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那名侍衛手中的木盒子,南宮奇頓時瞪大了雙眼,心中也愈發的不安起來。
那個木盒子裡裝着的,便是他和晉安皇簽下的那份契約!
他分明放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可沒想到還是被御林軍找到了。
不行,若是讓父皇發現了這盒子裡的東西,他會死得很慘的!
於是,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奪過那侍衛手中的木盒子,訕笑着說道:“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盒子罷了,你這奴才真是大驚小怪!”
“屬下不知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但屬下見這盒子藏得很隱蔽,便猜想是否便是那黑衣人盜走的寶物,故而纔拿來給皇上過目。”那侍衛解釋道,腦袋依舊微垂着。
“藏得很隱蔽?”南宮傲沉聲問道,眼角餘光斜睨了南宮奇一眼。
那侍衛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屬下在搜查的時候,手不經意觸碰到了牆上的一塊磚頭,發現那磚頭下竟是個機關,打開一看,才找到這個木盒子的。”
南宮奇聞言,心跳再次加快了節奏,面上卻努力保持鎮定,訕笑道:“我的房間裡有機關也沒什麼奇怪嘛,畢竟我要把一些貴重的,值錢的東西藏起來。再說了,父皇,那黑衣人怎麼可能知道我房間裡的機關?所以這盒子裡的東西,不是那黑衣人偷走的寶物。”
南宮傲的臉色有些陰沉起來,緩緩扭頭看向南宮奇,眼神犀利,面色嚴肅。
向他伸出右手,南宮傲沉聲道:“把盒子給朕。”
“父皇。”南宮奇有些爲難,下意識地將盒子藏在身後。
可他的這一舉動卻是欲蓋彌彰,愈發的說明盒子裡的東西有問題。
南宮傲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說話的聲音也冷冽起來:“朕叫你把盒子拿出來!”
“父皇……”南宮奇依舊不願意,並不自覺地往後退去。
南宮傲不耐煩起來,突然下令道:“將太子抓住,把盒子搶過來!”
一聲令下,那名侍衛以及周圍的另外幾名侍衛,立馬上前擒住了南宮奇,並將他手中的檀木盒子搶了過來,恭敬地遞給了南宮傲。
“父皇,那盒子裡真的不是您丟失的寶物!沒什麼可看的!”被擒住的南宮奇不死心地說道。
可他的話卻是讓南宮傲愈發的不滿起來。
太子是笨蛋,還當其他人也是笨蛋嗎?
他這麼在意這個木盒子,死也不拿出來,說明這木盒子裡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沒去理會南宮奇,南宮傲打量着這個木盒子,發現上面有着一把小鎖,將木盒子鎖了起來。
將盒子遞給最先發現的那名侍衛,他吩咐道:“把盒子打開。”
“是。”那侍衛接過盒子,三兩下就將那小鎖給解決掉了。
眼看着那侍衛就要打開盒子,南宮奇愈發的緊張起來,竟是開始掙扎着,試圖擺脫那些侍衛的鉗制。
咔擦一聲,盒子被打開,裡面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張摺疊得很整齊的紙。
將打開的盒子舉過頭頂,雙手奉到南宮傲的面前,那侍衛
說道:“皇上請過目。”
南宮傲在看見這張紙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他扭頭看了南宮奇一眼,見南宮奇的臉上滿是着急和擔心,目光死死地盯着木盒子,似乎很害怕他拿出那張紙。
拿出那張紙,展開一看,裡面的內容瞬間讓南宮傲瞪大了雙眼。
不怒自威的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拿着紙張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忽然,他大手一收,將那張契約合攏,轉身看向南宮奇,他擡手便是一個巴掌甩在了南宮奇的臉上,頓時就把南宮奇打懵了。
“混賬!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憤怒地罵道,他舉起那張契約,目光冰冷地看着南宮奇。
南宮奇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急急忙解釋道:“父皇,您聽兒臣解釋,這並不管兒臣的事啊!這份契約不是兒臣籤的,兒臣也不知道這裡面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你若不知道這盒子裡裝得是什麼,又怎麼知道那是一份契約呢?而且還狡辯說不是自己籤的。”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一道清脆的嗓音忽然響了起來,隨即,一名身着一襲夜行衣的倩影,自院子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緩緩地來到衆人的面前。
“黑衣人!抓住她!”一名侍衛忽然出聲道。
“住手!”不等侍衛們有所舉動,南宮傲便出聲阻止了,目光投向了那名身着夜行衣的絕美女子。
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南宮傲的面前,蘇離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參見皇上,皇上現在應該相信臣女所說的了吧?”
