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城牆之上,一名空明島的成員,正在照常巡邏,卻是在忽然間,他隱約看見那平靜無波的海面之上,有着不少的船隻,正朝着島上靠近。
瞪大眼睛仔細地凝視那些船隻,那人在看清楚穿上的旗幟後,頓時大驚。
“幻月教!”發出一聲大喊,他急忙喊道,“幻月教來了!”
說完,他轉身快速往城樓下跑去,麻溜兒地衝向那最高處高高聳立的城堡。
其餘人在聽了他的大喊後,也驚訝不小,但並未感到慌張,畢竟,這不是幻月教第一次進攻空明島。
所有人立馬拿起武器,整裝待發,只等島主一聲令下。
城堡內,曲言聽了那名男子的講述之後,緩緩地轉回身來,垂眼看了他一眼,暗自呢喃道:“幻月教又來了,妙月這個老女人!”
一揮衣袖,他邁着大步就往城堡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所有人準備迎敵!今日,定要好好地痛擊幻月教!本座定要讓妙月那個老女人有來無回!”
幻月教和空明島敵對多年,也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很快,便聚集了空明島內的所有戰鬥力,派了一小部分的人留守大本營後,曲言便親自帶着其餘人馬出了城,一路往岸邊趕去,只爲在幻月教上島時,就將其斬盡殺絕。
妙月站在船頭,眺目望向那樹木蔥蘢的空明島。
蘇離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來到她的身邊,同樣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空明島。
越來越近了,很快,他們就要登島了。
蘇離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而握着匕首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戰鬥,儘管在晉安國皇宮的時候,她就已經殺過人,但面對這樣的場面,她還是有些緊張。
但,她並不害怕。
想她經常和死人打交道,而且,還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對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恐怖的字眼。
“怎麼?害怕了?”妙月扭頭看向她,輕哼着說道。
搖了搖頭,蘇離沉聲說道:“我不害怕,只是有些緊張罷了。”
“緊張?呵,有什麼可緊張的?”妙月不以爲然地說道,“不就是殺人或被人殺唄。殺人就如切菜,一刀下去一個人就沒了,很簡單的事。”
蘇離聞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腹誹,在她看來,殺人還真是簡單啊,殺人如切菜,一刀一個。
“上島之後,可沒人顧得上你,你若能活下來,是你命大。若戰死沙場,那也是你的命。”
蘇離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我相信自己的命硬,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
“但願如此。”妙月輕哼出聲,視線再次投向已經漸漸靠近的空明島。
卻是在忽然,岸邊出現了一排排的弓箭手,弓拉到最大,箭矢對準了船上的人。
“被曲言這老傢伙發現了。”妙月斂了斂神色,沉聲說道,但語氣中卻帶着些許的不屑,“回船艙。”
蘇離看了一眼岸
邊那些弓箭手,沒有遲疑,轉身便快速走進了船艙內。
剛走進船艙,她便發現在船艙兩邊,靠近船壁的地方,擺放着一個個的稻草人。
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先前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是草船借箭嗎?
左長青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向她解釋道:“我們不是第一次和空明島作戰,這樣的手段,我們早就領教過了,又怎會這麼輕易就被擊退呢?曲言自以爲自己的箭多,那就儘管放箭便是。”
蘇離擺出一副瞭然的模樣,輕輕頷首,心中暗想,原來是從以往的失敗中,總結出來的戰鬥經驗啊。
“女王呢?她沒進來嗎?”朝着周圍看了看,蘇離並沒有看見妙月的身影,不解地問道。
“女王在外面呢,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左長青微笑地說着,毫不掩飾語氣中,對妙月的信任。
船艙外,妙月依舊傲然站立着,今日的她身着一襲大紅衣裙,那紅豔豔的顏色,就好像一輪紅日,耀眼奪目。
她擡了擡下顎,目空一切地看向那些弓箭手,脣角上揚,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拔高嗓音,她忽然出聲道:“曲言,既然來了,就別躲着藏着!你我恩怨多年,現在,也是時候了結了!”
儘管船隻和岸邊還有着十幾米的距離,但妙月在說這番話時,使用了內力,因此,站在岸邊的曲言,能清楚的聽見她的這些話。
片刻後,曲言從那一排排的弓箭手的身後走了出來,背手而立,站得筆直,微眯着雙眼看向那一抹大紅身影。
“妙月,你這是自尋死路!”冷笑出聲,曲言嘲諷地說道,“既然你主動前來送死,本座會好心留你一具全屍。”
妙月聞言,勾脣笑了笑,嫵媚的面龐上,滿是譏諷之色:“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你曲島主說這些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曲言不以爲意,大笑着說道:“本座會讓你知道,本座從不說大話!”
