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和克里斯蒂安的作品都是出乎意料的好,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他們兩個已經預定了下一輪的參賽資格,如果高天賜不能拿出比絕影劍至少高出兩個層次的作品來的話,則必然要被淘汰。
雖然出現了克里斯蒂安這個攪局者,但傅清林從未認爲有人可以給高遠的前進道路上設置任何障礙,至少克里斯蒂安不行,高遠幾乎已經預定了冠軍的歸屬。
等克里斯蒂安展示了作品後,便要輪到一直等在一旁的高天賜了,高遠頓時就來了精神,看高天賜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想必有什麼依仗纔對。
克里斯蒂安臨下臺時很友好的和高天賜打了個招呼,可是高天賜卻把臉一扭,竟是不搭理克里斯蒂安,克里斯蒂安也不以爲忤,仍舊是保持着微笑緩緩走下了臺,待克里斯蒂安下臺後,一直冷眼旁觀克里斯蒂安大出風頭的高天賜才走到臺前,將手中一柄東土樣式的長劍遞給裁判之後,雙手輕拍,一個劍士打扮的人便快步登上了擂臺。
高天賜滿心想等劍做好之後,在擂臺上當着數千觀衆的面把高遠的大劍砍個粉碎,要一雪昨天長劍被砍斷的奇恥大辱,可是高遠卻是沒給他這個機會,早早完成了作品不說,還馬上離開了擂臺,高天賜就是想跟高遠叫板都找不到人,他要想挽回顏面,就只能等下一場比賽了,打算落空之後高天賜的心情變得很不爽,臭着一張臉對裁判冷然道:“怕你們找的人水品太次,顯不出我的神劍之威,所以我自己找好了陪你試劍得的人。”
高天賜說完之後指了指剛剛走到臺上的人,道:“他是一個高階劍士,只是我家中的奴僕,名氣是沒有的,我神月帝國和你們亞凱聯邦不同,你們拿來當高手的高階劍士在神月帝國只不過是勉強夠格的打手罷了,也怪不得那些魔法師會跑到亞凱聯邦來,這裡高階劍士都沒有幾個,纔會有他們出人頭地的機會吧,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也是沒用,你要嫌我的僕從沒什麼名氣的話,你就再換一個人吧,反正我的要求是隻要能鬥氣外放,不管是阿貓阿狗都可以過來試劍,不過我先說好了,那些只能勉強凝聚起鬥氣,還不入流的貨色你可別找來給我試劍。”
高天賜這一番話可把臺下的觀衆們氣得夠嗆,相比較神月帝國而言,高階劍士在亞凱聯邦確實比較少,但高階劍士在神月帝國也不是滿街都是的阿貓阿狗,更不是可以被人呼來喝去的小癟三,高天賜爲了貶低高遠,卻是把幾乎所有劍士給得罪了,況且高天賜話裡對亞凱聯邦的嘲弄之意傻子都聽得出來,頓時臺下觀衆的怒罵嘲諷之聲大作,但高天賜卻是毫不在意,他本來只想嘲諷一下高遠,卻沒想得罪所有的劍士,不過就算把天下的劍士得罪個光,高天賜也不會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所謂的高階劍士也就是不入流的貨色,也就是劍聖還勉強有和他說話的資格。
裁判身爲亞凱人,自然也是滿腹的怒火,當下冷冷地道:“口氣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昨天是誰的劍被人家給一下砍斷了,我聽說神月帝國的人嘴上功夫都挺厲害,看來這話還真沒錯。”
高天賜冷哼一聲,道:“少廢話,要不你就找個劍聖過來給我試劍,要不就趕快讓我的家僕試劍,是不是嘴上功夫,試試不就知道了,就你這水平也能當裁判,亞凱聯邦的人果然是廢物聚集地,趕快給我試劍,不要浪費本少爺的時間。”
高天賜和裁判的對話經過擴音響亮無比,雖然幾千人大聲喧譁也是掩蓋不住,聽得高天賜出言不遜,連裁判都敢罵也就算了,在亞凱聯邦的地盤上卻把所有的亞凱人都罵了進去,這一來如何還能忍得下去,羣情激憤之下就要上臺教訓教訓高天賜,要不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拼命阻攔,還調來大隊魔法師壓陣,只怕一場煉金術士的比賽就要變成全武行了。
高遠等人也是被高天賜驚得目瞪口呆,傅清林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個高天賜是白癡嗎?就算是高順昌天下無敵,也用不着這麼囂張吧。”
森諾伯格苦笑道:“別的不說,這個高天賜還是很有勇氣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人,我算是服了,要麼高天賜就是天下無敵的高手,要麼高天賜就是滿腦子漿糊,在我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高遠也是苦笑道:“我怎麼突然覺得,高天賜是咱們埋伏在神月帝國的臥底呢。”
就在高遠他們在包廂裡一陣鬨堂大笑的時候,擂臺上的裁判卻是恨得牙根都癢癢了,不過鑑於他的職責,裁判只能咬牙切齒的道:“說吧,你的劍要怎麼試,希望不會像昨天一樣一碰就斷。”
