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若印見伯爵不反對,微笑着便開始他的故事“在我的家鄉馬振川小鎮上,住着一對已經結婚四十多年的老夫妻,可溫斯基夫婦。一天,可溫斯基夫妻倆受到隔壁鄰居的邀請,原來和他們差不多同齡的鄰居馬里奧夫婦過結婚紀念日,馬里奧先生給妻子舉辦了一個特別隆重的聚會,邀請了鎮上與他們家來往的朋友和鄰居。那天馬里奧家可熱鬧了,而且,馬里奧先生還送給馬里奧夫人一件特別漂亮的貴婦人的禮服裙。所有人都對這對恩愛的夫妻羨慕不已。”夢若印繪聲繪色的說着。
“等到參加完馬里奧夫婦的結婚紀念日,可溫斯基夫人心裡就不高興了,因爲她嫁給可溫斯基先生幾十年了,可溫斯基先生都沒有送過她任何什麼禮物,更別說什麼禮服裙,和過什麼結婚紀念日了。”
“可溫斯基先生察覺到自己的老伴很不開心,於是他對太太說,那種裙子有什麼好,要幾十個金幣……”
可溫斯基夫人聽了更來氣,便罵道,“你當然什麼都不好了,守財奴。”
“可溫斯基先生一瞪眼,他最討厭人家說他把錢看得重。於是不悅道,什麼?你不看看你胖的像個啤酒桶,路都幾乎不是走的,而是滾啊滾的,就算給你買了,你能穿得下嗎?”
“可溫斯基夫人一聽,這下可氣炸了。”夢若印模仿着可溫斯基的表情,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自己骨瘦如柴的,你走路纔是被風吹得飄啊飄的,還嫌我胖?”
一邊的欽中天伯爵,看着夢若印模仿的樣子,聽着她模仿的聲音,還有那些話,情不自禁笑起來。
洛海巖在一邊,沉默着,看着那個女孩唱獨角戲一樣,一人分三個角色演着一部低級的話劇……
夢若印繼續說着,“於是他們兩夫妻你一句我一言一直吵到家裡。而且越吵越兇,誰也不讓誰。”
“最後可溫斯基先生對妻子說道,馬里奧先生那麼好,你年輕的時候他不是追求過你嗎?你怎麼不嫁給他,反倒是嫁給我了?”
“可溫斯基夫人不甘示弱的說道,馬里奧夫人身材好,那你怎麼
沒挑選她,選我了?”
“正在可溫斯基和老伴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們的小孫女出來了,聽着兩個人的爭吵,小女孩突然插了一句話,打斷了兩位老人的吵架。並且讓兩人改不歡爲笑。”
“伯爵大人你知道那小孫女說了什麼?讓兩人不再吵架的?”
欽中天伯爵動了一下腦經,可還是搖搖頭,好奇的問,“小女孩說了什麼?”
夢若印吸口氣說到,“她說,哦,爺爺,奶奶,如果你們不選擇對方,那我和爸爸就慘了,那樣就沒有我們了。”
欽中天伯爵輕輕一笑,哦,是啊。沒有前人哪來後輩啊。伯爵呵呵大笑開來。
“所以最後,可溫斯基先生望着自己的老伴,對她說道,其實你年輕的時候,身材也很苗條的,而且現在這一身肉也蠻不錯的,冬暖夏涼。”
“可溫斯基夫人也破氣爲笑,對丈夫改罵爲誇讚,說他其實也很好,雖然瘦,力氣很大。”
於是他們相視着歡快的笑了。欽中天伯爵聽着也一臉笑容。
而這時候夢若印卻收斂笑容,一臉嚴肅起來。“可溫斯基夫婦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們從年輕時代到年老,雖然時光改變了他們光鮮的外表,然而幾十年的感情,相濡以沫。即使偶爾會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的不可開交,似乎那也成爲生活裡的插曲和調味劑,而那點點滴滴,每次都會成爲增進彼此感情的催化劑。”
“所以,我覺得,伯爵大人,如果我的那幅畫是增添,而不是取代,會更好。”夢若印微笑着看着可錄手裡的,那一幅自己恭賀伯爵大人壽辰的畫。
欽中天伯爵回神,看着牆壁上自己夫人的那一副夕陽大樹畫,無限感慨。
“人世間很多感情,真的是太美好,所以當人們失去的時候,會感到特別的傷心和難過。可是如果回頭想想,正因爲那份美好,在人們的生命裡,增添了無限的色彩和活力。所以就算是痛苦,當有線索有內容去回味,那也是一種財富和幸福。”夢若印看着欽中天伯爵。
“我覺得,有時候如
果把自己的感情,直接表達出來,也許會更好。即使是悲痛的哭泣,也無需隱藏和迴避,因爲那隻證明,我們深深的懷念那些人。因爲那樣你會發現,釋懷後會是豁然開朗的另一番天地。”
欽中天伯爵聽着夢若印的話,看着眼前的女孩清澈的眼睛,他的心一陣一陣的顫動。眼前的夢若印,不是在講什麼故事打發無聊的時間,不是在說一幅畫該掛在哪裡,她正一點一點撥開他的心結,帶給他安慰,她在開解他。
然而做這一切,她依然是平平常常,自自然然的態度,這個女孩,不可思議的女孩。讓人感覺,在她那小小的身軀裡,有着一耳光令人折服和震撼的靈魂。
而夢若印對着牆壁上的畫,伯爵夫人,你一定也這樣希望吧,伯爵大人可以擺脫悲傷的陰影,快樂的活着。就像我死去的爺爺和我的母親一樣,希望我和爸爸,還有弟弟每一天都生活的快樂。
一個善良,淳樸,單純,美好的女孩在他面前,他無限的感動。有生之年竟然還能遇見這樣美好的女孩,真是上帝賜予他的恩德。
洛海巖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
這個女人!本人遠比她的長相來的討巧。這也是欽蘭河選她做女伴,特地把她帶到曼陀妍堡來的原因吧。洛海巖的眼裡閃過一絲伶俐的光芒。
夢若印走出了欽中天伯爵的書房,心情很愉快。因爲帶給了別人快樂。
她來到花園裡。
“就是她,一個鄉巴佬,還真會耍手段。”
“本來嘛,低賤的平民,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出來。”
“勾引男人,討好伯爵夫人,哼恩。”
幾個貴婦人和小姐在夢若印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深深的呼了口氣。擡頭看着遙遠的天空。
纔不會把這些膚淺的女人的話,放在心上,她纔不會難過或者悲傷,要不然不是讓她們得逞。嘴巴長在人家身上,要怎麼說是她們的事。而要怎麼做,怎麼活是她自己的事了。
夢若印大步的離開,在曼陀妍堡的花園裡,開始一個人的遊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