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小心地保護着南宮傲,並將蘇離團團包圍起來。
蘇離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因憤怒而變得通紅的雙眼,一直死盯着南宮傲的方向,面對這些包圍着她,阻止她的御林軍,她也絲毫不手軟。
然而,她僅憑一人之力,又怎是這約莫四十個御林軍的對手?
之前的兩場戰鬥就已消耗了她不少體力,再加之左手臂受了傷,漸漸的,她有些寡不敵衆。
不僅如此,在打鬥的過程中,她的身上還受了幾處傷,那疼痛的感覺,讓她不由地蹙緊了眉頭,美豔的面龐上,有着痛苦的神色。
南宮傲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突然出聲道:“留她一命!”
御林軍們領命,便沒有對蘇離出殺招,但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顯。
蘇離雖打敗了將近二十個的御林軍,可對方還剩下二十個人左右,蘇離卻已受了不少的傷,體力也快耗盡。
最終,御林軍隊長持着長劍自蘇離的背後偷襲而來,長劍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她的後背。
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沿着劍刃一滴滴地往下掉。
長劍拔出的那一瞬,蘇離整個人瞬間無力地跌在地,渾身浴血,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回頭,她眼神凌厲地瞪視着那名御林軍隊長,犀利的眼神,愣是將隊長嚇了一跳,握着長劍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都已到這個地步,她已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可她卻依舊氣勢逼人,那冷然的表情,冷冽的目光,以及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無一不讓人感到害怕。
“都住手。”看着蘇離跌坐在地上,已經沒力氣反抗,南宮傲出聲阻止了御林軍,並邁步朝着蘇離走了過去。
在距離蘇離兩三米遠的地方站定,南宮傲垂眼看向她,看着她那渾身浴血,卻依舊倔強不服輸的樣子,他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
蘇離這又是何苦呢?
“蘇離,你可知罪?”收起心中對她的同情,南宮傲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冷聲問道。
擡起有些蒼白的臉蛋看向他,蘇離勾了勾被鮮血染紅的脣瓣,冷冷一笑,說道:“知罪?我犯了什麼罪?”
“犯了什麼罪?”南宮傲微挑眉頭,輕哼出聲道,“你擅闖皇宮,打傷御林軍,甚至意圖刺殺朕,這每一條都是重罪,朕都可以下令將你處死!”
“那你就處死我啊!”蘇離不屑地說道,看向他的眼神帶着些許的輕蔑,“反正我現在落在了你的手中,我還有活路嗎?”
南宮傲被她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纔好。
殺了她?
以她今日所犯下的罪,的確足夠殺了她。
但他不能殺她,她對於他還有很大的用處。
“把她關進大牢,嚴加看守!”沒再理會蘇離,南宮傲吩咐御林軍說道。
蘇離聞言冷笑,她傷得這麼重,幾乎只剩下一口氣,還有力氣逃跑嗎?皇帝居然還讓人將她嚴加看守,也真是看得起她!
兩名御林軍走上前去,不顧她已傷痕累累,將她直接架了起來,拖着她便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蘇離,儘管很想反抗,可卻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她現在連動動手指,都覺得渾身疼得厲害,那種撕裂般的感覺,讓她幾乎快要昏厥。
僵硬地回頭,她眼神冰冷地看向南宮傲,愣是讓南宮傲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不敢對上她的目光。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不過,現在的結果,對他而言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皇上。”李公公看了眼被帶走的蘇離,恭敬地說道,“這蘇離簡直大膽,打傷御林軍不說,還想襲擊皇上,這等刁民就應該處死,皇上怎麼僅是將她關進大牢呢?”
斜睨了李公公一眼,南宮傲沉聲說道:“朕自有打算。”
說完,轉身邁着沉重的步子,便徑直往宮殿走去。
蘇離被御林軍帶去大牢,隨後又被御林軍毫不憐惜地扔在一間牢房裡。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那錐心蝕骨般的疼痛,瞬間涌遍全身,從她的四肢百骸齊齊涌上她的大腦。
那劇烈的疼痛,讓她蹙緊了眉頭,光潔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雙眼有些沉重,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嘴脣乾燥得厲害,渾身也無力得緊,蘇離知道,她快要暈過去了。
眼眸最終不受控制地閉上,整個人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而在昏迷的前一刻,她還在想着,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皇帝收回成命,不讓南宮熠娶卓蕊。
……
帝都城最爲熱鬧的主幹道上,有着一家非常熱鬧的酒樓。
在這家酒樓的二樓,靠近欄杆的某張桌子上,兩名身着錦衣華服的男子面對面坐着。
“今日這帝都城裡的所有人,都在討論父皇下旨,讓熠王與晉安國公主聯姻的事,還真是熱鬧啊。”南宮逍看了看樓下街道上的行人,笑着說道。
南宮奇輕哧一聲,不以爲然道:“也虧得那卓蕊看得上熠王這個殘廢,居然還心心念唸了他七年!”
