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人
下次更新週四?大概……==
隔日更滴話,應該素週四吧?素吧?【數學不好的某貓溜過……】“不瞞哥們兒,我是個有故事的人啊!”TAT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作爲一名有故事的人,一定要深刻兼沉重,才能顯現出人生之坎坷,世事之無常。
講故事時,上要對得起氣氛,下要對得起聽衆。
比起港劇片頭所注:“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的不負責的行爲,他鄭秋的故事絕對敢拍胸·脯子,擔起責任的說:“此乃真人真事,絕無杜撰演繹,盜版必究!”
對於鄭秋這樣的實誠人(?),最痛苦的莫過於湖綠。從小他媽就教育他,說謊鼻子會變長,然後還會從鼻尖兒長出小樹,還能開小花,結果子。
鄭秋同志心有慼慼焉——爲啥?
長樹他倒不害怕,最起碼能成爲一景兒,出門也挺拉風。就怕結出小果子,萬一碰着倆手欠的,把果子一摘,還不得疼死他?那可是跟他鼻子上長出來的智慧果實,連着皮肉!==bbb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咱哥們兒這叫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外帶高大威猛……誒誒,你那什麼眼神?哥們兒哪兒說錯了,或者不全面,你可以補充,你得摸着良心把眼光放正,不能因爲咱倆一開始不團結,就否定我的優點,做人得厚道,對不?”
“我糾錯,成不?除了高大威猛,其他倆形容詞請你自己擱心裡憑弔。我倒能忍,就怕別人聽了反胃。”什麼眼神?完全懷疑兼否定的眼神,合着這孫子平時不照鏡子是不是?就他這原生態的長相,還敢說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確實,扔大猩猩羣裡,或者熊窩裡,還真夠超級美型男的級別。問題是,人羣不是跟那倆羣不太一樣麼?
可見,分門別類不是這麼容易的活兒。沒點兒思想境界,客觀立場的人幹不來。
“切,你丫嫉妒。咳咳咳,言歸正傳,從哥們兒我現在的俊美絕倫,你就可以想象當年咱還是囧囧時期的萬種風情,什麼叫翩翩美少年?哥們兒要是不承認自己是翩翩美少年,可着全世界就再也找不到符合這五個字標準的人物了。誒誒誒,你咳嗽啥?嗆着趕緊喝兩口酒順順。”
“咱省略形容和修辭,說點兒含金量高的東西,成不?”
“不鋪墊好了,怕你理解不了。得,看你也是個沒有文藝細胞的主兒,咱乾巴巴開講吧,其實剛纔就要切入主題,都是你瞎搗亂,害我又得重新起頭吧?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
“直接說重點。”
“別打岔,好不容易情緒剛醞釀好,你打岔,我還得重新來,不是?話說,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跟學校也算半拉風雲人物,校園偶像啥的。除了咱長的好看,關鍵在於咱有正義感,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哥們兒我。那會兒不是流行高年級欺負低年級,或者校外人員敲詐勒索什麼的麼?哥們兒我但凡見着,一準兒挺身而出,匡扶正義。跟我們家那片兒,咱可是出了名的見義勇爲好少年,派出所裡有咱這麼一號!”
“誒,你別緊張,可不是因爲咱經常進派出所,而是警察叔叔都倍兒喜歡咱,無數次的拉攏腐蝕,預謀着把咱拽進警察隊伍,這不是咱媽不放心麼?咱最終也沒能完成那些個警察叔叔的美好願望,唉……這先另說着,咱接茬兒講故事。”
敢情還沒開始講呢!==||||||
馮春同志別提多想先睡一覺,把前頭這些個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廢話鋪墊穿越過去。心說,要是有個遙控器就好了,快進過去直接正式放送!==||||||
得,繞是上了賊船聽到這兒了,還是別打斷人家熱血沸騰的思路,省得人家腦子不好使,又重來一次,他還得吃二茬兒苦,受二茬兒罪,不是?
爲了保留革命火種,忍了!0
洗乾淨自己的嫌疑,鄭秋同志接着回憶自己的崢嶸歲月。
“那是一個yin雲密佈的聖誕節早晨,外國人過聖誕節放假,咱種花聯邦不過,所以照樣得上學。咱剛放好自行車,正要往教室裡跑……咳咳咳,不好意思,那天咱遲到,到學校時早讀都開始了。好孩子偶爾也得遲到一兩次,你可別因爲這個就否定咱好學生的身份啊!”
“我說你快點兒說正題,成不?”有聽廢話這功夫,他都打倆盹兒了。==bbb
“別急啊,這不就到正題了麼?咱往教學樓裡跑,突然,從無名角落躥出一道人影,把咱一下子攔住,你猜怎麼着?”
馮春同志才懶得參與鄭秋同志版本的開心辭典,很不客氣的翻個大白眼,代替瞌睡。
“一個戴着黑粗框眼鏡的瘦小枯乾跟咱告白了!”
靜默幾秒鐘,馮春皺起眉頭,抗議道:“你丫不會就爲曝光你的早戀經歷吧?”
“當然不是!重點是,那瘦小枯乾是個男的!”
“哦,真沒看出來,你挺有吸引同xing的魅力。”馮春同志象徵xing的感嘆一句,看不出半點誠意。
“唉……我倒寧可沒有這種魅力,也不至於造成童年yin影。”
“童年yin影?”
