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泡在溫泉裡,拿着一杯紅酒啜飲,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毛孔不是舒展的,讓高遠舒服的直想呻、吟出來。
溫泉雖然是在秦家的王宮之內,卻是純天然的池塘,池塘很大,再加上熱氣蒸騰而生成的氤氳水霧,高遠看不清池塘對面的秦起,不過他知道秦起就在對面。
“阿起,我實在沒想到你這皇宮裡還有這麼好的地方,酒飽飯足了往溫泉裡一泡,舒坦啊,這纔是生活啊!”
“阿起也是你能叫的嗎?”
“那就叫你秦起好了,基於和你的良好合作,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好叫你矮子,其實我這人很有教養的,一般不會拿人家的生理表象亂叫的,要不是你叫我猴子,我怎麼好意思叫你矮子呢。”
“猴子,想死就直說,我對野味不排斥的,相反我還很喜歡猴腦的味道。”
“額,雖然猴子這個稱呼不是你的首創,但我還是很介意的,矮子,要不放馬過來,要不和平共處,讓你選。”
秦起沒有回話,取代廢話的是一道水箭激射而來,好在高遠也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待水箭形成之時便已察覺,雖是如此,高遠仍是在吉利扭頭閃避之下才躲過了無聲無息的穿破霧氣而來的水箭,眼看着水箭把溫泉塘邊的一塊巨石穿出了一個小洞。
“好吧,我們還是和平共處好了,你不必放馬過來了。”
“算你識相。”
“秦大當家的,能不能問一下,你對你姑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趙先生的師父不會真是你大哥什麼的給害死的吧?”
“嗯,我亂講的,反正死人不會開口了,說是他,也不會有人賴賬。”
“哦,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果然是亂講,額,被你栽贓的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沒有,不過他們很快就要死了。”
“果然還是這樣,你栽贓的水平有限,不過我相信你消滅證據的手段一定是天下第一的。”
“也不全是栽贓,有些事不用知道,憑想像也能想出來的,我二爺爺的爲人我很清楚,他不會自殺的。”
“所以你是真的懷疑是有人害他了?這麼說起來你也不算全是栽贓嘛。”
“沒有親眼所見,無法確定,不過我不需要確定,有懷疑已經足夠了。”
“瞭解,這樣才符合你的風格,再多問一句,你姑姑一直沒人打擾,其實不是沒人找得到她,而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這麼簡單的問題也用問嗎?”
“你親口說出來我纔好確定嘛,說起來你對你姑姑和趙先生確實不錯,倒不全是冷血的,看來我得生命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了。”
“別自美,他們是親人,你是玩具,你會對你的玩具有感情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我是玩具,但我確實會對我的玩具產生感情。”
“我和你不一樣。”
雖然成爲別人的玩具確實很偶,但高遠至少目前不會因爲這個身份問題而和秦起開戰,再說了,如果能成爲無上天人,到時候誰當誰的玩具還不一定呢。
高遠沒有生氣,還很是有興致的道:“現在基本上都搞定了,不過接下來怎麼收場你想過沒有,要是你姑姑發現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騙她,到時候你該怎麼應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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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起難得的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猶豫的道:“要不我把秦家所有人全都殺了,然後對她說秦家遭遇強敵,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你說這樣怎麼樣?”
高原鼓了鼓掌,感嘆道:“有魄力,不過你告訴我什麼人能做到?再說了,你當家主的消息全東土都知道,連聖光大陸也是知者甚多,難道你把所有人都殺了?”
秦起思忖了半響之後,又是猶豫的道:“要不我用天魔搜魂大、法把我姑姑這些年的記憶給抹除了,這個,給人洗腦很是方便,省去了殺人滅口太多的之後無人可用的麻煩,所以我經常用的,最主要的是沒有什麼危險。”
“你下得了手?”
