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遠只是一個人,一把劍,可這是站在最頂端的人和劍,就算是一年只能做出一把劍,那興隆號作爲最高端武器供應商的地位就無人可動搖,哪怕是伍德克里茨也沒辦法再找出一個如高遠般神奇的煉金術士來。
想及伍德克里茨,傅清林歡欣到不能自己的心情就像突然被破了一盆冷水,他突然覺得讓高遠大出風頭可能是個錯誤,別人不瞭解伍德克里茨的爲人,但傅清林還是知道的,雖然傅清林與伍德克里茨平素沒有什麼交集,但傅清林也知道那是因爲他對伍德克里茨還不能造成任何威脅,可一旦傅清林或者說興隆號對伍德克里茨造成了些許威脅感,那伍德克里茨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高遠挖過去,若是不能得手,那高遠就該小心自己的安危了,或者說傅清林該替自己以後的安危考慮了,伍德克里茨如果真的起了愛才之心,完全可以不動高遠,只要把與高遠合作的商號搞垮就行,仔細想想興隆號好像還真沒有可與之抗衡的實力。
傅清林越想越覺煩悶,但急切間卻也想不出什麼良策,正在苦惱間卻見高遠與那兩個與他試劍的劍士一同走了過來,可是還不等高遠過來,傅清林便眼睜睜的看着高遠被裁判給叫到了一邊,隨之就隨裁判離去,傅清林一顆心頓時如同掉到了冰窟裡一般,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高遠這一去必然是見伍德克里茨去了,傅清林已經看過無數場煉金術士的比賽,早已經清楚整個賽事的流程,這時高遠已經沒事了回來纔對,可是卻被裁判請走,能指使的動高階煉金術士,這事兒除了手眼通天的伍德克里茨無人可以辦到。
雖然時間不長高遠便又出現在傅清林眼中,並神色自若的向他這裡走來,從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傅清林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擔心高遠會就此離開,轉向伍德克里茨那裡,無論什麼角度來看,好像伍德克里茨看提供給高遠的幫助都更多。
高遠很快就走到了傅清林他們所在的觀看比賽的包廂之中,這事包廂內一片歡騰,雖然大家都知道高遠肯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可效果還是好到了出乎他們意料的地步,不過衆人現在更爲關心的還是高遠爲什麼會與同是東土人的高天賜起了衝突,鬧到了拔劍相向的地步。
“你爲麼和那個高天賜打了起來,出了什麼事,你沒有受傷吧。”在衆人對高遠表示了祝賀之後,還是麥嫘琰首先提起這件事,她雖然看到了高遠最後取得了勝利,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高遠搖了搖頭,笑道:“沒事,不過我也是仗着兵器之利,見高天賜打了個措手不及,否則我能不能完好的站在這裡說話還真不好說。”
傅清林雖然很想問問高遠從賽場離開是去幹什麼了,可想了想之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裡暗道:“罷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裡終究是水淺容不得蛟龍啊,若是高遠有心投奔伍德克里茨,我便設宴歡送吧,也不枉相識一場。”
傅清林當下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東土人雖然窩裡斗的厲害,可到了這異鄉還是團結的很,本來就是身在異鄉爲客,要還是不團結,那可真是沒有出頭之日了,所以我還真沒聽說過咱們東土人在這裡起了爭鬥的,哪怕是利益上有所衝突,也要各自忍讓,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今天我見你似乎與那高天賜三言兩語變動起手來,莫不是你們有什麼宿仇?”
