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被奪走,蘇離頓時驚了一下,回過神後,下意識地伸手去奪,卻是被南宮熠靈活地躲開了。
“這是荷包嗎?”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南宮熠微笑着說道,“是阿離你繡的嗎?”
蘇離沒回答,而是一直想要奪回荷包:“你先還給我。”
“你這麼着急,肯定是你親手繡的。”南宮熠始終沒有給她任何得逞的機會,調侃地說道,“既然是你親手繡的,那肯定是送給我的。”
蘇離聞言,頓時就有些無語凝噎了。
他未免也太自覺了吧?
雖說這荷包的確是她親手繡的,也是準備送給他的,可他也太自覺啦。
“好啦,是送給你的。”搶了許久也搶不回來,蘇離懶得搶了,沒好氣地說道,“原本還想給你個驚喜的,結果呢……算了不說了。”
南宮熠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看向手中的荷包,輕聲說道:“的確是個驚喜,讓我又驚又喜。”
說着,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荷包,撫摸着上面那一朵雖繡的不是特別漂亮,卻依舊很美麗的蓮花。
他看得出來,蘇離是很認真的在繡這個荷包。
想到之前有一次他去尚書府見她時,她也是在學女紅刺繡,手指被針給紮了很多下。
也不知這一次,她爲了繡這個荷包,有沒有被針扎。
將荷包放下,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攤開她的手掌仔細一看,果然看見她的手指被針扎出了不少的小紅點。
蘇離見狀,趕緊收回手來,並將左手揹負在了身後。
“阿離,把手給我看看。”擡眼看向她,南宮熠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關切。
“我沒事的。”蘇離微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將手遞給他。
“阿離。”他的聲音沉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嚴肅了些許,“讓我看看。”
無奈之下,蘇離只得將手伸到他的面前。
雙手握住她的左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那圓潤的指腹,撫摸着她那被針扎破的手指,他的眼神頓時變得黯淡起來,染上了濃濃的關切。
“阿離,別這樣傷害自己的身子。”擡眼望着她,他嚴肅地說道,“就算你沒有送我荷包,也沒關係。我不想看見你受傷,哪怕只是被針扎一下。”
聽着他這關切的話語,蘇離的心中涌動着一股暖意,就連他撫摸自己的指腹時,她也感覺到有一股溫暖,自他的指尖傳遞過來,溫暖了她的內心。
“我沒事的,只是被針扎一下而已,很快就會好的,瞧你擔心的。”蘇離微微一笑,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着。
但南宮熠的臉色依舊很嚴肅,微微低頭靠近,輕輕地吹了吹她的手指。
看着他如此專注的舉動,蘇離只覺得臉頰有些泛紅。
視線掃到一直站在南宮熠身後的莊飛,蘇離更加的難爲情了,趕緊低下頭不敢去看莊飛。
而莊飛卻好似沒看見一般,始終是一付平靜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南宮熠擡起頭時,正好看見她匆匆地看了莊飛一眼,便趕緊低下頭。
這時,他終於想起來,莊飛還跟在他的身後呢。
“莊飛,你先退下吧。”
“是,王爺。”
莊飛應了一聲,便聽從地離開了。
“好了,莊飛已經走了,可以把頭擡起來了。”南宮熠微笑地說道,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
蘇離的臉蛋更紅了,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佯裝不悅地說道:“胡說什麼呢?說得我好似很怕莊飛。”
“你若不怕,又爲何埋着頭呢?”南宮熠挑眉問道。
“我……”蘇離下意識地想要回答,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最終只得沉默地瞪了他一眼。
不理會他的壞笑,她繞到他的後面,推着他就往前走。
“你剛纔站起來搶荷包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一邊往前走着,蘇離埋怨地說道,“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你站起來了,那不就糟了?”
南宮熠把玩着荷包,隨口說道:“我既然敢站起來,自然事先就已經觀察清楚了。周圍沒人,我纔敢站起來。再說了,不是連你也沒反應過來嗎?不會有人看見的。”
“我那是被你嚇着了,纔沒有反應過來!你倒好,還敢笑話我!”蘇離輕哼一聲,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數落道。
南宮熠聞言輕笑一聲,趕緊賠禮道歉:“是我不對,我怎敢笑話阿離呢?絕對沒有的事。”
蘇離也被他這聽似很嚴肅,卻沒正經的話給逗得好氣又好笑。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的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荷包上:“這荷包可是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你必須隨身佩戴,不許拿下來,更加不許給弄丟了,記住了嗎?若是讓我知道這荷包受到了一點損傷,哼哼,你知道後果會怎樣!”