高天賜對他的劍士僕從點了點頭,那個劍士馬上抽出了一把大劍,不過這個劍士的水平比起跟高遠試劍的劍士來可要高得太多,大劍剛一亮出來後,大劍上瞬間便亮起了白光,而且白光還從大劍上延伸了出來,卻不只是僅僅可要將鬥氣灌注在大劍之上,竟然是達到了外放的的境界。
那個劍士將鬥氣從大劍上延伸出來之後,足足有三步之遙,看到這個場景臺下一直叫罵着要把高天賜碎屍萬段的觀衆們突然開始安靜下來,開玩笑,鬥氣到了這個境界的劍士離着劍聖的境界也不遠了,上臺去找死嗎。
那個劍士隨手幾劍,大石壘成的擂臺上頓時被砍出了幾道深溝,臺上頓時石屑飛揚,顯示出鬥氣並非作假之後,那個劍士便將大劍斜斜舉起,這時高天賜面有得色,一臉高傲的道:“你可以開始了,用你手裡的見隨意去砍他的大劍吧,若是我的劍上有一絲缺口,我當場自刎。”
裁判冷哼了一聲,雖然不信高天賜的劍能把劍士手中的大劍砍斷,但見高天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卻也新下不安,當下打定了主意,就算高天賜的劍真能把灌注了鬥氣的大劍砍斷,他也要做個手腳,至少輕易的就把大劍砍斷。
裁判舉起了長劍後,看似重重的落下,但在長劍即將大劍相撞的剎那間卻是收回了力道,還把長劍偏了一偏,只希望可以讓高天賜出個醜。
裁判滿心希望高天賜的長劍被砍斷,而不是劍士手中的大劍,不過結果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劍士手中的大劍似乎是被熱刀子切入的奶油,裁判沒有感覺手上有絲毫的阻力,劍士手中的大劍竟然已經斷成了兩截,而且大劍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裁判手中的長劍如同是砍在了空氣中。
裁判一劍落下之後,臺上臺下只剩下了高天賜得意的狂笑之聲,原本吵吵鬧鬧的賽場內一片寂靜,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遠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幾所看到得一幕,心裡只是暗道:“怎麼可能!高天賜的這把劍怎麼這麼厲害!”
傅清林也是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其中肯定有詐,天下哪有這樣的寶劍。”
裁判也被驚得呆了,但隨之如同瘋了一般,照着劍士手上的半截大劍不住地砍了下去,但結果都一樣,劍士手中的大劍上延伸出的鬥氣束沒有發生變化,可大劍卻一截截的短了下去,而裁判只覺自己是砍在了空氣之中,沒有遇到絲毫的阻力。
裁判雖然是個煉金術士,但對於鬥氣卻也不陌生,他從未懷疑過劍士的鬥氣,不過手中的長劍有過於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裁判不再去砍劍士手中大劍,卻是俯身撿起第一次砍下的半截劍尖,左手拿着劍尖,右手拿着長劍便砍了下去,有鬥氣灌注的大劍尚且沒有什麼阻力,失去了鬥氣支撐的半截大劍更是沒有任何意外,裁判將劍尖也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碎片後,終於停止了無用功,再檢查了一遍高天賜製作的長劍後,他雖然滿腔怒火,卻也只能頹然道:“我不得不承認,高階劍士灌注鬥氣的大劍,沒有高天賜製作的劍沒有絲毫傷痕,也就是說,高天賜的劍可以無視劍士的鬥氣,在他的劍下,沒有可以匹敵的對手。”
高遠雖然沒有近距離的查看,但他也相信裁判的話,不由對高天賜也是心服口服,作爲一個刀匠,他可以鄙視高天賜的爲人,卻不得不服高天賜所做刀要比他好。
高遠長嘆了一口氣後,沉聲道:“我敗了,敗得心服口服。”
傅清林拍了拍高遠的肩膀,道:“沒想到高天賜果然有一手,罷了,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敗就敗了,沒什麼丟人的,以後努力再超過了他就是了,況且你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傲視天下,就算暫時不如高天賜,也沒有什麼。”
高遠雖然心有不甘,不肯相信高天賜竟能做出如此犀利的武器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想來昨天高天賜所拿出的絕影劍只是爲了應付初賽的作品吧,今天製作的作品纔是他的真實實力。
就在傅清林他們都以爲高天賜的實力遠遠超過了高遠,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時,凌風卻冷冷一笑,道:“你們都被騙了,高天賜,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