南宮逍隨意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不過,熠王只怕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娶卓蕊,而蘇離,想必也會大鬧一番。”
“蘇離?”一提到蘇離,南宮奇就不自覺地想到她毆打自己的事情,眉頭瞬間蹙起,“如今父皇已經下旨,就算是蘇離又能如何?她還能翻天不成?熠王娶卓蕊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南宮逍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是一抹不以爲意的表情,視線一轉,他再次看向樓下的街道。
忽然,他看見一輛華貴的馬車,行駛在寬敞的街道上。
“那不是熠王府的馬車麼?”
南宮奇聞言,也探頭朝樓下望去,一眼就看見了那輛馬車,“的確是熠王府的馬車。瞧着前行的方向,似乎是要進宮去?”
“父皇不是下令將熠王禁足了嗎?”南宮逍有些疑惑,“熠王現在怎麼出了府,還往皇宮而去?”
熠王被禁足的事,也已傳得是人盡皆知,這二人想不知道都難。
“誰知道呢?”南宮奇並不感興趣,隨口說道,“或許是父皇宣他進宮吧,不然,他怎能離開熠王府?”
南宮
逍暗自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似乎最爲合理,且馬車也漸漸走遠,他便收回視線,繼續陪南宮奇喝酒。
心中卻是很好奇,熠王當真會乖乖娶晉安國的卓蕊公主?
……
南宮熠乘着馬車進了皇宮,卻很是納悶兒,父皇怎會突然宣他進宮呢?
他原本是在府中,和谷百川討論着,該怎麼才能去見蘇離一面,還沒討論出結果,宮裡就來人傳話,說是皇帝宣他進宮。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南宮熠心中一喜,立馬就命人準備馬車。
只要他能出府,他就有辦法去見蘇離,他甚至很感激皇帝在這個時候宣他進宮。
馬車停了下來,莊飛扶着他坐在輪椅上,推着他一路朝皇帝的宮殿而去。
行走在莊嚴恢弘的皇宮內,南宮熠總覺得皇宮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上午進宮的時候,皇宮裡的氣氛還很正常,怎麼這到傍晚了,宮裡的氣氛就變得不對勁了?
一路來到皇帝的宮殿,進入殿內見到南宮傲後,南宮熠還沒說話,南宮傲就率先開口了。
只聽他沉聲說道:“朕宣你進宮,是想讓你隨朕去一個地方。”
他的表情很嚴肅,說話的聲音也很低沉,透着些許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南宮熠不由地斂了斂神色,心中不自覺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俊美的面龐上,也籠上了一層陰鬱。
父皇這是要讓他去哪裡?
他怎麼會如此不安呢?心中更是忽然一陣痙攣般的疼。
下意識地擡手捂住胸口,他被莊飛推着,跟着南宮傲出了宮殿。
越往前走,他心中的不安越深,就連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微微跳動起來,這讓他不由地有些緊張。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皇到底要帶他去哪裡?
一路往前走,他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豁然發現,這條路是通往大牢的!
父皇帶他去大牢做什麼?
前方坐在龍輦上的南宮傲,回頭看了南宮熠一眼,見他表情凝重,眉頭緊蹙,他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沉默地收回視線。
讓侍衛們全部守在大牢外,父子倆進入大牢,南宮傲邁着挺括的步伐,大步往前而去,莊飛則推着南宮熠緊隨其後。
進入大牢後,南宮熠發現自己的心臟猛地痙攣起來,那種錐心般的疼痛,讓他有些承受不了。
他強忍着這難以忍受的疼痛,視線朝着左右兩邊的牢房看了看。
直到來到一間牢房外,南宮傲才停了下來,面向着牢房,卻是扭頭看向南宮熠。
南宮熠有些疑惑,視線投向眼前這間牢房。
只見牢房裡,一抹纖瘦的身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那湖水藍的衣裙早已被鮮血染紅,身上明顯有着不少的傷痕,有的傷口甚至還在滲血。
稍顯凌亂的秀髮微微垂落下來,隱隱遮擋了她的面龐。
可即便如此,南宮熠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瞬時間,俊美無鑄的面龐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深邃的眼眸下意識地瞪大。
怎麼會這樣?阿離怎麼會被關在牢裡?而且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