈起自己的短褲穿上,走到桌邊取煙的時候,有兩個小瓶子掉了出來,那是最近這幾天一直給陳月洲使用的雲南白藥噴霧。

端琰將手中的煙盒放下,拿起噴霧瓶看了兩眼,神色深沉了許多。

他說過,他要真相,也要陳月洲,各種意義上的都要。

想要真相,必須先得到陳月洲的人。

而得到陳月洲這個人,必須先解除她的警惕。

陳月洲其實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他腦子裡面那些所謂的“聰明”,不過是因爲自私自利和沒有安全感而表現出來的精明和刻薄,輔佐上他所學過的一些知識變得好像高級了起來,但實際上這些並不複雜,簡單來講,都是小聰明。

得到她的身體,是因爲勉強信任她“忘了”關於趙世風的事,希望能借助更刺激的行爲,激活她關於過去的記憶;

解除她的警惕,是希望他們兩個不再浪費太多時間在前期磨合感情戲上,能迅速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

而男女之間,如果有了瓶頸期,其實對付起來很簡單,正所謂“成也靠性,敗也靠性”:來一發,就都知道了。

感情早就沒了或者冷卻了又有些惋惜和殘念的,做了之後,有時候會產生一種“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期待的了”的“圓寂”感,做完沒多久關係也就徹底涼了,這種感情其實早涼晚涼都得涼;

而感情在不斷上漲階段卻因爲某些原因得不到實質進展的,做了之後,距離會瞬間拉近,不至於隔閡感會完全消除,但是兩人的親密度和交心度的確會有所提升。

他和陳月洲顯然不屬於第一種。

那麼,其實想和陳月洲做,說難也不難。

陳月洲是個什麼樣的人?

奔放、能言善辯、警惕心高……還享樂主義。

雖然她性格上大大咧咧,可其實性格相當激靈和戒備,你越是想要她,越是表現出對她有所圖,越是瘋狂靠近她……她越是警戒你,向後退,瘋狂躲。

她不會去分辨你對她是善意的有所圖還是惡意的有所圖,她只會爲了追求最大程度的安全感,一味地躲閃。

就像他之前對她那樣,一次次被她識破和逃避。

所以,要反其道而行:讓她認爲你並不圖她什麼。

當然,自己也不能真的絲毫沒有行動,不然那就真的是不圖她什麼了。

女性的生理結構其實沒有傳統認知中那麼無慾無求,人類在設計上爲了種族的延續和基因的優勝劣汰,女性的構造其實比男性更容易受到刺激和產生欲求,她們對那方面的追求非常狂熱。

在與有好感的男性肌膚接觸的時候,會產生強烈的舒適感甚至激發出**,這源自於各方面的原因……他不是學生物的,也講不出具體哪些,只記得是小學時候衛生課老師講的。

但是因爲社會倫理的這成百上千年的積澱下,她們的精神束縛遠遠高於生理束縛,強迫她們擺脫精神束縛是很困難的,這個時候她們需要一個更正當的理由獲得接觸的許可,然後接觸逐漸深入,所以纔會有那麼多女性尤其喜歡那種被帥哥“強取豪奪”的奇奇怪怪劇情的電視劇,“壞男人”才顯得格外受歡迎。

打開心理束縛,一旦理所應當地學會了親密接觸,以後的她就會想要獲得更多的接觸。

在緊急情況下,陌生男性給一個需要幫助的女性上藥都情有可原,更何況自己是正當的男朋友。

陳月洲心理上不排斥也不警惕,生理上就會產生躁動。

欲拒還迎這招,對男人適用,對女人也一樣。

面對一個沒有攻擊性的草食系男友每天無意識的撩撥,這種一開始覺得躁動、後來覺得後來覺得新中癢癢的、到最後會讓向來貪圖享樂的她急得抓狂,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

只是沒想到,陳月洲會這麼直白地找上門來……

該說她直白……還是該說她膽大……

明明期間怕得要死……卻強撐面子……

到最後也堅決不“叫”,嚶嚶咕咕着昏睡過去,如果不是感受到她熱情的配合,自己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讓她舒服。

端琰拿了煙盒,走到陽臺上,劃開打火機,取了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許久後吐出一片白色的煙霧,在消散的過程中,與夜色逐漸融爲一體。

這是個晴朗的月夜,風平浪靜,望着如同鏡面般平靜而又幽深神秘的海洋,端琰的身體和精神彷彿又片刻的放鬆。

許久後,端琰忽然低頭抿脣,露出有些無可奈何的笑容。

說實話,和陳月洲做的感覺出人意料地好。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多年沒交過女朋友還是怎麼的,他覺得陳月洲無論是動作、配合度還是各方面都和自己相性極佳,兩人那方面的感應頻率非常融洽,讓他一時間有些食髓知味。

想到剛纔到最後關頭陳月洲的失聲脣語,和那微微潮紅的可愛面龐,端琰覺得自己的“勇者”瞬間有些上頭。

他趕忙再深吸一口煙,迅速將這隻煙解決掉,將菸蒂在菸灰缸捻滅後起立在陽臺上走了兩圈,之後等身上的味道都散去了,纔回到房間,進入浴室,沖涼後坐在浴缸裡休息。

等身心都放鬆下來後,才起身擦身子。

肩膀上和後背上有幾道紅痕,是剛剛“勇者”大戰“魔王”的時候,陳月洲抓的。

端琰嘆了聲,丟了手中的浴巾,出了浴室靜悄悄地爬上榻榻米。

看着身旁少女乖巧的臉龐,端琰視線比白天時的嚴肅彷彿多了份溫柔,卻也比白天時的淡然多了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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