“嗯。作爲一個xing取向大衆化的男人,咱倍兒乾脆把那孩子拒絕了。然後……咱就犯了一個特大特大特大,大到無法彌補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多嘴多舌這件事告訴班裡混得不錯的哥兒們。那幫孫子,忒TM不地道,才一個課間,就把閒話傳開了。”
“你知道,上中學的年紀,雖說懂點兒人事,對很多事還是懵懵懂懂,不知分寸,男孩子中間恃強凌弱的現象一直挺嚴重,學校裡也不都是真善美,總有很多人在學生時代遭受過排擠,欺負。雖然不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我記得他跟我同年級,聽說平時少言寡語,特yin沉,加上鼻樑上架着那麼一個老八板兒的黑框酒瓶底兒,嘴巴里還帶着牙套,一張嘴全副武裝的鐵嘴鋼牙,經常讓人欺負,連他們班女生都欺負他。”
“出了這檔事兒,他混得就更慘了。你也知道,咱上學那會兒遠遠不如現在思想開放,同xing戀,那得是多大的罪過。你想想異端分子哪個遭遇好過?別看是孩子對孩子,照樣殘酷。那時候,我才知道,我也有特小人的一面。明明見着他讓人欺負,嘲笑,捉弄,甚至惡整,卻因爲怕惹禍上身,愣是沒敢幫他,不僅沒幫他,見着他還躲他。然後,過了差不多半個月,那孩子再沒來上學……”
“跟這個學校混不下去,轉學了唄。”倒杯啤酒,一飲而盡,低氣壓也侵蝕到馮春四周。
明顯區別於剛纔的插科打諢,倆人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沉,晦暗。
“他自殺了……”鄭秋一改剛纔的不正經,打從心底發出喑啞的四個字,而後沉痛的閉上眼。或許也是因爲恐懼,以及對於因爲自己的無知,給別人造成無法彌補傷害的深切自責,乃至對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怯懦的蔑視,使得自己實在擔負不得這般重擔,身體發出劇烈顫抖。
馮春剛倒好酒,正要再來一個一口悶,聽到這四個驚悚的字眼,也不由得全身僵硬。短暫的停滯定格之後,馮春將那杯酒如數倒進嘴裡,杯子往桌子上一擱,繼續倒酒,喝酒。
“聽說他在自家廁所裡先吃安眠藥後割脈,血從廁所地面一直蔓延到門廳……”
鄭秋緊閉的雙眼閉的更緊,彷彿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那副恐怖的血型畫面,所以,他不能睜開眼,絕對不能。
“死了?”
又沉默良久,馮春問道,神情分不清是凝重還是冷酷。
“聽說沒有。聽說他家人發現及時,把他送到醫院,救活了。後來又聽說他出了院,就搬家了,他也轉學了。打那兒以後,再沒人聽說過他的消息,也沒人再見過他,更沒人再提起他,那孩子,成了我們那個年級,甚至我們學校共同的囧囧。”
“你丫也TM不是個東西。你丫一定是跟你那幫混蛋哥們兒把那孩子告白的事兒當笑話講。你們哈哈一樂,差點斷送人家一條命。同xing戀怎麼了?跟你丫告白那是瞧得起你丫,換成我,打死也TM看不上你們這號兒雜碎。”
“哥們兒,我TM知道我雜碎,不是東西。那孩子是沒死,他要是死了,我就是間接殺人的兇手。你說,就我這麼一兇手近似值,敢瞧不起別人麼?那天晚上你走了,第二天沒來出攤兒,我心就慌了。我真TM害怕歷史重演。”
“放心,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缺心眼兒,爲你們這號人不值!”
“哥們兒,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要是我那時候幫他一把,站出來替他說兩句話,估計他也不會走絕路。別說別人,想起那些事,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平時愣充大尾巴狼,到真格上,我TM就是一膽小鬼,窩囊廢。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就一個心願,要是在見着那孩子,給他跪下磕頭道歉,就是他囧囧幾刀,我都樂意。我TM欠他的!”
“你想見人家?人家未準樂意見你。”
拿手擦擦臉,鄭秋同志把剛纔倒好沒喝的酒咕咚咕咚灌進肚子,手背一抹嘴兒,又倒上酒,接着喝。
“你還記得那孩子叫什麼,長什麼樣麼?”
“我TM最混蛋的就是壓根兒不記得他叫什麼,長什麼樣。除了那黑框眼鏡和那口鐵嘴鋼牙,還有那瘦小枯乾,還沒女孩子挺拔的身高,什麼都TM沒記住。”
馮春嘆口氣,主動給鄭秋滿上一杯酒。
“不記得也許是好事,說不定那孩子也不願意讓你記住,或者說讓任何人記住。他們家搬走,估計就是爲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你也別糾結了,人家說不定現在過得特滋潤,特幸福,早忘了你長什麼模樣了。”
“要真是那樣,我死都沒遺憾了。”
“就說你丫小時候孫子點兒,可看你丫剛纔那樣,也還隱隱約約有點兒沒泯滅的人xing。”
“哥們兒,你要是瞧得起哥們兒我,咱拜把子當兄弟吧!趕明兒哥哥我照着你,誰欺負你我跟誰死磕,成不?就當你幫哥們兒我贖罪了,成不?”
“嘿!我怎麼覺得孫子你惦記佔我便宜?拜把子幹嘛你當哥?”
“我大可不我當哥?”
“你怎麼就知道我頂你小?”
“我8X年的。”
“靠,我也8X年。”
“緣分啊,咱倆同年,我三月生日。”
“得,我吃點兒虧當弟吧,我媽早生我三個月多好?讓你跑前頭了,唉……”
“弟,趕明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哥哥我把話撂這兒,誰敢欺負弟弟你,我TM豁出命去也不能饒了那孫子!”
“欺負我?能欺負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不過,還是謝謝你拋頭顱灑熱血的肝膽相照。”
“甭客氣,自家兄弟不外道。來來來,幹了。今兒可是載入歷史史冊的一天,咱哥兒倆結拜,普天同慶!”
“是是是,聯合國都得降半旗。”
“啊?”這話聽着挺彆扭。==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