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連連點頭,道:“夠大了,絕對夠大了,小弟的野心不大,能夠在神月帝國身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已是心滿意足了,不過呢,我要是在神月帝國做官的話,終究還得請羅塞塔陛下首肯才行,所以呢,小弟想着是不是先見上羅塞塔陛下一面纔好呢?”
高順昌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沉聲道:“我聽出你的意思來了,你還是怕我說的話算不了數,便打算先看看羅塞塔的意思是不是?”
高遠誠惶誠恐的道:“小弟的這番心思本就不敢隱瞞大哥,我說實話吧,本來我想的是先見過羅塞塔陛下之後,知道羅塞塔陛下對您的話也是認可的話,那我這次再見您的時候二話不說吧吧劍法給您,小弟既然來了,肯定就是貪圖這份富貴,自然不會讓大哥您失望,可是沒想到我來了才得知羅塞塔陛下竟然御駕親征去了,大哥,請恕小弟無禮,我雖絕對信得過您的承諾,可我連羅塞塔陛下都見不到,這不能不讓我心有忐忑啊。”
高遠雖然變相的拒絕了高順昌,但說得也是直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高順昌想要天地萬物劍法可以,但至少也要讓高遠性的過他的話才行,畢竟以高順昌的身手來說,就算是先把如水意和無上控金之術交給了高遠,可是前腳拿了劍法後腳就把高遠給宰了,高遠也是徒呼奈何,這種傻事高遠可不會幹。
雖然丟了面子,但高順昌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他的名聲可是不大好,過河拆橋的事在東土沒有少幹,先有有高家後有鐵家的前車之鑑,高遠小心提防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高遠沒有得到保證之前不肯把劍法交給高順昌,雖然出乎高順昌的預料卻也是在情理之中,高順昌雖然內心極爲惱怒,但是表面卻絲毫不露,只是輕輕一嘆,道:“看來我在這裡待得太久了,久得人們都不知道我高某人的名聲了。”
高遠臉色一正,道:“小的斗膽再說一句,大哥,不是小弟不識擡舉,實在是大哥您的承諾太過驚人了,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做到這點?小弟不是不相信大哥的話,小弟怕的是這個蠻夷之地的人不知道大哥的厲害,畢竟神月帝國是羅塞塔陛下的,不是大哥您的,如果羅塞塔表面答應了您的要求,可是轉過身來卻把小弟給殺了,到那時就算大哥您能給我報仇,可小弟卻也活不了啦,大哥,您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高遠雖然看上去嚇得要死,卻還是不肯把天地萬物劍法拿出來,高順昌只覺高遠這人膽子西小的可以,卻有大的可以,明明怕的要死,卻還是不肯鬆口,真是十足的要錢不要命,高順昌一時也覺棘手的很,他纔沒有閒工夫去等着高遠確認沒有了後顧之憂,當時便有心強逼着高遠把天地萬物劍法給交出來,高順昌輕輕一笑,道:“你說的確有幾分道理,我不會怪罪與你,不過我這人卻是個急性子,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覺得這事又該怎麼辦呢?”
高順昌說這番話時雖然像是和高遠商量着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明白無誤的告訴高遠,要是不肯馬上吧天地萬物劍法交出來的話,他可就要不客氣了,不過高遠的反應卻也是出乎高順昌的意料,只見高遠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毅然決然道:“小弟雖然不才,但是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出賣師門的事我是萬萬不會做的,前輩要是想從我這裡強奪天地萬物劍法,那得看您有沒有本事從屍體嘴裡問出話來了。”
前一刻還是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爲了富貴連師父都不顧的高遠這時卻是想換了一個人,慷慨激昂的說完一番話之後,卻是注視着高順昌的雙眼,絲毫不肯示弱。
高順昌與高遠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變得可夠快的,剛纔不是還說志在富貴嗎,怎麼,現在富貴又不肯要了?”
