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太殘忍
“玩?玩什麼?”輕輕勾起脣角,露出淡淡笑容。
“你說玩什麼?你讓我幫你耍弄那個大傻子,我幫了,你玩也玩夠了,可以回來了吧?”
“姓白的,你似乎誤會我的意思。我從來沒說你幫我,我就回你身邊。”
“馮春,你耍我?”
“誒,這話怎麼講?我讓你幫我,是給你機會對我做出補償。你不是真以爲我馮春真那麼大方抓着你丫偷腥,還能這麼隨便放過你吧?”
“你弄斷我的腿怎麼說?!”
“你腿又沒終身殘疾。再說,你丫自己對不起我,又對我暴力在先,不回敬你點兒顏色看看,對你好像不太尊重,禮尚往來嘛。”
投桃報李的感恩觀念,他一直很奉行。別人誰要是給他一巴掌,他一定奉送兩個五百,買一送一友情回報。=v=
看,他的心胸就是如此寬廣。=v=
誰知白行不怒反笑,呵呵低笑着向後舒適的靠上椅背,半肘抵着扶手,支着下巴,眼中盡是風流。
“春兒,你知不知道你哪點最吸引我?”
“你難倒我了,難道我渾身上下還存在不吸引人的地方?”
“你全身上下都足夠吸引人,但是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無情無義。”
“你的品味果然與衆不同。”變態的想法果然非正常人可以揣測,所以,諸多創意型人才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神經質,疑似精神分裂。
不知道是個性,還是用腦過度的後遺症。
“因爲咱倆是一類人,所以特別容易相處。”
“是麼?我不認爲。”白世美太擡舉他,他可沒有白世美的沒節操不挑食,他嫌髒。
“春兒,咱倆纔是最適合的,玩兒夠還是回來我身邊。”
“姓白的,我跟別人睡過你也能不介意?沒想到你這麼大度,或者你求我回去只是爲了滿足你的自戀情結?”
姓白的不是說他跟他像?那麼對着他豈不是照鏡子?他才曉得原來姓白的喜歡自攻自受。
不錯,挺不麻煩別人的嗜好。
既然如此,姓白的沒必要招別人解決生理需要,雙手萬能,要不就工具協助,估計更能讓他體會到樂趣。
“春兒,我自己爛賬一大堆,又怎麼會跟你計較?咱們都既往不咎,以後好好過,不就得了?”
“是你跟我既往不咎,還是我跟你既往不咎?不過,不管咎不咎,我對你都沒什麼興趣了。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何必跟我死磕。你也說過,我心思不在你身上,把一個心思不在你身上的人強留在身邊,你覺得有意思麼?”
“你的心思在誰身上?不在我身上,也不會在那個大傻子身上吧?”
“我的心思我自己操心就夠,不用你費心。”
“你的意思是,咱倆徹底沒有轉圜餘地?”
“從來都沒有。”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隨時打開門歡迎你。說實話,沒人比你更對我的味兒,便宜那大傻子了。”
“也許吧,哪天想不開吃吃回頭草。”
“不過,我很好奇,到底那個大傻子哪兒招惹你,你又想怎麼整治他呢?該不會整治他只是藉口,其實你早看上他,想跟他交吧?”
“我跟他的恩怨,不好意思勞你掛心。”
“春兒,你不是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關於你的過去……”
“你該不是在威脅我?既然你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威脅我又有什麼意思。”
“不是威脅,只是好奇。你對我都能這麼狠,何況對一個你恨之入骨的傢伙……”
“春兒,這孫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我交往不是因爲你喜歡我?”
顫抖的質問在身後響起,馮春不由得閉上眼睛,嘆息着沉入座椅深處。
“你不會真以爲春兒看得上你吧?”白行斜睨着一臉震驚的鄭秋,嘲笑道。
“春兒不僅看得上我,還特別喜歡我!”
鄭秋不服氣的吼道,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未曾對他的質問的表態的馮春,心裡七上八下直打鼓。
原本他很自信,但是現在……
聽到剛纔那番對話,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他以爲很瞭解,其實很陌生的馮春,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知道他不應該被白世美的挑唆動搖,白世美特地通知他,請他來聽他們對話,絕對居心不良,但馮春的態度……
不只是此時此刻的態度,結合一直以來馮春對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
他心虛了。
“春兒,你不準備告訴他實話麼?”
“姓白的,這是你特意安排的吧?”馮春睜開眼,直視白行,冷笑着揭發白行見不得人的陰暗心理。
“你讓我幫你整治這個大傻子,這也應該算是幫你的範疇吧?他讓你不痛快,我心疼你,自然得幫你讓他更不痛快,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
“春兒,你說話,這孫子是故意挑撥咱倆,你其實對我是認真的,對吧?你說過你對我是認真的!”
馮春並沒有理會鄭秋的一再質問,只是用鄙夷的目光注視白行。
“姓白的,你以爲這樣我就能隨你的心願,回你身邊?”
“我當然不指望,我瞭解你不吃回頭草的個性,不過,我得不到的東西讓別人,尤其還是個遠不如我的傻子得到,我面子上確實不那麼太掛得住。”白行笑答。
“呵呵……姓白的,咱們果然是一類人,你真說對了。”
“春兒,你倒是回答我,丫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在一塊兒,是因爲我惹你不痛快,你想報復我?”
“春兒,爲什麼不把實話告訴他?不覺得他矇在鼓裡讓你耍弄,不知道哪天會被你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他蹬了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鄭秋,你沒聽錯,我壓根兒不是真心跟你在一塊兒,原本想再跟你多玩兒些日子,既然讓你知道,也就不好玩了。聽明白了麼?”馮春擡頭衝鄭秋露出殘酷的微笑,輕鬆打破鄭秋最後的期望。
“爲什麼?我到底哪兒得罪你,值得你這麼不惜把自己豁出去都得報復我?”
鄭秋忽然覺得頭有點兒暈,眼前的景象有點兒天旋地轉,心口像是被誰砍進一把菜刀,“噗”的一聲噴出分量驚人的血液。
流血過量,體溫跟隨血液的迅速流失飛快下降,終至冰點。
“鄭秋,你知道有一種人最可恨,明明傷害到別人卻不自知,還要裝成一副被害者的樣子去逼問被他傷害的人,很不幸,你就是這種人。”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原因!”
“你不覺得原因自己尋找起來纔有樂趣?”
“馮春,別跟我廢話,我問你原因!”
“問你自己,我只負責教訓你,沒義務給你解答疑問。”
“你今天要是不回答我,休想我放過你!”
“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了?我倒有興趣聽聽你想怎麼不放過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鄭秋,你以爲你有足夠魅力令我爲你喪失理智?你要是有這種魅力,現在站在這裡問那些話的人,就會是我,而不是你。勸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留點兒腦子和體力去探尋你想知道的真相。”
“其實……我願意陪你玩這麼久,你也不虧,不是?你插我不是插得很過癮?你也玩的很爽,不是?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演出到此結束,我該下臺鞠躬,完美落幕。”
從容起身,優雅退場。
馮春走了幾步,忽然有折返回來,對着洋洋自得的白行嫵媚微笑,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向白行,再放下杯子,涓滴不剩。
“姓白的,這是對你精心安排這場鬧劇的謝禮。你tm真不是個玩意兒。”
說完,萬分解恨的笑着離開。
“該死的騷貨!”才緩過神,白行立即跳起來,對着馮春已經走出門口的身影咒罵,掛滿咖啡的小白臉氣得通紅。
再看鄭秋,拖着灰暗的影子緩慢的離開傷心地,背後遺撒的都是他破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