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息怒。”看向怒氣衝衝的南宮奇,南宮逍出聲勸慰道,“太子何必與蘇離一般計較呢?蘇離不過一介女流,能成什麼氣候?”
“本宮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南宮奇依舊怒火旺盛,語氣凌厲地說道,“你可知她剛纔都做了些什麼?簡直氣死本宮了!”
南宮逍沒再多言,只是賠笑着點頭附和,心中卻頗有些不耐煩。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瞧把太子氣成什麼樣了?堂堂太子,居然因爲一個女人,而如此大動肝火,這氣量未免也太小了一點吧?
儘管心中有些不屑,但他的面上卻始終是一付很耐心很同仇敵愾的樣子,時不時還會出聲附和兩句。
待到南宮奇的火氣發泄得差不多了,南宮逍纔出聲說道:“太子可知道,那位穀神醫給熠王治病,進展如何了?”
原本還在暗自生蘇離的氣,在聽了南宮逍的這番疑問後,南宮奇頓時斂了斂神色,扭頭看向他,並將蘇離的事拋諸於腦後。
“熠王?”挑了挑眉頭,南宮奇沉聲說道,“你怎會突然提及熠王?”
“大家都是兄弟,彼此關心問候一下,也是應該的嘛。”南宮逍很平靜地說道,神色中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南宮奇聞言,也不做他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不過,這穀神醫給熠王治病,也有好些天了。至於進展如何,本宮還真不清楚。”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在意這件事。
在他看來,熠王的腿根本是藥石無靈,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力迴天。
那位什麼穀神醫,雖號稱是天下第一神醫,但醫術究竟如何,誰也沒有見過。
再說了,穀神醫給熠王治病也有好些天了,若那穀神醫的醫術真的如傳言中的那麼傳奇,怎麼這麼些天,也沒有絲毫的進展和效果呢?
因此,他絲毫不相信,那位穀神醫真的能治好熠王的雙腿。
“既然如此,不如咱們去熠王府看望熠王?”南宮逍提議說道。
“去看望熠王?”南宮奇蹙了蹙眉頭,神情中分明有着不願意。
自從南宮熠在五年前,被診治爲雙腿殘疾,終生只能靠輪椅過活,南宮奇便從心底裡瞧不上這位熠王。
雖說在那之前,南宮熠或許還會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但自從那之後,他便再也不用擔心,雙腿殘疾的熠王,還會和他爭搶。
漸漸的,他也就不願意多加搭理南宮熠。
“熠王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的三弟,我們去看望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嘛。”南宮逍勸說道,未放過南宮奇臉上的任何神色。
南宮奇不在意熠王的情況,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若那位穀神醫,真的治好了熠王的雙腿,憑藉父皇心中對熠王的偏袒,保不準會重視熠王。
他不忌憚南宮奇,卻忌憚南宮熠。至於南宮成和南宮銘,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若想去看望熠王,你自己去便是。”南宮奇依舊是一付不情願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
見勸說無果,南宮逍只得放棄,和南宮奇又說了幾句,便互相告別。
分
別後,他有些猶豫,是否要獨自一人去熠王府看望南宮熠?
他和南宮熠的關係並不甚親密,如此貿然去看望對方,會不會顯得很突兀呢?
若是他和太子兩人同去,必然不會有任何不妥之處。
只可惜,太子並不願意去看望熠王。
思來想去地糾結了一會兒,他決定去看望南宮熠。
突兀就突兀吧,先打聽清楚情況要緊。
一路前往熠王府,南宮逍剛走到距離熠王府不遠的地方,就看見一抹纖瘦的身影站在熠王府的門口。
對方的臉被面紗遮擋着,他沒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只看見她和守門的侍衛說了幾句,那守門的侍衛便恭敬地讓那女子進去了。
見狀,他不由地有些疑惑,那蒙着面紗的女子是什麼人?看樣子似乎經常進出熠王府。
沒有多想,他收起心中的疑惑,快步來到了熠王府的門前。
守門的侍衛見到他前來,急忙朝着他行禮說道:“見過逍王爺。”
南宮逍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問道:“熠王可在府上?本王路過此處,特意來看望他。”
“王爺就在府中,逍王爺請進,小的這就前去通報王爺。”其中一名侍衛說道,對着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擡步跨進門檻,南宮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本王剛纔見一名蒙着面紗的女子進入府中,那女子是何人?”