秦起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慨然一嘆,道:“不能,當我沒說吧。”
“我覺得就算讓你姑姑知道,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絕對不行,寧可殺光天下人,也不能讓我姑姑知道。”
“我覺得你還是說實話的好,只不過呢需要一些技巧,比如說你是怕你姑姑知道你練天下武訣綱要,所以一直瞞着她,而你成爲家主又大開殺戒的事,外邊沒人知道,想必你是不會說的對吧,所以你有沒有受欺負也就沒人知道了。有了,你大可以是一直忍辱負重,雖然身負家主之位卻是個傀儡,還是受欺負,所以你也不願意跟你姑姑提起,在趙先生回來之後指點了你一下,然後你譁一下猛了,變身了,真正的掌握大權了,殺了該殺的報仇,然後歡天喜地的告訴你姑姑你成天人了,很完美的結局嘛。”
高遠本事隨口一說,但說着說着卻是覺得很是可行,而且打開思路之後想法也是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待說完之後,秦起卻是應聲道:“好,就這麼辦,不過這樣一來你就得請趙叔再多等一些日子了,我本打算讓他越快越好的,算了,還是按照原來約定好的日子吧,這段時間也好讓趙叔整頓好他的虎軍舊部。”
高遠點了點頭,道:“遲些就遲些吧,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天了,哈哈,這一來只怕大順王家可要倒大黴了。”
秦起冷冷一笑,道:“要不是爲了讓趙叔能親自報仇,王家豈能留到現在。好了,事情已經說完,你飯也吃過了,澡也洗過了,還不快去做事,下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最好已經把那個什麼指南針做了出來,否則我雖然不會立刻殺你,但我保證你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爲殘障人士。”
“雖然我也很想早些回去,但有一件事可得說清楚了啊,我記得我說過磁石是由你來找的好不好,怎麼又成我的事了?”
“你走不走,我送你一程?”
“我跟你這變態認真就是輸了,算你狠,咱們走着瞧吧。”
恨恨的穿上了衣服,高遠一個縱身便直衝雲霄而去,待到了雄陘城的上空之後,高遠卻是沒有急着離開,雖然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飛行,卻是他最悠閒的一次,沒有人在身後追打,也沒有什麼急事等着要辦,高遠當然要好好感受一把沒有憑藉任何外物而飛的感覺了。
高遠看着天上的點點繁星,再看看腳下的點點燈光,任由微風拂過面龐,一時間竟是癡了。
陶醉了好久,高遠纔算是清醒過來,心滿意足的一笑,正要飛身離開的時候,卻是發現由於已經是深夜,雄陘城裡已經沒有了什麼燈火,只有王宮裡還是燈火通明,高遠突然促狹心起,降下來高度,以極快的速度在王宮的上空掠過時發出了一聲長嘯,龍吟般的長嘯在把整個雄陘城裡熟睡的人都驚醒的同時,也讓王宮裡亂成了一團。
飛快的離開雄陘城後,高遠憑着記憶找到了飛艇停落的地方,這時還遠未到三天之約的時間,飛艇自是還在原處等候,由於是在險地,飛艇上星夜有人值守,高遠徑直喊起了把頭,把他留下的書信要回之後,便讓飛艇自行回去就好。
雖然飛艇的速度並不慢,可高遠卻想自己一路飛回去,初等天人之境,他這時那裡還能按耐得住,自然是想好好探尋一番作爲天人的樂處。
高遠飛行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所能達到的極限,在空中一掠而過之後,身後就會傳來因爲排開空氣而造成的巨響,高遠一路所到之處便會響起如同滾雷一般的悶響,在這個晚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興之所至的高遠所驚醒。
雖然速度極快,但高遠身周有天地元氣形成的護罩護身,根本感覺不到迎面吹來的疾風,一路上高遠還有餘暇看看地上的風景,很是愜意,根本也感覺不到累人,從夜半時分出發,到了拂曉之時,高遠已經看到了浩瀚無垠的北海。
看到了北海之後剩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沿着湖岸找到北海城之後,高遠帶着一路風雷之聲,徑直便飛落到了王宮門前,待落到了地上之後,天空之中又自傳來不絕於耳的悶雷之聲,高遠吐了吐舌頭,他飛行速度太快,卻是根本不知道造成了這麼大的聲響。
高遠本來是打算靜悄悄的入宮去見高風的,可是自落下之後就發現這個打算是不可能了,無數禁衛從王宮中狂奔而出,而王宮之內的一切防禦措施也已經開啓,五行術法陣護住了王宮內的各個要害所在,另有衆多高手在一旁守護,而衆多的五行術士操做強弩的弩手也是嚴陣以待,只等打擊敢於冒頭的來犯之敵,至於來者是否使他們所能對付的了,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