妙月沒再說話,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深了,看向曲言的眼神,更是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死到臨頭了,曲言還如此狂傲,居然親自來了這麼多人來堵她,不讓她上岸。
不過,如此一來,城中的人數肯定很少,聖夜從背後偷襲,也能更容易一些,到時候,曲言腹背受敵,看他還怎麼狂妄。
船艙裡的蘇離,躲在靠近艙門的一個稻草人後面,微眯着眼睛,看向岸邊的曲言,盯着瞧了很久,直到船離得岸邊越來越近,她才得以看清楚。
原來,那個人就是曲言。
長得很高大威猛,一身鎧甲穿在身,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威武,面部剛毅,透着不怒自威的威嚴。
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給人有着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妙月,你的死期到了!”曲言突然大喝出聲,右手一揮,那些弓箭手頓時射出了一支支鋒利的箭矢。
那些箭矢直逼船體而來,其中不乏有些箭矢對準了妙月。
而妙月依舊傲然站立着,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意思,看向曲言
的眼神,更是充滿了不屑。
“同樣的招數,你已經用過好幾次了,你以爲,對本尊而言,還有效嗎?”
說話間,那些箭矢已經直逼她而來,幾乎下一秒就要射中她。
蘇離躲在船艙內,看着這一幕頓時一驚,擔心地看向妙月,心想她怎麼不躲呢?
“蘇離,回來!”
身後傳來左長青的呵斥聲,她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這個躲藏位置也不安全,趕緊退到了他的身旁。
“左護法,女王她一個人在外面,真的沒事嗎?”蘇離擡眼看向他,擔心地問道。
“不會有事的。”左長青嚴肅地說道,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外面那一抹火紅的身影。
下一刻,那鋒利的箭矢已經射中了船體,甚至還有的箭矢,射穿了窗戶,射在了那一個個的稻草人之上。
而船艙外,妙月身形靈活地躲閃着,躲開那一支支的箭矢,儘管箭矢來勢兇猛,但對於妙月而言,卻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那些箭矢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很快,一撥箭矢已經全部落下,有的射在了船體之上,有的射在了稻草人身上,也有的落在了水裡,但唯獨沒有一支箭矢,射在了妙月的身上。
“呵,曲言,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優雅地站定,妙月看向已經近在咫尺的曲言,嘲諷地說道。
“那這樣呢?”曲言冷笑出聲,往後退了一步,下一批弓箭手登臺,而他們手中的箭矢,卻是裹了火油,正燃燒着一簇簇的火焰。
若是讓這些帶着火焰的箭矢,射中了船體,那麼,所有人只得棄船入水。
雖說所有人都會鳧水,但他們畢竟不擅長水中作戰,若是真入了水,那隻會讓曲言如意。
妙月也不由地蹙了蹙纖細的眉頭,但嫵媚的面龐上,依舊是一抹平靜的神色,好似這天下就沒有她害怕的。
蘇離在船艙內靜靜地看着,心中暗歎,這就是高手啊,如此臨危不亂,身手也如此的厲害,真是讓她羨慕不已!
“妙月,這一次,看你還有什麼招數!”曲言再次冷笑出聲,又是一揮手,弓箭手便將帶着火焰的箭矢,紛紛射了出去。
就在這時,所有船隻突然改變陣勢,紛紛朝着妙月所在的這一艘船靠近,躲在了這艘船的後面。
而站在船艙外的妙月,忽然運用內力,周身暴漲出一股幾乎肉眼能看見的強勁力道。
只見她緩緩地擡起雙手,而在她的面前,那平靜的海面,突然狂風大作,竟是升起了一道寬大的水幕,擋在了所有船隻的前方。
那些帶着火焰的箭矢,全都射在了這一道水幕之上,火焰熄滅,箭矢被捲進了水幕當中。
曲言詫異地看着這一幕,但很快便平靜下來,脣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
妙月竟費了這麼大的內力,使出這麼一招,看來,她還真是有自信啊。
不過無妨,等她的內力都用光了,看她還怎麼逞強。
而曲言不知道的是,在島嶼的後方,南宮熠已經帶領着所有人,悄無聲息地登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