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艾倫王子的糾纏,庫諾爾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它可以對艾倫王子無禮,卻不能違背艾倫的命令,誰讓羅塞塔已經下令讓艾倫王子監國呢。
艾倫對高遠發出邀請後,卻見高遠既不同意也不反對,只是急切的看着庫諾爾,而庫諾爾則是愁眉不展,臉色是紅是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半響之後庫諾爾才沉聲道:“殿下,請高遠大人到前線去與陛下會面,這可是高順昌老先生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您這時邀請高大人去皇宮,可是會耽誤大事的啊。”
艾倫嗤笑了一聲,道:“有什麼大事,不就是高順昌那傢伙急於得到什麼什麼劍法嗎。”
艾倫此言一出,高遠和庫諾爾都是臉色大變,情急之下庫諾爾再也顧不得艾倫的皇家體面,厲聲道:“殿下在胡說些什麼,難道你連陛下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艾倫滿不在乎的道:“父皇的命令我自然是要聽的,你倒是把我父皇的手令拿出來看看啊。”
庫諾爾登時氣結,微微一滯後確實厲聲道:“殿下,如果你執意妄爲的話,我只能把這件事報告給陛下了。”
艾倫王子微微一笑,道:“庫諾爾啊,我問問你,從這裡到前線需要多長時間?”
庫諾爾微微一愣道:“快馬需要一個月,不過若是讓獅鷲騎士傳信得話,只要兩天就夠了。”
艾倫王子點了點頭,道:“那你說我這監國之責都管些什麼啊?”
庫諾爾毫不猶豫便道:“國內一切大小事情都由殿下決斷,若是遇到什麼大事不能做主,纔可向陛下急信稟報。”
艾倫王子連連點頭,道:“要是你也這麼說的話,那看來我的理解沒有錯啊,可是爲什麼庫諾爾大人你膽敢三番五次的違抗我的命令,你是不是覺得換了我的兩個哥哥來那纔算是監國的王子,換了我的話就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酒囊飯袋在湊數是不是?”
庫諾爾微微躬身,道:“小人不敢,不論是那位王子監國,在我等臣子的眼裡都是一樣。”
艾倫突然笑容一斂,冷道:“若是我的哥哥在這裡,你敢拒絕他們嗎?你覺得我是不是有必要濫用一下職權,殺上幾個人立威呢?”
庫諾爾心頭一驚,卻是終於認清了現實,不管艾倫王子是多麼的不堪,可他卻是監國的王子,如果艾倫王子真要殺他,那還真沒人能救得了他,念及至此庫諾爾再也不敢出言反對,只能苦笑着對高遠道:“大人,王子殿下既然要請您到皇宮去,那您就跟王子去皇宮裡看看也是好的。”
高遠自始至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看着庫諾爾一臉的苦相沉默不語,高遠明白庫諾爾是指望不上了,只好自己抗爭一下試試看了,當下道:“多謝王子殿下的好意,可是小人急於見到陛下,卻是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請王子殿下耐心等上幾天,等我見過陛下回來之後,高遠再與殿下詳談可好?”
艾倫王子很是驚奇的看着高遠,笑嘻嘻的道:“有趣,難道說我這王子的身份就是這麼讓人看不起麼,雖然我的老爹很看得起你,不過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都能讓你人頭落地呢?”