“王爺說的是兵部尚書府的蘇三小姐嗎?”侍衛不明所以,立馬出聲回答道。
“蘇離?”南宮逍蹙了蹙眉頭,視線投向府中,心中暗自思索着。
原來,剛纔進入府中的人是蘇離。
仔細想想,那身段和蘇離還的確很吻合。
又回想起南宮熠平時對蘇離的態度,熠王府的侍衛對蘇離客氣,也就說得過去了。
而昨晚的宴會上,太子突然提議請父皇爲熠王和蘇離賜婚,當時他便仔細地觀察了熠王和蘇離的反應。
二人並沒有太過驚訝,也沒有太多的不情願。
看來,這二人的關係,還真的不錯呢。
沒有多想,他邁步進入了府中,在下人的帶領下,他來到了南宮熠的院子。
院子裡,南宮熠和蘇離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悠閒地喝着茶,而谷百川則在一旁整理他晾曬的藥材。
早在南宮逍來到院子之前,就已有下人前來通報。
而且,三人也早就止住了之前的話題。
蘇離在幫樂長風抓了藥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原本是打算回去尚書府,但一想時間還早,便來了熠王府。
來到熠王府,剛見到南宮熠,才和他說了幾句話,剛準備打聽回生草煉製的情況,下人便來通報說南宮逍來了。
南宮逍鮮少來熠王府,因此,聽見通報時,三人都不由地怔了怔,隨即三人很有默契地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
“二哥。”見到南宮逍走進來,南宮熠率先朝着他打了個招呼,並指了指石桌前的一張石凳,“請坐。”
“見過逍王爺。”蘇離也起身朝着南宮逍行了一禮。
她在進來院子後,便摘掉了臉上的面紗,因此,南宮逍一眼就看見了她臉上纏着的紗布,當下便有些詫異。
視線一轉,看向旁邊依舊在整理藥材的谷百川,他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蘇離的臉上纏着紗布,不會是在治療她臉上的傷疤吧?而這個給她治療的人,難道是谷百川?
不過,這和他並無關係,就算蘇離治好了臉上的傷疤,成了一個大美人,他也不感興趣。
在石桌前坐下,南宮逍看向南宮熠,說道:“貿然前來,沒打擾到三弟吧?”
“二哥言重了,我左右無事,怎會打擾?”南宮熠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脣瓣,慢條斯理地說道,“只是不知二哥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南宮逍不常來熠王府,因此,他纔會感到詫異。
而對方此番前來,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只是路過而已,又想着近來穀神醫一直在替三弟治療,便來看望三弟,順便看看治療的進展如何了?”
原來如此,南宮熠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不動聲色的淺笑,心中已經瞭然。
“如你所見,並未有什麼進展。”聳了聳肩,南宮熠漫不經心地說道。
說着,他用眼角餘光看了谷百川一眼,正好看見對方也正看向自己,而對方的眼神中,有着一抹不悅,顯然是在責怪他,把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他谷百川醫術不行麼?
簡直就是敗壞他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聲!
若非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他纔不會讓南宮熠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呢!
蘇離一直沒說話,很安靜地聽着,目光也在這幾人之間流轉。
聽了南宮熠的話之後,她頗爲同情地看了谷百川一眼。
“讓逍王爺見笑了。”谷百川放下藥材,走了過來,訕笑着說道,“在下醫術不精,這麼些天了,也沒能找到治療熠王爺雙腿的有效辦法。”
南宮逍面色平靜地看着這二人,眼底深處卻有着一絲的打量和疑惑。
視線在二人間遊走,他淡笑道:“穀神醫謙虛了,三弟的雙腿,當初連宮中所有的太醫都是束手無策,想來必定是不易治好的。但穀神醫是天下第一神醫,若多花些時日,想必一定能找到辦法。”
說着,他視線一轉,看向了一旁的蘇離,佯裝疑惑地說道:“恕本王冒昧,蘇三小姐臉上纏着紗布,是在治療臉上的疤痕嗎?”
“正是。”蘇離點了點頭,並未隱瞞,“幸得穀神醫出手,但願我臉上的傷疤能治好。”
南宮逍淡淡地笑了笑,沒再說話,心中則是在暗自計較着。
這個谷百川,父皇讓他給熠王治病,他反倒在替蘇離治療臉上的傷疤。
不過也好,只要熠王的雙腿一日沒有治好,他便一日可以心安。
而谷百川不也說了,還沒有找到能治好熠王的有效辦法。
他在暗自沉思着,其餘三人則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都是心知肚明。
南宮逍想打聽熠王雙腿的治療情況?那他們就給他想要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