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如今的蘇離已是青焰國的太子妃,和太子南宮熠那是伉儷情深,如仙美眷,恩愛得簡直叫人羨慕不已。
而與他們住在一起的谷百川,更是每天都要目睹二人如膠似漆的恩愛畫面,惹得谷百川好幾次忍不住抱怨,抱怨他們簡直就是在折磨旁人!
蘇離表示無所謂,南宮熠則是毫不客氣地笑話谷百川。
並狀似好心的提醒他,若不想看着他們恩愛,那就趕緊去找個人成親啊。
氣得谷百川懶得理會他們倆,每次見到二人都要繞着走,免得被他們那恩愛甜膩的畫面給刺激得吐血。
但他也有很認真地考慮南宮熠的提議,是否真的該找個人成親了呢?
可他向來習慣了自由和漂泊,向來都是居無定所。
在帝都城停留了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同一個地方,待過的時間超過一個月。
若是讓他一輩子呆在同一個地方,他想他會崩潰的。
寒冷的冬天漸漸過去,春天逐漸到來,萬物也開始復甦。
這一日,蘇離邀請了還留在帝都城的樂長風,到太子府做客。
一同邀請的,還有沈延楓和沈夕音二人。
蘇離和這沈家夫婦倆一直關係都很不錯,自她婚後,住進太子府後,也時不時會邀請沈夕音到府上做客。
等到客人們到來後,蘇離便在花園的涼亭裡招呼了三人。
“阿離,你今日找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嗎?”樂長風疑惑地詢問蘇離道。
沈家夫婦倆也同樣很是疑惑地注視着她。
儘管沈夕音到太子府做客的次數挺多,但同時邀請他們三人,這還是第一次呢。
蘇離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邀請你們來做客,大家一起聊聊天,打發時間唄。”
“這倒也是,整日呆在府上也的確挺悶的。”沈夕音點了點頭說道,“太子妃若是覺得悶,我可以隨時來陪你。”
“夕音,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用這麼見外地稱呼我爲太子妃?”蘇離佯裝不高興地說道,並看了看她那已經顯懷的身子,“你是孕婦,我可不敢再經常邀請你來做客,不然吶,只怕有人會不高興呢。”
說着,她煞有介事地看了沈延楓一眼,惹得二人一陣尷尬不已。
“離兒又打趣我們。”瞪了蘇離一眼,沈夕音嗔罵道,但面龐上卻有着藏不住的幸福笑容。
蘇離忍不住笑出聲來,見樂長風沉默不語,便轉移話題詢問他道,“長風,你這次來帝都城也待了好一段時間了,凌無修沒催着你回去嗎?”
“當然有啊!”經她這麼一問,樂長風立馬大倒苦水,“凌無修已經不知催過我多少次了,催得我都煩死了。”
說着,他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色,顯得很不高興。
蘇離輕嘆一聲,頗爲同情地看向他:“攤上這麼一個下屬,長風,我對你深表同情。”
樂長風擡眼看向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他只是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四人繼續隨意閒聊着,氣氛顯得十分融洽和諧。
忽然,一道帶着笑意的低沉嗓音自涼亭外傳來:“在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緊接着,南宮熠和谷百川自涼亭外走了進來。
今日的南宮熠,身着一襲月牙白長袍,一頭墨黑髮絲用玉冠束起,整個人顯得風流倜儻氣質卓絕。
谷百川則是一身青衣,頭髮隨意用一條髮帶綁着,簡單隨意。
“見過太子殿下。”沈延楓和沈夕音急忙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坐。”南宮熠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道,並邁步走到了蘇離的身邊,“你們在聊什麼呢?”
蘇離擡頭看向他,白皙的面龐上,是一抹明媚的笑。
她剛想出聲回答,目光掃到站在南宮熠旁邊的谷百川,到嘴邊的話頓時發生改變:“我原本也想邀請雅公主來做客的,可誰知她竟是病了,來不了。”
“哦?雅兒生病了?”南宮熠聞言有些詫異,挑眉說道,“這雅兒生病了,你們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呢?”
“誰告訴你,我們是在笑雅公主生病?”佯裝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蘇離沒好氣地說道,“我只是突然想到這件事罷了。”
說着,她將目光投向了谷百川:“穀神醫,你醫術高明,不如進宮去給雅公主瞧瞧?再說了,這雅公主也算是你的半個徒弟,你這個做師傅的,總不能放着生病的徒弟不管吧?”