高遠仍是微笑道:“殿下不會這麼做的,殿下既然喜歡東土的文化,就該知道東土有句話叫君子成人之美,我急於見到陛下,就算這時被迫留下,與王子談天論地時必然不會有多大的興致,如果這樣的話對於王子您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思,還不如等我興高采烈的回來之後,您也沒有了俗務纏身,你我一同唱唱歌啊作作詩啊什麼的,豈不快哉。”
艾倫王子的不爲高遠所動,只是冷冷笑道:“我纔沒有什麼閒心等你回來,更沒有什麼閒心管你是樂意還是不樂意,這麼說吧,神月城裡的東土人興致就沒有一個能讓我看上眼的,肯讓你陪我散散心那是我看的起你,識相的就少廢話,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告訴你,我的興致要是來了,誰也別想能攔着。”
庫諾爾臉色大變,他深知艾倫王子的習性,說不好真有可能下令把高遠給殺了,當下連連給高遠使眼色,同時也是急道:“大人,殿下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停留一兩天也不會耽擱什麼的,高老先生那裡有我去說,您就放心的和殿下去吧。”
如果只是耽擱上一兩天的話,對高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總不能因爲這等小事就把大事給攪了,不過高遠剛想要答應留下的時候,凌風卻是看着微微搖了搖頭,同時張嘴說了個字,雖然沒有出聲,但高遠從口型上也能看出是個狂字。
凌風站在艾倫王子的側面,這一泛動作沒有讓艾倫看到,高遠只是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凌風的意思,馬上便是把頭一擰,冷哼了一聲道:“王子殿下雖然身着狂士的裝扮,卻是不懂我東土狂士的作風吧,告訴你,東土狂士可不是隻在打扮上下功夫,既然是狂士那就得狂,就得傲,高遠雖然不敢稱自己是個狂士,卻也有幾分狂士的傲骨,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留在這裡,今天我還非走不可了,庫諾爾大人,在下這就告辭了,若是能有命再見的話,定當前去拜會大人”
高遠一番話說完之後,庫諾爾臉上已是沒有了血色,上前一把拉住高遠,顫聲道:“大人不可,不可啊。艾倫殿下,您不要生氣,高大人這也是無心之語,當不得真啊,高大人肯定會跟您回宮的。”
高遠一把甩開了庫諾爾的手,冷道:“庫諾爾大人不用再說了,我死是可以,低頭卻是不行,反正我是不會去皇宮的,王子殿下,你要殺就快殺,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好不好。”
庫諾爾心裡只覺冰涼,沒想到高遠竟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果王子受激之下氣不過真把高遠給殺了,那可該如何是好,不管以後羅塞塔和高順昌怎麼收拾艾倫王子也是救不活高遠了,天知道高遠這一死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就在庫諾爾絕望,高遠心中忐忑之時,卻聽艾倫王子突然一陣狂笑,只笑得氣都喘不過來,狂狂笑了良久之後,艾倫王子才大聲道:“好,好一個高遠,好一個狂士,高先生果真有狂士的傲骨,艾倫只是試探一番,高先生可千萬不要當真吶。”
庫諾爾怔怔的看着艾倫,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而高遠卻是暗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短租了狂士的架子,冷道:“王子殿下不要開玩笑了,如果要殺就請快些動手,如果不殺就請讓出路來,高某沒有時間與你在這裡耗下去。”
艾倫王子把扇子一合,學着東土人的樣子雙手抱拳,道:“高先生,在下艾倫,久聞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方知名不虛傳,在下得知先生即將遠行,邊想設宴爲先生踐行,還請高先生務必賞光。”
艾倫王子一口東土話說的極是地道,不看人的話十足就是一個東土人在說話,高遠不由暗暗稱奇,也不知艾倫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口東土話,不過這一次艾倫王子說的話卻是動聽多了,高遠也不好再冷眼相對,不過既然扮狂就狂到底,高遠當下便是哈哈一笑道:“多謝艾倫王子盛情,不過你我既以狂士自居,又那用着這些客套。”
高遠說完後,卻是對着庫諾爾道:“有請大人着人取些酒來,再取兩隻大碗。”
庫諾爾不知高遠是什麼意思,不過驛館裡酒菜之類的東西都是齊備,庫諾爾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人把酒碗都送了過來,高遠讓送酒的下人端住兩隻大碗之後,往兩隻大碗裡慢慢倒上了產自東土的美酒,然後取過酒碗卻是遞給了艾倫王子。
等艾倫王子接過酒碗之後,高遠豪氣干雲道:“狂士送別那需要什麼宴席,來,你我乾了這碗酒,便算是與我踐行了,殿下的深情厚意高遠記下了,等我回來之後再與殿下一醉方休,來,幹了。”
高遠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吧滿滿一大碗酒給幹了之後,把碗用力往地上一甩,伸出袖子在嘴上擦了擦,哈了一口酒氣,大笑道:“痛快,痛快。”
艾倫王子也是與高遠一般,酒喝光了之後把碗一扔,道:“果然痛快,哈哈,這般喝酒纔有狂士之風啊,艾倫記住了。”
高遠對着艾倫王子一抱拳,道:“艾倫王子保重,高遠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
高遠說完之後,昂首便向門外走去走,心裡只盼艾倫能爲他的這番做作個唬住不再糾纏,那隻艾倫王子卻是高聲道:“高先生請等一等,你我一見如故,若是就此分別的話,艾倫卻是不太甘心啊,既然先生你不能留下來,那我就隨先生走上一趟便罷,這樣高先生不會再拒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