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霸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高遠無語了,現在只有天曉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或者還要再加上山霸的死鬼老爸,但好奇心被撩撥起來的高遠肯定無法從山霸這裡得到答案,精神上放鬆的後果使身體上的反應隨之而來,高遠只覺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從醒來之後高遠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中,傷口的疼痛也忘了,但現在一疼起來卻覺得連說句話都疼,高遠身上的小傷口實在太多了,多到不管活動哪裡都會牽動傷口,衣服也被撕的破破爛爛,勉強還能掛在身上。
山霸還在問着高遠沒營養的問題:“你是誰啊?你怎麼救了我的?這我們在哪裡?”
高遠這時實在沒有力氣多說,強打着精神答道:“我叫高遠,怎麼救得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回頭慢慢告訴你吧,倒是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卡爾德隆的人?”
山霸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個人,想不起來。”
這個結果在高遠的意料之中,山霸連他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不知道這個卡爾德隆也是正常的,高遠點了點頭後,便不再說話。
山霸確實是失憶了,但不代表他傻,看到了高遠渾身是傷的慘狀,識趣的閉嘴不再打擾高遠,挨着高遠坐下後,開始仔細端詳手裡的巨斧。
山霸一直在努力的回憶,他心裡的謎團比高遠還多,現在的他除了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外,什麼的都想不起來,腦子裡倒也不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所有的記憶都被鎖在了一扇大門之後,山霸雖然知道這扇大門的存在,卻無法觸摸到更無法打開那扇大門。
既然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索性不再去想,山霸一直在將手裡的巨斧翻來覆去的觀察,看是否能從巨斧上得到什麼線索,這把戰斧給他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好像身體的一部分,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山霸知道這柄戰斧對他來說很重要也就是了。
山霸在對着他的戰斧苦苦思索的時候,高遠也在一旁仔細觀察山霸的戰斧,山霸手裡的戰斧對高遠來說不算陌生,尤其是戰斧的重量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戰斧的個頭不小,總長度足有一米五,這其中光斧面就佔了三分之一,以高遠現在的力氣來說,這樣大的一柄鋼鐵戰斧的重量可說微不足道,但山霸的戰斧卻讓高遠連舉起來都很費力。
重量上的差別如此懸殊的原因只能是材料的造成的,可問題是高遠卻認不出這把戰斧的材料是什麼,山霸的戰斧是暗黃色,但肯定不會是銅,一來銅沒有這麼重,二來銅太過柔軟,不能用來製作武器,而且山霸的戰斧還沒有聖光大陸上那些武器硬度太低的通病,戰斧的鋒刃上不見絲毫的缺口。
高遠和山霸一時間都對這把戰斧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一道精神聯繫傳到了高遠的腦中,卻是雷鳥終於尋找過來,一待到了可聯繫的範圍之內便和高遠建立起了精神聯繫。
當高遠被巖犀馱着一路狂奔的時候,雷鳥本來在天上綴着不放,卻也無法救下高遠,待發狂的巖犀跑進原本避之惟恐不及的古戰場後,雷鳥卻沒敢跟着進去,古戰場是所有生靈的禁地,一旦進入便是死路一條,雷鳥對之有本能的恐懼,但心憂高遠的安危,只能在戰場的外圍一直徘徊,哪知道一直籠罩着古戰場的迷霧在突然之間消散一空,連那種令人生厭和恐懼的感覺也隨之消失,雷鳥在躊躇了半響之後,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飛了進來尋找高遠的下落。
雷鳥和高遠建立起精神聯繫後,高遠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雷鳥的喜悅之情,不禁心裡大爲感動,待雷鳥落地之後,高遠上前拍了拍雷鳥的肩頭,卻沒有多說什麼,這種時候說什麼感謝的話都顯得很蒼白。
山霸無法感覺到雷鳥的到來,被突然出現的雷鳥嚇了一跳,但看到高遠與雷鳥極爲親暱,知道雷鳥是爲高遠而來,道:“好帥的大鳥!是你的召喚獸嗎?”
高遠這時突然理解了失憶之前的山霸,或着說是山霸的父親爲什麼說那些戰死的魔獸是他的兄弟了,經過同巖犀的一番血戰,高遠感覺雷鳥對他而言不止是一個召喚獸,更像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高遠感慨道:“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山霸點了點頭,道:“那他叫什麼名字?你該介紹給我認識啊。”
山霸的話讓高遠一愣,倒不是山霸對待雷鳥如同是對待一個人類一般,而是山霸問起了雷鳥的名字,高遠一直覺的雷鳥這個名字挺好聽,卻沒想到這只是物種名字,就好像高遠雖然是人類,但森諾伯格和大力他們不會一直喊他“人”一樣。
高遠本來覺得喊雷鳥挺順口,現在卻覺得這麼喊不太合適,但急切間卻想不出什麼好名字,本來想起個雷霆或者雷鳴之類的響亮點的名字,卻覺得這麼叫不夠親切,看着雷鳥一身烏黑的羽毛,乾脆就叫大黑吧。
高遠先用精神聯繫問了問雷鳥對它的新名字是否滿意,得到雷鳥滿意的答覆後,高遠很鄭重的告訴了山霸雷鳥的新名字,道:“他叫大黑!”
山霸點了點頭,也學着高遠的樣子去拍了拍大黑的翅膀,道:“你好啊,大黑。”
高遠被山霸的舉動嚇了一跳,生怕大黑給山霸來個下馬威,大黑的性子很烈,平時除了高遠別人連靠近都不行,更別說讓人拍了,但這次大黑好像看山霸很是順眼,絲毫沒有動怒,反而衝着山霸點了點頭,很是友好的樣子,高遠這才鬆了一口氣,只道大黑這次是給自己面子,便也沒有多想。
大黑既然找了過來,高遠自然不必再擔心找不到回營地的路,當下決定等恢復到足夠的體力後,便立刻動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