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承吉直接把紅箋和盧雁長帶去了香積峰自己的洞府。
“蕭光渡”不想大張旗鼓,費承吉也就不去多事引薦他和宗門的人認識。
雖然費承吉覺着這麼藏着掖着根本沒有必要,不過是走了個後門,他所收的弟子這樣那樣來歷的大有人在,誰也不會因爲這個就排斥新來的,到底是件小事,依着他兄妹就是。
費承吉帶着張鈺離山有些日子,此時返回,座前弟子紛紛趕來拜見。
費承吉連張鈺在內共收了五名弟子,四男一女,那三位師兄紅箋都看着眼熟,只是與名字對不上號,大約她在晚潮峰時這幾個還是築基修士,如今到是紛紛結丹了。
女弟子童黛是個身材修長氣質溫婉的美人兒,築基後期,紅箋無比確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她。
幾人見師父帶了生人回來都難免多看兩眼,雖然紅箋打扮得實在叫人不忍直視,但大家都甚有涵養,直到費承吉介紹說這是他新收的弟子,才忍不住面露異樣。
費承吉笑道:“爲師和蕭蕭的兄長有舊,收蕭蕭爲徒,既是爲了幫助她順利結丹,也是想要代她哥哥照顧她一段時間,以後你們幾個要多多親近。你們可不要看她是新來的就欺負她。”
說到這裡,費承吉到覺出隱瞞蕭光渡身份的好處來了。
他衝着朋友之誼收水靈根女修爲徒順理成章,勝於叫人背後指指點點,說他爲了巴結符圖宗不擇手段。
難道蕭光渡如此要求正是想到了這一層?
費承吉隨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一個狂夫,哪裡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應該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兄妹兩個和別人都不一樣,天知道怎麼想的。
這個念頭剛剛轉完,“蕭蕭”便給了他個下馬威,她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渾不在意地道:“欺負我?笑話了。誰有這想法不妨來試試!”
三位師兄加上童黛一齊目瞪口呆之際,就見她那兄長在旁還深以爲然點了點頭,瞪着眼睛模樣很兇地望着大家。
費承吉深感頭疼,他揮了下手,道:“行了,童黛你先帶着師妹去桂華園那邊挑個住處,其他的人都散了吧,張鈺和我去見宗主。”
說罷,他轉向盧雁長:“蕭老弟,你……”
盧雁長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我看着蕭蕭住下就該走了。你忙你的去吧,穆峰主我就不見了,你也無需提起。”
費承吉巴不得如此,道:“不知日後你我如何聯繫?”
盧雁長望了紅箋一眼:“叫蕭蕭找我即可,再說我得了空也會常來看她。”
紅箋故意撅着嘴不情不願“哼”了一聲。
費承吉深信自己釣着了一條大魚,和盧雁長別過,帶着張鈺匆匆去見穆逢山。
他還要向宗主詳細稟報躚雲宗秘境的事。異寶出世不知所蹤,蒲平平死在秘境裡,躚雲宗秘境崩潰,一件件都很重要,蕭氏兄妹這一段他並沒有多想,只准備待師父閒下來順口和他提上一句,自己收了個朋友的妹妹爲徒,然後再說一說自己收水靈根弟子爲徒的初衷。
童黛奉師命帶着盧雁長和紅箋將費承吉的地盤簡單轉了轉,桂華園是其中偏僻的一角。她此前見小師妹很有性格,還怕她不滿,誰知這兩人看完之後都覺着不錯。
她不知身邊的兩人正悄悄以神識交換着意見,盧雁長道:“你將‘仙霓霞光’給我用用,我好藏身暗處給你幫個忙長點兒眼色。”
“放心吧。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不然地話我拿着‘仙霓霞光’混進來就是,何必這麼麻煩。盧大哥,我這裡沒事了,你可以裝作去符圖宗回去看看赫連他們,也不知這些日子他們把宗門建得怎麼樣了。”
“這我哪放心的下,聽話,我就拿着多呆個幾天,看看確實安全無事再走。”
“真不用……”
“仙霓霞光”在紅箋那裡,盧雁長犟不過她,只得道:“那我先去桐城,等過幾天再來看你。你可千萬沉住氣,別去隨便聯繫那石清響,他現在到底是戴明池的弟子,誰知道他寫給江焰的那封信是什麼用意,小心爲上,等把情況摸清楚了再說。”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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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晚潮峰那邊,不管是你師父師伯,見面要裝作不認識啊,一定不要露出破綻來。”盧雁長又想出一條來交待。
“好啦,我有數。”
“還有……”盧雁長繼續喋喋不休。
“知道了,真夠囉嗦的。”紅箋終於受不了了。
盧雁長不覺自己囉嗦,他還有好多叮囑的話沒說呢,紅箋不耐煩了他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裝我壞脾氣的妹妹很上癮是不是,這還改不回來了。”
紅箋也笑了,轉而提醒他道:“齊天寶就是出身桐城齊家,你別去桐城。這附近城鎮無不是龍蛇混雜,比躚雲宗那邊複雜得多,你與其去那些地方呆着,還不如忙一忙正事。”
看罷了住處,紅箋當着師姐童黛的面送走了依依不捨的盧雁長,接下來就是着手打扮新居。
桂華園因爲先前沒有住人,園子裡空蕩蕩地只有幾棵桂樹,不過此時正是桂花開放的時節,不但香氣撲鼻,風一吹散落得遍地金黃,煞是好看。
童黛笑道:“以前沒發現,這園子不但兆頭好,景緻也不錯,師妹若是不嫌棄,我來幫着設幾個木系的小法陣吧,叫這幾株桂樹生生不息,一年四季一直這樣開着花。”
沒想到這童黛還會擺法陣,紅箋故意用懷疑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才道:“好吧。能叫那花都不落下來嗎,吹得到處都是,還得找人打掃,好煩人!”