說着,她還煞有介事地擺出一副威脅警告的樣子。
南宮熠緊緊地握着荷包,卻是調侃地說道:“後果會怎樣?我還真想知道。”
“後果就是……”蘇離下意識地想要回答,但轉念卻是冷笑道,“你可以試試看。”
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南宮熠趕緊笑道:“阿離送給我的荷包,我怎敢讓它受到半點損傷呢?你放心,我一定會隨身佩戴,絕對不會弄丟!”
蘇離聞言,忍不住笑了笑,一臉的欣喜和愉悅:“這可是你說的,一定要說到做到!”
“那是當然!”
南宮熠說着,立馬將荷包系在了腰間,繼續把玩着,真真是愛不釋手。
阿離親手給他繡的荷包,他怎麼捨得讓它受到損傷呢?更加不會弄丟!
若真是弄丟了,就算阿離會原諒他,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二人在府中逛了逛,蘇離便推着南宮熠回去他的院子。
剛走進院子,她便看見了坐在石桌前,正在專心地研究醫術的谷百川和南宮雅。
若說之前見到這樣的畫面,她或許還會怨念,谷百川不肯教她醫術。
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也就不會有任何的怨念。
推着南宮熠進入院子後,她主動打招呼喊道:“雅公主,穀神醫。”
聽見聲音,二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來,見到蘇離和南宮熠回來,二人都揚了揚脣角。
“蘇三小姐來啦。”南宮雅微笑着說道,“快過來坐下吧。”
“蘇離你怎麼來了?”谷百川微皺眉頭,隨口問道。
蘇離斜睨他一眼,佯裝不滿地說道:“怎麼?我不可以來嗎?還是說,打擾到穀神醫了?”
說着,她還故意用調侃的目光,看了看他和南宮雅。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南宮雅那美豔的面龐上,頓時浮上一抹紅暈,而谷百川則是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你瞎說什麼呢?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罷了。”
“我也是隨口一說啊。”蘇離壞笑着說道,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狡黠。
南宮雅臉紅了,還真是讓她有些意外。
看來,這二人之間,似乎有着不可說的秘密呀。
蘇離推着南宮熠來到了石桌前,她在南宮雅的身邊坐下後,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南宮熠,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她忽然聽見谷百川說道:“熠王爺,你戴着的那是荷包嗎?恕我直言,這麼難看的荷包,和你這高貴氣質,完全不相配,你怎會佩戴這樣一個荷包呢?”
蘇離聞言,剛喝進嘴裡的茶水,險些被她噴了出來。
谷百川瞎說什麼呢?
居然說她繡的荷包難看,配不上南宮熠那高貴的氣質!
拜託,那荷包可是她辛苦了一整個晚上,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雖說的確有些配不上南宮熠的高貴氣質,可也不至於太難看吧?
南宮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滿地瞪了谷百川一眼,大手一揮,便擋住了荷包,似乎不想讓谷百川多看一眼。
“本王喜歡,就不勞穀神醫費心了。”
谷百川怔了怔,視線一轉,見蘇離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他頓時明白了。
“這荷包是蘇離繡的?”
蘇離又一次被他的話給驚得差點噴茶。
他……他就算纔出來了,也不要說出來嘛。
雖說南宮雅不算外人,可當面說出來,她還是很難爲情的好不好!
“難怪這麼難看。”谷百川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還不忘挑釁地看着蘇離。
蘇離頓時就無語凝噎了,他這肯定是故意的!
“就算穀神醫覺得這荷包難看,本王也喜歡。”南宮熠再次開口,語氣嚴肅地說道,“更何況,穀神醫連這難看的荷包都沒有呢!”
“熠王爺,你……”谷百川頓時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而蘇離卻是在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南宮雅的反應。
當她聽了南宮熠的話時,她的臉上明顯有所動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谷百川。
蘇離見狀,微微地笑了笑,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就在谷百川被南宮熠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卻又想要反駁時,一名下人進入院子,來到了南宮熠的身邊。
“稟王爺,門口有一對自稱冬香和樂長風的男女,想要求見王爺。”
下人的話,讓蘇離和南宮熠都怔了怔,二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
蘇離更是有些詫異,冬香和樂長風怎會到熠王府來找南宮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