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蘭河沒有回答,只是很吝嗇的回以一個白眼。可是他心裡某個不被人察覺的角落,那一根敏感的神經輕輕波動了一下
亞布思德豪爽的大笑開來,退後幾步改爲調侃夢若印,“小姐,想聽聽我對你的評價嗎?說實在的,你實在是太——超級——有夠——普通的。”他大聲說着,還是一副不顧他人理不理會,只快在自我陳述的樣子。
見對方只是迴應了一個厭惡的眼神,他才收了興致“好了,那——我先告辭了。我們在沙曼再見吧。”
亞布思德緩緩退離,可沒走幾步他又回頭,衝着欽蘭河和夢若印喊道,“哦,順便提醒一下,表哥,路上小心哦,特別是你的新寵。”他看一眼夢若印,儘管心裡已經判定,這個新寵得寵不會太久。他帶着嘲諷的笑容,真心的提醒道“好像關注你們的人,不止我一個哦。”
“另外——”
真是喋喋不休,有完沒完。
“小姐,作爲第一次的見面禮,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迄今爲止,凡是做過我表哥女人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祝你好運嘍!”
夢若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什麼跟什麼?
亞布思德說完後,這個來似一陣風的男人,去也似一陣風。他終於離開了。
夢若印回頭卻看見欽蘭河表情異常凝重嚴肅。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太認真!
欽蘭河目送着亞布思德離開的背影。半天的沉默。
夢若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覺得亞布思德的出現,帶來了一些很不愉快的話題和一些尷尬的氣氛。可是眼下她自己好像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
“呃——那個,少爺,我真的可以回家,那個協議書——”夢若印不管現在是不是適合,忍不住開口道,因爲這對她真的很重要。如果是真的,她就可以馬上回家了。
“你不能走。”沒等夢若印把憧憬的夢做完,欽蘭河冰冷的聲音就像秋天裡刮過的一陣蕭瑟的風,颳走了她的夢。
欽蘭河轉身對向夢若印,眼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那是一種不參雜任何商量餘地的肅然。可是夢若印無法定義那具體內容是什麼。
不過她很失落,果然不是真的,哪有那麼好的事?那不過是他的玩笑。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和她開玩笑,而且開的都是些讓人惱怒的玩笑。
夢若印狠狠瞪着欽蘭河,女傭的命運難道就是被戲耍?
欽蘭河忽略掉夢若印充滿敵意的目光,忽然開口道,“聽着,從這一刻起,改變協議內容,你——夢若印,就是我欽蘭河的女人。”他一字一頓口齒清楚的把話說出來,紫灰色的眼裡透着不容有二的決絕。
夢若印真的風中凌亂了,她完全呆住了,“哈啊?!”
“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出什麼意外,如果你不想連自己什麼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話,從現在起,最好一刻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並且記住,你是我欽蘭河的女人。”欽蘭河對着夢若印認真的交代道。
夢若印僵立着,目光發直的看着欽蘭河,什麼意思?他在說什麼?做——做他的女人?不會吧?!這個卑劣的傢伙!還拿她的家人和她的性命相要挾?吽——可是,什麼啊?
夢若印的腦子剛轟一聲充血,忽然又被一桶理智的水澆醒。自己絕對不可能是欽蘭河所要貪圖的“美色。”那麼,一切的導火索是那個亞布思德。
欽蘭河回到書房裡,阿湯站在一邊。
“少爺……”
欽蘭河沉默了一下,“父親派人從波地和堡帶來消息,要我們趕緊回去,剛纔亞布思德也來過了。看來所有的人都開始動身趕往沙曼了。”
“少爺?”阿湯帶着確認的口吻對着欽蘭河。
“恩,看來大家都收到從曼陀妍堡傳出的消息,一個月以後,欽中天伯爵要面見各個宗親的年輕小輩。”
“那少爺,也就是說伯爵大人要開始正式選拔古雅羅帝的接班人了?”
欽蘭河長睫一覆微微頜首,“是啊,看來前面要有一場狂風暴雨了,身爲伯爵的宗親,也是一件麻煩事,誰也躲避不了這場紛爭。”
阿湯嘴巴動了動,卻還是無言看着欽蘭河。
“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別吞吞吐吐的。”
“是,少爺。我想知道少爺您對古雅羅帝伯
爵這個位置,有沒有興趣?”
欽蘭河淡淡一笑,“恐怕沒興趣都不行。另外——恐怕只有它纔是達成我最終心願的踏腳石。”欽蘭河嘆口氣。
阿湯看着欽蘭河眼裡的光芒,他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畢竟跟了他十幾年了。
“那——那個夢若印……”
“沒辦法,就像亞布思德所說的,我們被盯上了。那就暫時一起吧。”欽蘭河輕描淡寫道。
夢若印在自己的房間裡,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分析着目前的狀況。
不是!絕對不是欽蘭河故意戲耍她,他先前說的放她回家好像是認真的,因爲聽口氣他們好像要回波地和堡了,而他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爲亞布思德的出現。
夢若印摸一摸自己的臉,亞布思德說什麼關注他們的人不只他一個?!他們要去沙曼,難道!
可是自己爲什麼會被連帶着牽連進去?如果亞布思德有什麼誤會,那爲何欽蘭河在這之後也跟着一百八十度轉彎,究竟怎麼回事?欽蘭河還提到了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小命,顯然那不是開玩笑的樣子。爲什麼好像前面有什麼不可預料的危險似的,而自己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進去了?
可是這個時候,任憑夢若印想破腦袋,她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測一些事情的端倪,沒有人向她解釋說明什麼,她只能在彷徨中讓時間流逝。
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第二天,欽蘭河他們已經準備離開避暑行館,回波地和堡了。
一大早,夢若印剛走出房門,就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原來阿湯就等在了門口。
“夢若印小姐,跟我走吧。我們該啓程了。”
“啓程?我們?去哪裡啊?”顯然一夜的時間沒有讓夢若印接受變故的到來,她甚至還沒有接受自己現在已經是欽蘭河的女人了。這麼快,一句話而已。
阿湯很能理解,“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夢若印眨巴一下眼,似乎不容她多說什麼,阿湯就領着她到了行館外,只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馬車頂上已經綁好了幾個行李箱。
而欽蘭河一身整齊的行裝,走出別墅,就上了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