童黛張了張嘴,她想說這景緻美就美在這地方啊,可看了看紅箋那一身打扮,還是忍住了。
童黛只有築基後期,法陣上的造詣和管儀白自沒法比,只是圍着幾株桂樹粗粗地意思了一下,但她心靈手巧,幾個小法陣看上去絲毫沒有損壞桂花飄落的美感。
等一天之後童黛再踏進桂華園,她不由十分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多嘴自討沒趣。
桂樹下面掃得乾乾淨淨,幾個法陣裡面赫然塞滿了奼紫嫣紅各種盆栽的鮮花,也不知這位師妹從哪裡淘換來的,關鍵這些花受限於法陣的形狀,一個圈一個圈擺在那裡,看着很像是在給死人上祭。
而這位蕭蕭師妹住的屋子裡也大變了模樣,薰了一股甜膩膩的香氣,十幾道簾幕一層一層地垂下來,穿堂風吹過,五顏六色呼啦啦地飛,不仔細找根本看不到人在哪裡。
做爲一個極有品味的女修,童黛覺着多在蕭蕭師妹這裡呆上一時半刻都受不了,她匆匆而逃,來時想的那些念頭,什麼“聽師父的吩咐照顧好師妹”“交個朋友有個伴兒”統統丟在了腦後。
其實不但是童黛,這些天那三位想與蕭蕭師妹接觸的師兄更是感受到了她那巨大的殺傷力。
以致衆人無不覺着,她一直在師父費承吉這一畝三分地裡折騰,沒有跑出去給大夥丟人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三位堂堂金丹有名有姓,到她這裡就變成了胖子、矮子和大鼻子。
受害最深的是大鼻子師兄,丹崖宗的門人結丹之後經得師父同意便可以收徒,此君風雅,在山下找了一對模樣俊俏的孿生童子,都是剛剛進入練氣期,他也不教授二人,專叫兄弟兩個給他溫酒泡茶,伺候花草。
結果這位蕭蕭師妹來的當天就把兄弟兩個連同他們精心服侍的十幾盆花一齊要去了,花就胡亂堆在桂樹下,兩個仙童一樣的美少年一個拿着笤帚,一個拿着麻袋,拖着兩管鼻涕,渾身都是泥土守在樹底下,專門負責給師姑打掃滿院子的落花。
紅箋故意弄得人嫌狗憎,一是先前她在費承吉心裡便中下了如此印象,必須得繼續演下去,再者她也是有意不想同什麼師兄師姐多做接觸,她將目標早對準了對她的符圖宗背景信以爲真的張鈺。
當別人都不想再踏足桂華院,只剩下張鈺還跑得勤。
他對紅箋如此暴殄天物沒有流露出丁點兒的惋惜之色,機會合適還會誇讚幾句,雖然紅箋表現的並不領情,但對他到底比別人客氣些。
當紅箋狀似無意地向他打聽齊天寶和石清響在赤輪峰上的情況時,張鈺沒有覺得絲毫有異,這兩位和她的哥哥同屬一宗,輩份又高,她好奇打聽一下再正常不過。
對於石清響的現狀,張鈺知道的極其有限,並且在躚雲宗的時候都已告訴了江焰,此番不過再重複了說給紅箋聽,沒有什麼新鮮的。
到是符圖宗的長老齊天寶,張鈺說他人並不常在赤輪峰。
自從石清響來了之後,齊天寶因爲煉製丹藥和歲寒峰的英麒英峰主接觸多了起來,英麒沒能治好石清響的怪病,卻煉成了一種齊天寶頗爲看中的丹藥,最近一段時間,齊天寶一直呆在歲寒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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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又是裸奔的一週,〒_〒 大家來點兒推薦吧。
最近評論很少,剩了好多精華。諸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