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何可以用來作刀的材料,高遠都有興趣嘗試一下,可知道手中的破墨血金極爲珍貴後,高遠卻無法隨便下手就試着用沒接觸過的新材料來做一把刀了,這破墨血金一來極爲珍貴,二來又不是他的東西,萬一毀了高遠可沒法再拿出來一樣的材料賠給人家。
高遠想了想,道:“你們知道用着破墨血金製作的時候有什麼要求嗎?如果是煉金術士來做的話是怎麼做的?還有這破墨血金遇到高溫後性質會發生改變嗎?”
麥嫘琰怯生生的道:“我有破墨血金這件事只告訴了柯林斯大祭司一人,他和我說過破墨血金完全隔絕魔法,鍊金術也無法提煉和改變破墨血金這種金屬,如果想用破墨血金製作成武器的話,需要和別的金屬先混合在一起,最好是黑金這種對魔法有親和力的金屬,這樣一來就可以在改變黑金形狀的同時也把破墨血金給做到想要的形狀。”
高遠越聽越迷糊,道:“既然破墨血金完全隔絕魔法,那煉金術士是怎麼將破墨血金和黑金兩種金屬混合到一起的,這樣說不通啊。”
麥嫘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具體是怎樣的,但我聽大祭祀說只有大鍊金術師纔可以做到這些,而且需要很長的時間,還要很多的輔料和準備工作,我本想請大祭司幫我找人做把刀的,可是大祭司也沒有辦法,他也找不到可以製作破魔血金的人。”
高遠仔細想了想用破墨血金製作武器的可能性,原來用火燒紅了鍛打那一套是肯定不能用的,像鋼鐵在退火狀態下本身的硬度很低,可在淬火後硬度卻變得很高,這是因爲鋼鐵的分子結構發生了改變,若是這破墨血金的分子結構發生改變後,失去了破魔功效的話,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既然不能像原來一樣加熱鍛打,高遠想用冷鍛這個辦法試試,所謂的冷鍛就是不加熱,直接用錘子將金屬鍛打成想要的樣子就可以了,但是有很多金屬不能冷鍛的,像生鐵就是一砸就碎,不過這破墨血金就算砸壞了也沒多大關係,大不了再讓麥嫘琰以後找個大鍊金術師再做就好。
雖然試試可以冷鍛,但也要看麥嫘琰需要什麼武器才行,若是很精緻很複雜的東西高遠可就做不來了,煉金術士可以直接改變金屬的形狀,但高遠不行,比如要需要做一個孔的話就只能鑽一個出來,這樣勢必會浪費一些材料。
高遠覺得還是先問問麥嫘琰想要什麼樣的武器纔好,道:“你想要什麼樣子的武器?你最好給我畫張圖紙,如果不是很複雜,我可以試試,但是說實話,我並沒有把握,因爲我原來從未接觸過破墨血金這種東西,所以很有可能會失敗,不過材料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麥嫘琰不假思索的便道:“您儘管試好了,若果能成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成那也沒有辦法,至於什麼樣武器都無所謂了,您看着辦就好。”
如果對外形沒有更多要求的話,會更容易一些,這下高遠把握更大了,不過他一時之間還不能就動手,就算是冷鍛不需要爐子之類的東西,可至少也得有錘子和砧子吧,要不拿什麼來鍛打,高遠原來用來代替小錘的斧子已經丟了,砧子和鉗子什麼的也都落在了原來在魔獸森林的營地。
高遠仔細琢磨了一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替你做上一件武器,不過這幾天還是不行,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等一切準備好了,你再把這東西拿過來吧。”
高遠說完後,把手裡的破墨血金遞還給了麥嫘琰,麥嫘琰結果後,低頭向高遠行了一禮,道:“多謝高遠團長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麥嫘琰十分羞澀,向休伊和普羅休斯也點頭致謝後就要告辭離去,這時休伊囑咐她道:“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要隨便把破墨血金亮出來,若是需要拿出來的時候務必包裹好了。”
高遠看到麥嫘琰就要離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覺得有些不捨,也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再見到她,這時聽到休伊囑咐麥嫘琰的話後,高遠突然心裡一動,低聲道:“算了,我還是送送你吧,正好也知道你在哪裡住,萬一有什麼要和你商量的事情也方便找你。”
高遠這番話說完,覺得心裡十分沒底,臉上也覺得有些發燙,搞不好已經臉紅了,只見休伊笑眯眯的看着他,讓高遠心裡莫名的有些發慌。
這時普羅休斯大聲道:“好啊,有高遠團長護送那肯定是萬無一失了。”
麥嫘琰思索了片刻之後,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道:“如此有勞高遠團長了。”
麥嫘琰竟是答應了,高遠只覺心裡一喜,但臉上卻表現的若無其事,道:“那我們這就走吧。”上前一步和麥嫘琰並肩而行就要出門。
這時普羅休斯道:“那咱們一起去吧,人多不是更安全嗎。”
普羅休斯剛想邁步,卻被休伊一把拉住,道:“你別去了,在神殿裡能有什麼危險,我有事找你,你到我房裡來一下。”
休伊拉住了想着當燈泡的普羅休斯後,向高遠詭異的一笑,高遠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休伊看穿了,不由覺得很是不好意思,連忙跟着麥嫘琰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門。
麥嫘琰一路上只是看着自己的腳尖,有幾次看着是想要和高遠說點什麼,可是高遠期待了半天,麥嫘琰卻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高遠也想沒話找話說點什麼纔好,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然神殿的房屋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建在魔法陣上,各個房屋之間由同樣漂浮的甬道連接起來,彼此之間四通八達,如同布在空中的一張蛛網,高遠只覺得繞來繞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卻聽麥嫘琰走到一棟屋子之前,低聲道;“我到了.”
高遠呆呆的應了一聲,正想着是不是該告辭然後轉身離去的時候,卻聽麥嫘琰稍微擡起了一點一直低垂的頭,低聲的道:“請您到我屋裡喝杯茶再走吧,如果您有空的話。”
雖然麥嫘琰說完話就有底下了頭,但高遠從麥嫘琰的臉上好像看到了一種叫做期待的表情,雖然這表情稍縱即逝。
高遠連連點頭道:“有空,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