高遠義正詞嚴的道:“我不想出賣師門秘法,可是我更想要富貴,如果我的師門不能給予我所追求的東西,那我只好出賣一下師門了,可是我出賣我的師父卻無法保證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時,那我還是做個忠貞之士好了,名與利我總得佔了一樣吧。”
凌風既然扮作一個下人,只能在屋外等候,不過高遠和高順昌的對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只要覺得高遠有什麼危險的話,便立刻衝進去救人,這時聽到高遠的一番話之後,凌風卻是大吃一驚,暗道:“壞了,高遠一口一個出賣師門,難道他不知道高順昌就是天下第一號欺師滅祖的主嗎,高遠這不是在打高順昌的臉什麼。”
凌風大駭之下,便想立刻衝進去護住高遠,不過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卻聽高順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個高遠,你這番話很是對我的胃口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凌風在屋外聽得一愣,卻是沒有立刻衝了進去,雖然想不明白爲什麼高順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開心,不過聽高順昌的話,一時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凌風覺得還是先靜觀其變再說。
高順昌見高遠滿臉不解的神色,卻是笑吟吟的道:“當你的師門不能給你你所想要的東西,而出賣師門卻又能得到你所需要的東西時,那出賣師門又有何妨,你年紀雖小,但見識卻是高明,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啊,哈哈,你既然是東土人,難道還不知道我的過去嗎,對我來說,當我的師門不但不能滿足我的追求,反而成爲我的羈絆時,那我就下手鏟除了它,高遠啊,你雖有見識,但但心腸還是太軟,既然你的師父對你沒用了,反而有可能是你的威脅,那你還護着他做什麼呢,你就該想方設法的除去他纔是啊。”
高遠怔怔的道:“這,這我還得好好想想。”
高順昌哈哈一笑,道:“好好想想吧,跟我學着點,唔,我現在倒是有點想收你爲徒了,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啊。”
高遠大驚之下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磕磕絆絆的道:“您說什麼?您要收我爲徒?”
高順昌饒有興趣的看着高遠,頜首道:“不錯,我是想收你爲徒,你的脾氣很對我的胃口,我很喜歡。”
高遠呆呆的看了高順昌半響之後,忽然詭異的一笑,道:“您覺得以咱們這種人來說,拜師什麼的不有點太過諷刺了嗎,難道說您就不怕我學得您的功夫之後再把您也賣上一次?”
高順昌鄭而重之的道:“不怕,其實這樣纔有挑戰嘛,我會盡心盡力的把你培養出來,然後看看你能否青出於藍,把我給賣了。”
高順昌這番話確是出自真心,他是真想收高遠爲徒,但高遠就算真是傻瓜也不會做這種與虎謀皮之事,聽到高順昌情真意切的話之後,確是連連搖頭道:“算了吧,您對自己有信心,可我心裡卻很是沒底,您殺起自家的人來眼都不眨一下,萬一有一天我真對您造成威脅了,或者說您看我一個不順眼就把我個咔嚓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不幹,這種事我可不幹。”
高順昌猶自不肯放棄,急切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不會看你不順眼就把你殺了,再說我也捨不得殺你,你再仔細想想,天底下到那去找我這麼好的師父啊。”
高遠只是搖頭道:“您放心吧,只要您讓我見到了羅塞塔陛下,他肯答應我的條件之後,我馬上就把天地萬物劍法教給你,還有我絕不可能對您造成威脅,雖然我不至於自廢武功,但我以後決不再練天地萬物劍,您要是信不過我可以時常檢查一下,反正拜師我是不肯的,也不肯對您造成哪怕一絲絲的威脅,我只想舒舒服服的長命百歲。”
高順昌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長嘆一聲後,沉聲道:“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肯拜師,那我也不能勉強你,不過你要是改變主意的話,千萬記得一定要來拜我爲師。”
高遠道:“您放心吧,我就是在這裡被您一掌拍死,也不會拜您爲師的,嗯,好像我們說着說着又跑題了,現在還是說正題,關於我的條件您考慮的怎麼樣了?我還是那句話,在我沒有見到羅塞塔陛下,並且羅塞塔陛下沒有做出有力的保證之前,我絕不會把劍法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