沒錯,今晚的這名黑衣人,就是蘇離!
蘇離說着,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最先發現木盒子的那名侍衛。
二人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而這名侍衛,豁然便是莫傾。
但因在場除了蘇離之外,沒人認識莫傾,因此,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蘇離,竟然是你!”南宮奇憤怒地罵道,臉上滿是兇狠的神色,“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我?”
踱步走到南宮奇的面前,蘇離冷眼看着他,嘲諷地說道:“陷害你?你還不配!自己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該想到事情會暴露的這一天!”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分明就是你陷害我!”南宮奇憤怒地叫囂道,掙扎着想要撲上去抓住蘇離。
但奈何有兩名侍衛一直抓着他,他根本就無法靠近蘇離。
蘇離也懶得理會他,冷睨了他一眼,她便轉而看向南宮傲,說道:“皇上,您手中的這份契約,便是最好的證據。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還有太子的血指印。而且,當日指證熠王爺的那名更夫,也是受了太子的指使而做了僞證。”
“蘇離你少胡說八道!”南宮奇的心中着急起來,大聲地罵道,“就算你要爲熠王洗脫罪名,可你爲何要如此詆譭本宮,冤枉本宮?你真是惡毒!”
“是嗎?”蘇離扭頭斜睨着他,慢悠悠地說道,“你以爲,除掉了那名更夫,就可以來個死無對證了嗎?只可惜啊,老天也
不想幫你!”
“你在說什麼?什麼死無對證?本宮不明白!”南宮奇繼續辯解道,但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也不敢迎上蘇離那犀利的目光,很明顯的心虛了。
沒理會他,蘇離看向南宮傲說道:“皇上可還記得昨日指證熠王的更夫?那名更夫是受了太子的指使而污衊熠王爺的。熠王爺並不是害死卓蕊公主的兇手,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事後,太子還想要將那名更夫滅口,若非臣女和穀神醫及時將那名更夫救下,只怕真的就死無對證了。”
什麼?那名更夫沒死,還被蘇離和谷百川給救了?
南宮奇聞言頓時就震驚了,眼神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恐慌和害怕,心跳也撲通地跳個不停。
怎麼辦?他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若是二弟在這裡就好了,二弟肯定會幫他解釋清楚,幫他洗脫這些嫌疑的。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女可以讓那名更夫來見您。”
南宮傲的臉色依舊陰沉難看得要命,或者那份契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朕倒想聽那更夫說說,昨日大殿之上的證詞,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請稍等。”蘇離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信號彈,拉響信號彈,立馬便是一股紅色的煙霧騰身而起來。
在煙霧升起後不久,一抹挺拔的身影,攜着一名稍顯矮小的男人,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院子裡。
“草民谷百川,見過皇上。”谷百川微垂着頭,恭敬地說道,“皇上,這人便是那名更夫。”
他早就潛伏在太子府的周圍,就等着蘇離發出信號,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
那更夫身上的傷還很嚴重,本不應該下牀走動,但無可奈何,還是把他給帶來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更夫還不等南宮傲問話,便主動交代道:“皇上饒命啊,草民不是有意要污衊熠王爺。當晚草民除了見到墜樓的晉安國公主之外,誰也沒有見到。是太子殿下指使我污衊熠王爺的,他說,若是我按照他的吩咐,讓熠王爺受到了責罰,就會給我五百兩銀子。昨日離開皇宮後,太子殿下來了草民的家,卻是想要殺了草民滅口!草民絕對不敢有半句假話,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讓人檢查草民的傷勢!”
“你胡說!”更夫的話說完後,南宮奇便破口大罵道,“你這賤民,居然和他們合起夥來詆譭本宮!本宮何時指使過你這麼做?”
說着,他又看向南宮傲,臉上擺出一副誠懇的表情:“父皇明察,兒臣真的沒有這麼做!”
“皇上,更夫的證詞,以及那張契約,都是很好的證明。”蘇離也再次開口道,還不忘瞪了南宮奇一眼,“再者,從卓蕊公主落地的地方也不難判斷出,卓蕊公主不是被人推下來的。若是被人推下樓,她落地的地方,會稍微遠一些。這些都足以證明,熠王爺是被冤枉的,他並沒有殺害卓蕊公主!還請皇上還熠王爺一個清白!”
南宮傲緊攥着那張契約,面色陰沉,沉默不語,但心中卻有着自己的計較。
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