她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打趣和揶揄,竟是讓谷百川一陣尷尬,竟是不敢迎上她的視線。
清了清嗓子,谷百川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宮裡有的是太醫,雅公主生病,太醫自會給雅公主醫治,我不過一方遊醫,怎麼能進宮給公主治病?”
“是嗎?”蘇離微微挑了挑精緻的眉頭,脣角邊帶着一抹狡黠的笑,“可據我所知,這太醫們對雅公主的病,均是束手無策呢。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雅公主一直病下去?”
說着,她還朝南宮熠使了個眼色。
南宮熠立馬明白過來,轉而看向谷百川,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爲了雅兒的病能趕緊好起來,你還是進宮去看看吧。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這塊令牌,可以隨便進出皇宮。”
說着,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令牌遞給了谷百川。
谷百川伸手接了過來,但臉上卻是一抹猶豫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進宮去給雅公主看病呀!”蘇離催促地說道。
谷百川依舊顯得很猶豫,沉默了稍許,他一把握緊那塊令牌,轉身便走出了涼亭,大步朝着府大門的方向而去。
待到谷百川離開後,樂長風忍不住疑惑地問道:“阿離,雅公主真的生病了?”
蘇離聞言,卻是勾起紅潤的脣角,露出一抹壞笑:“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大夫。”
說完,她和南宮熠對視一眼,二人均是微微笑了笑,笑容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谷百川離開太子府後,便是徑直趕往皇宮。
憑着南宮熠的令牌,再加之他也進出過皇宮不少次,守宮門的侍衛幾乎都認識他,便很輕鬆地讓他進去。
進入皇宮後,他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南宮雅的寢宮。
可他雖在皇宮中見過南宮雅多次,但他卻並不知道南宮雅的寢宮在何處。
穿梭在偌大的皇宮中,他竟是連一個宮人都沒遇見,想找個可以問路的人都找不到!
在皇宮中漫無目的地轉悠了好一會兒,他在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旁停了下來,背靠在一棵樹上,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他離開太子府之前,怎麼就忘了問南宮熠,雅公主的寢宮在哪裡呢?
“咦,這不是穀神醫嗎?”
一道疑惑的嗓音響起,將谷百川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站直身子,循聲望去,便看見南宮成和南宮銘二人一起朝着他走了過來。
“見過成王爺、銘王爺。”谷百川說着,朝二人拱了拱手。
“穀神醫客氣了。”走到他的面前,南宮成率先出聲道,“穀神醫今日怎麼突然進宮了?是宮裡有誰病了嗎?”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這宮裡有太醫院,就算有人生病了,也應該先找太醫呀。
“實不相瞞,在下是聽說雅公主病了,這才進宮,打算給雅公主看病。”谷百川微垂着眼瞼,沉聲說道。
南宮成聞言,和南宮銘對視一眼,二人的臉上均帶着一副很疑惑的表情。
“雅兒生病了?”目光再次投向谷百川,南宮成不解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他可是雅兒的親哥哥,雅兒生病了,他怎麼不知道呢?
再說了,他纔剛從母妃那裡離開,若是雅兒生病了,母妃應該會告訴他纔對啊。
“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聽太子妃說雅公主生病了。”谷百川沒有隱瞞。
這下子,南宮成和南宮銘更加疑惑了。
太子妃都知道雅兒生病了,可他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
忽然,一直沒出聲的南宮銘,開口說道:“四哥,我想起來了,雅兒的確是病了。昨日病的。”
說着,他一個勁兒地朝南宮成使眼色。
南宮成也不笨,立馬順着他的話,擺出詫異的樣子,說道:“真的病了啊!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雅兒才行!”
“四哥。”南宮銘趕緊拉住他,勸道,“還是讓穀神醫先去給雅兒看病要緊,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穀神醫看病。”
南宮成趕緊點了點頭,說道:“五弟你說得對。穀神醫,雅兒就麻煩你了,請你務必要治好雅兒的病,讓她早日康復!”
說着,他和南宮銘邁步就要離開。
谷百川見狀,趕緊出聲道:“成王爺請留步。那個……我不知道怎麼去雅公主的寢宮。”
南宮成聞言停下步子,心中暗道,難不成要自己帶谷百川去見雅兒?
正在暗想間,有兩名宮人自附近的小路走了過來。
南宮成趕緊叫來其中一名宮人,吩咐道:“你,趕緊帶穀神醫去見雅公主,不許有半點耽擱,知道嗎?”
那宮人應了一聲,趕緊上前,帶着谷百川便朝着南宮雅的寢宮走去。
望着谷百川離開的背影,南宮成和南宮銘對視一眼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低聲呢喃道:“但願我沒有做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