高遠搖了搖頭,道:“我與他素不相識,從何而來的宿怨,況且那高天賜也根本不是東土人。”
傅清林一聽不由大爲驚奇,連忙問道:“怎麼會不是東土人呢,我看的很清楚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高遠將他與高天賜之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帶將前因後果說的清楚之後,高遠嘆了口氣,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說那高天賜還算是東土人嗎,我雖然也是氣不過,卻沒想與他動手,沒想到那高天賜一語不合就出手想取我性命,還好我的弧月劍讓他大吃了一驚,這纔將他傷了,對了,那個高天賜還要與我在天下第一武道會上決一勝負。”
高遠將事情原委說清楚之後,只聽得傅清林肺都要氣炸了,傅清林平日裡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這時卻是怒髮衝冠,恨聲道:“你做的不錯,是該出手教訓一下這個數典忘祖的東西,好好地東土人不當,非要做什麼神月帝國的蠻夷,真是該死,咱們東土人裡出了這等敗類,真是該將他雖碎屍萬段纔對。”
傅清林骨子裡還是有些瞧不起聖光大陸的人的,聖光大陸的文明程度可是比東土要差了些,也就是近些年纔有了些發展,可是在大多數東土人眼裡聖光大陸就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之地,可是傅清林激怒之下將心聲說出來後,卻發現滿屋子人除了三個東土人之外好像都是他口中的蠻夷,不由覺得有些尷尬,可是話已出口卻是收不回來,若要解釋只能越描越黑,只好打岔道:“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你也不可以真的與他在天下第一武道會上以性命相搏,跟這種人交手不值得。”
還好傅清林說的是神月帝國的蠻夷,不是說聖光大陸上的蠻夷,這個屋子裡的聖光人都對神月帝國恨之入骨,就算傅清林大罵神月帝國的人都是烏龜王八蛋,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反而還要大聲叫好。
這時森諾伯格開口道:“不錯,雖然那個高天賜卻是很討厭,但也沒有必要與他做意氣之爭。”
傅清林趕忙道:“對啊,你本來就前途無量,何況又有重任在身,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高遠苦笑了一聲,道:“我是不想與他再交手了,可是隻怕那個高天賜不肯放過我呢,我雖然不怕他,可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那個高天賜還沒有使用哪種讓劍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手段,想必那個高天賜也看出來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逼我跟他交手的。”
凌風一直沉默不語,這時卻然道:“那個高天賜是北海高家的人,他使得是大江東流劍,雖然只是一招起手式,但劍意卻是將他的身法表露無遺。”
傅清林驚道:“北海高家?!”
高遠奇道:“大江東流劍?”
凌風點了點頭,道:“不錯,正式北海高家的大江東流劍。”
傅清林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非是在下質疑凌先生,可大江東流劍法在東土流傳甚廣,會使這套劍法的人着實不少,總不能因爲那個高天賜姓高,又會使大江東流劍就認定他是北海高家的人吧?我從未聽說過北海高家有人來到了聖光大陸啊。”
凌風對傅清林的話不以爲忤,仍是一臉平靜的道:“不會錯的,雖然大江東流劍流傳甚廣,可除了北海高家的子弟外,外人都不知道此劍的真實劍訣,沒有劍訣的配合,大江東流劍連二流劍法都算不上,可我看那高天賜雖然只是用了一招,卻是深合大江東流,一去不返之意景,這等劍法除了北海高家的子弟,絕無人用的出來,不過那高天賜口口聲聲說最恨東土人,又是見了北海高家的子弟就殺,我可以肯定他就是叛出北海高家的高順昌的後人。”
傅清林恍然大悟,驚道:“高順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高順昌?他到了聖光!怪不得,這就對了,這就對了,這一來就說的通了。”
高遠一頭霧水,道:“高順昌,這人很有名嗎?很厲害嗎?”
凌風微微點頭,道:“不錯,這個人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叛出高家,後又投了鐵家,最後又將鐵家幾乎殺的滅門的人。”
傅清林長嘆一聲,道:“此人何止是有名,可說是兇名昭著,天下無人不知吧,若說厲害嘛,高家和鐵家聯手,又有無數人助陣,卻仍是隻能傷他不能將之擒殺,反被他殺的血流成河,讓高家和鐵家元氣大傷,至今不能翻身,你說厲害不厲害?”
高遠吐了吐舌頭,道:“此人這麼厲害,怎麼又躲到了神月帝國,卻連天下人都瞞在了鼓裡呢。”
凌風搖了搖頭,道:“只怕他不是躲起來不敢見人,而是不想見人吧,當年高順昌在東土可說無人敢嬰其鋒,他又何必要躲,當年高順昌那一場驚天大戰之時,我學藝未成,沒能趕上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至今想來都覺得甚爲遺憾。”
這時森諾伯格與大力還有帕爾羅和休伊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森諾伯格緩緩開口道:“只怕不是那個高天順沒有出來過,只不過是你們不知道吧,你們說的高順昌可是喜歡身穿一身白衣,手使一柄東土長劍,與人交手前喜歡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跪下求饒,我可以饒你不死的一個人。”
凌風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幾句話正是高順昌的口頭禪,東土老人無人不曉,往往幾句話過後高順昌就要大開殺戒,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們曾經見過他?”
這時大力沉聲道:“高順昌!過了這麼多年,我們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