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皇家藝術團來到了達旺鎮,欽蘭河一大早就準備去接待他們。瑟琳娜作爲貴族小姐當然也是同行。
在大廳裡。欽蘭河看見夢若印端着茶點正往客廳去。
“夢若印!”他叫住她,“我們正要去接待皇家藝術團,你……是不是要一起去?”
夢若印擡頭,看着欽蘭河,還有他身邊光彩耀人的瑟琳娜小姐,“不用了,你們去吧,欽夫人要我陪她聊天。還有,予恩要我教他畫畫。”說完,夢若印徑直離開。
欽蘭河定定的看着夢若印離去的背影,總是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哽在咽喉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很不舒服……
馬車上,瑟琳娜注意到欽蘭河沉默着,特別的安靜。
“蘭河,你脖子上的圍巾很好看,最近看你總是圍着它,是新買的嗎?”瑟琳娜有意招些話題。
欽蘭河低頭看了一眼脖頸裡那柔軟無比又溫暖的羊絨圍巾,“哦,這是夢若印打的。”
瑟琳娜啞然。只是乾澀的一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憑女人的直覺,看得出來欽蘭河和夢若印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從夢若印失憶後,欽蘭河好像對她的態度變了。她可以對欽蘭河的玩世不恭睜眼閉眼,然而如果他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表現真心,那怕只是感激,那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瑟琳娜故意坐近一點欽蘭河,依偎在他懷裡。“這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
欽蘭河看着懷裡的美人兒,臉上的表情溫和些。伸手摟住她的肩膀。
瑟琳娜擡頭,看着欽蘭河俊美的臉,她伸手,撫摸一下柔軟的羊絨圍巾,一下子,她摘掉了欽蘭河脖子裡的圍巾。“好暖和,借我圍一下。”
沒等欽蘭河說什麼,脖子裡的圍巾已經被瑟琳娜取下,圍在了自己的脖子裡。他只能順着笑笑,“好,借你——圍一下。”
之後他們很順利的接待了皇家藝術團,一天的完美應酬,另外安排好了他們在曼陀妍堡的日程,直到晚上,欽蘭河才和瑟琳娜回到波地和堡。
“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恩。”欽蘭河點頭。
“那,晚安。”
欽蘭河點頭。他深深地嘆口氣回房間。太
累了。
沉沉的夜,靜的讓人發慌。
瑟琳娜回到房間,摘下脖子裡的圍巾,不屑的一甩手,扔到一邊。不巧,剛好扔到了點着的燭火上。卡羅夫人眼快手快,趕緊拿下,已經來不及,一股焦臭撲鼻而來,圍巾上一個大洞赫然醒目。
“小姐——”卡羅夫人看着瑟琳娜。
瑟琳娜不在意的擡頭,“沒關係的。”她的表情無所謂,走開去梳洗,準備睡覺。
清晨,夢若印一大早就和欽夫人在客廳裡,督促着下人準備早餐。夢若印也幫忙着插花什麼的。
“夫人早。”瑟琳娜走進客廳。
“早啊,瑟琳娜。”欽夫人微笑着。
“母親,早。”欽蘭河隨後出現。“夢若印。”
“早啊。”夢若印點頭向欽蘭河打招呼。
瑟琳娜看着那“一家人”的溫馨場面,心裡有些不爽,她慢慢走到夢若印身邊,“若印小姐——”她的臉上露出一分難色。
夢若印轉身看着瑟琳娜。
瑟琳娜從身後的卡羅夫人手裡,接過那條黑色的羊絨圍巾。
夢若印看着那條圍巾,欽蘭河也注意到。
“不好意思,昨天蘭河怕我冷,給我圍着,誰知道晚上,我放在桌子邊的椅子上,桌上的燭臺忽然掉了下來……”瑟琳娜裝着抱歉的樣子看着夢若印,“就——”
夢若印看着瑟琳娜手裡的圍巾上燙着一個大大的醒目的洞,那條圍巾,她給欽蘭河趕了多少個夜,親手打的圍巾。
欽蘭河快步走過來,拿起瑟琳娜手裡的圍巾,他微微皺眉,“這——”
夢若印低頭看了一眼圍巾,再擡頭看了一眼欽蘭河,只是那眼裡的寒霜,令人心顫。
轉瞬,夢若印給出一個笑顏,“沒關係,不過是一條圍巾罷了。”她微笑着對着瑟琳娜,“欽蘭河名貴的圍巾多的是,不缺這一條。”夢若印伸手從欽蘭河手裡抽過那條黑羊絨圍巾,他不在乎這一條,怎麼會在乎這一條?
欽蘭河看着轉身緩緩離開,腳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叫住她,就見夢若印走到客廳門口,對着一個下人說道,“麻煩你,幫我把它——扔了吧!“
欽蘭河
看着夢若印把手裡的圍巾遞給了下人。
欽蘭河愣愣的定在原地。夢若印,她!
門口邊的阿湯看着少爺僵着的表情。還有夢若印悽清的背影。欽夫人微微皺着眉頭。
瑟琳娜和卡羅夫人若無其事卻心事重重。
只是這天,夢若印沒有再和大家一起用早餐。
午後,花園裡。
欽蘭河找到夢若印,他急切的有話要和她說。
夢若印在花園裡修剪花枝。
“夢若印。”欽蘭河站在她身邊。
夢若印拿着剪下來的花朵,沒有擡頭看他,“找我有事?”
“那條圍巾——”
“沒有必要再向我解釋什麼。”夢若印打斷欽蘭河的話。
欽蘭河看着眼前的人,明顯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我只是,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那麼陌生……我——”
“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夢若印低頭,“你不必有什麼顧慮,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之前——”夢若印想起在邊境的事,“如果因爲我的失憶而對你有所誤會,造成了你的麻煩和困擾,我很抱歉。”夢若印擡頭,淡淡的看着欽蘭河,只是那眼神不再那麼炙熱。
欽蘭河沉默着。
“你別擔心,我會扮演好我的角色,信守我的諾言,並且保證不會再給你添麻煩。”說完夢若印準備離開。
欽蘭河一拉住她。死死地盯着她。
四目相對裡,千言萬語理不清的頭緒。
“你別這樣!”欽蘭河很是無奈。
夢若印淺淺的一笑,“我真的沒事,你別想太多了。”她推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欽蘭河沒有再追上去,也許這樣最好,他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界線。她的心,不是他該到達的地方,他也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對待她,因爲她不是別人,她是夢若印!所以這樣最好。各自清楚各自的位置和底線。這樣纔不會傷害她。
夢若印蹲坐在房門背後,捂着嘴巴,再也忍不住淚水在眼眶裡決堤。
爲什麼會失憶?爲什麼會誤會?爲什麼現在想起了一切會心碎?爲什麼要哭泣?爲什麼你會愛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