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夢若印真的驚嚇到了,她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欽蘭河。
他是欽風五老爺的兒子!也就是說他是欽中天伯爵的親侄兒!!!
欽蘭河看着夢若印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就跟研究外星生物一樣,這女人真奇怪,要麼不敢看他,要麼看着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過了老半天,夢若印才吞吞吐吐把自己鋪墊了很久的重點話問出來,“你——你剛纔爲什麼要——要幫我?”
“哼恩,你這女人剛纔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嗎?這會兒怎麼變成結巴了?”欽蘭河雙手抱臂,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看好戲又兼帶嘲笑,玩味十足的神情對着夢若印。卻見對方只是很無奈,很尷尬,很渺小的低下頭去。他只能寬宏大量的放過她的窘迫,無所謂道,“我做什麼事,從來沒有理由,只爲——高興。”
令人大跌眼鏡的回答。夢若印無語,只能仰天對着老天爺暗許承諾,一定要燒高香感謝它,讓我們的欽爺今天心情不錯!
可是,他真的幫了大忙,甚至可以說是救了她。
“謝謝你,剛纔的幫忙。”夢若印想起什麼,臉刷的紅了迅速低頭。憋着嘴道,“可是——你也用不着做——那樣的事啊。”她小聲低語,一手不自覺的捏着自己衣裙的一角。
欽蘭河俊眉一挑壞壞的一笑,明白她所指。“怎麼?感覺不好嗎?”
“啊?”夢若印一愣,顯然她沒預料他會發此一問,臉頰迅速變成番茄色。
光天化日,大庭廣衆,雖然那些來往的行人各行各路,可是——
夢若印怯怯的朝四周看看,確認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有——有點噁心。”她閃爍着清澈的眼神,深垂着頭,腦子和臉頰一樣的發燙,也就突兀的說出自己當是的想法。
“什麼?”欽蘭河豎起耳朵,眉峰一顫,是她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噁心?!
他側頭看看一邊的夢若印,有多少女人千方百計,夢寐以求他欽蘭河的一吻,可這個鄉巴佬女人居然說他堂堂香帥少爺的吻——噁心?!
欽蘭河怒目一瞪,一把拎住夢若印的衣襟。一隻可憐的小雞就那樣被一隻強勁的老鷹擒住了。
“你說本少爺的香吻……怎麼着?”他實在不能把噁心這兩個字用在自己身上,就算重複她的話,也不能用。
夢若印對着此時眼神裡透着森森冷意,一副怒色的欽蘭河,背脊一涼,她說什麼了?她怎麼知道要怎麼形容吻,那個突然的,沒有防備的,此時此刻也來不及回味,細細定義,作戲的吻。
“我——那是我的初吻,在那種情況下,你莫名其妙,忽然,我不知道……我……”夢若印急於把情況說清楚,可是表達和思維一樣混亂。
“哼恩,你這個說話跟驢叫,不知好歹的笨女人,我不管你的那個粗糙的吻,是什麼狗屁初不初吻,誹謗本少爺的香吻,就是一件罪惡的事!”欽蘭河火冒三丈,可在夢若印眼裡,這被拉近的距離,使得他更清晰的看清楚他那放大尺寸的眼瞳,紫灰色的漣漪陣陣擴散開來,薄脣微動間帥得一塌糊塗。所以,夢若印陷入腦癱的狀態。
欽蘭河一把放下他,帶着小推,那纔是嫌惡的動作。
夢若印慌慌的低頭,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頻率早超出了正常範圍,不過她把它歸結爲被他的火爆脾氣嚇到了。
什麼人?自己的就是香吻,人家的初吻就是粗糙的?!罵人都不帶喘氣,這傢伙哪裡像什麼上流社會的紳士豪門貴族?剛纔真的是他幫她解圍的嗎?
聯想到他上次毆鬥的原因,和他現在的行爲。夢若印不得不懷疑他會不會是個有點小同情心,小聰明,小正義感的混世流浪,糊弄人的小白臉?
就在她滿心懷疑的時候,阿湯拿着夢家的店鋪房契追上了他們。
“少爺,事情辦妥了。”阿湯把房契遞給欽蘭河。
夢若印的視線隨着那張重如泰山的房契流走,他居然真的贖到了自家的房契!
欽蘭河瞄一眼那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和惶惑的人,“如果你想拿回這房契,明天早上,你一個人到避暑行館來。”
“啊?”夢若印沒聽清楚。
欽蘭河朝着她揮了揮手中的房契。白目!
隨即他轉身離開,阿湯隨意的看了一眼呆呆的夢若印後,跟上欽蘭河的步伐。
夢若印訥訥的看着那個高傲的男人,就那樣走了。
他能拿出那麼一大筆錢贖回房契?他說想拿回房契,要她到避暑行館找他?
房契換東家了!
夢若印皺起眉頭,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麻煩,可是她比原先鬆了一口氣,至少,好像房契有希望拿回來。因爲她沒記錯的話,她也曾救過他,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有商量的餘地。
阿湯跟着欽蘭河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少爺,爲什麼要出手幫那個女孩?”
欽蘭河脣角淡淡的一勾,“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前幾天在古董店,我遇到了幾個找我麻煩的人吧?那幾個找我麻煩的人就是剛纔那幫人。”
“什麼?”阿湯吃了一驚,“那剛纔就應該好好教訓他們一下。”阿湯氣憤道,他可是個絕對護主忠誠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主人有過失在先,只要欽蘭河一聲令下,阿湯也會赴湯蹈火,不知道那種是不是叫做愚忠。
“大庭廣衆下,還是低調一點好。”欽蘭河眯着勾魂眼,給自己的跟班一個賞心的笑容。
“是,少爺。不過幸好,贖房契的錢,我沒給那該死的傢伙。”阿湯呼口氣道。
“哦?”欽蘭河看着這個從小跟着他的隨從,看來早把他調教的有模有樣了。
“那個叫克魯斯的,知道了少爺的身份後,哪裡還敢要什麼贖房契的錢。欽家的商鋪到處都是,他還想要做生意,求之不得想巴結,所以就說這張房契當是孝敬您的。爲之前的誤會賠不是。”阿湯見慣不怪道。轉瞬,他回頭對着欽蘭河,“少爺,那,那個女孩?”
“哼恩,說來你說巧不巧,她就是那天在小樹林裡,出手幫我的女人。”
“啊?是她?”阿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欽蘭河點點頭。表情卻好有點無奈。
阿湯這才明白過來,“那——少爺,爲那女孩贖回房契,是——”要回報的問話阿湯還沒有問出。
欽蘭河就搶過話頭,“那個笨女人,害得本少爺三番兩次顏面盡失,剛剛還——不把我放眼裡,沒素質的女人,不教訓一下她,我氣不爽。”欽蘭河想到就來氣。
看來那個女孩慘了,得罪了他們少爺的人,往往都被整得沒什麼好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