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不去理會秦起,只是自顧自的接連發招,而秦起竟然一反常態,沒有再把高遠的招式都扼殺於搖籃之中,讓高遠從容不迫的連發十餘劍,可高遠雖然明白了將勁力集中到一點,可想要做到卻是極難,高遠一連十幾劍發出之後,不僅沒有再能進一步壓縮勁力,反而對控制他所發出的劍氣時有力不從心之感,還不如開始時來的有威脅。
待發覺無法再度突破之後,高遠卻是主動求變,他現在發動天地萬物劍法只需動用天地元氣即可,無需使用體內的真氣,可高遠體內的真氣只磅礴比他所能運用的天地元氣也不次,高遠一急之下,當下以如水意的運功之法發動內息,然後以大日炎極和天地元氣的雙重力量合力催動天地萬物劍法。
高遠的嘗試失敗了,雖然天地萬物劍法用出,可高遠在真氣的衝擊之下,又一次五臟受損,看着歪歪扭扭激射而出的劍氣,高遠自己都無奈了,三番五次的受到自己的傷害,這種打擊真的讓人很痛苦,很傷士氣。
不知道爲什麼,秦起只是冷冷的看着高遠,卻沒有出手將他的傷勢復原,高遠嘆了口氣,既然始終無法衝破樊籬,那就不要去想了,忍受着體內巨大的痛苦,高遠再次以雙力合一出劍,生怕自己即將爆體而亡的高遠這一劍迫出了他的極限,以體內的大日炎極去束縛體外的天地元氣,高遠發出的這一劍看不到什麼異象,可遠處的秦起,卻是終於沒有再硬接這一劍,而是閃身躲開。
秦起,終於開始閃避了。
看到秦起終於不敢再徒手與他的劍氣相抗,高遠還是覺到了些許的欣慰,無論如何,像螻蟻一般被痛扁了無數次之後,他這個螻蟻終於也能傷咬破起的油皮了,雖然,咬不到。
高遠所發的劍氣確實以能傷到秦起,如果秦起還像以前一樣不閃不避的話,下場就是被破成兩半,天人的力量其實已經達到了巔峰,已無可能再有比天人更強的力量出現了,秦起之所以能將高遠玩弄於鼓掌之上,只是因爲他對力量的掌握更家的精妙,精妙到了高遠難以想象的地步而已。
“這就是他的極限了吧,或許我的要求太高了,算了,適可而止吧,玩死了就沒得玩了。”
秦起搖了搖頭,帶着一副意猶未甘的表情出現在高遠面前之後,伸掌在高遠的胸膛之上印了一掌,只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高遠沒有被打的骨斷筋設,暴走的真氣也沒有被秦起強行壓制下來,高遠卻是突然覺到了體內多出了一股內力,這股內力雖然很微弱,卻是如同一個引子,引導着高遠體內已經失控的真氣沿着經脈急速運行。
只是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高遠便覺得體內的真氣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好像真氣開始沿着一個固定的線路開始自動運行,自丹田衝出後沿着周身經脈運行一週再回到丹田之中,而這個線路高遠熟悉的很,這是北海高家如水意的功法運行方式,只是不知爲何,高遠自己開始運行真氣的時候卻是會引起真氣的暴走而反噬自身,可是在秦起的幫助下,真氣雖然急速運行,卻是平靜得,好像狂暴的洪水被引進了極大的江河之中,雖然其速度仍是極快,卻再無可能衝破堤防造成破壞。
高遠已經紅了眼,一待內力平復之後,便急運內力,當頭就是一劍,雖然不是天地萬物劍法,但大日炎極和天地元氣一內一外雙重力量的疊加之下,一道劍光驟現,來得毫無徵兆,驚鴻一現,將秦起的右臂之下帶着半個身子切開。
秦起猝不及防中了高遠近在咫尺的一劍後,雖然身子都被剖開,卻是一臉平靜,身體還不及分開,秦起右手一揮,兩片身體便有恢復如初,它既能將高遠無數次從死神手裡再搶回來,當然不會被高遠一擊而殺。
雖然看到了一劍擊中秦起,但高遠心中卻仍是平靜無波,在一劍揮出之後瞬時揮拳,朝着秦起的腦袋重重轟去,秦起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已經也就罷了,自不會再度受創,當下便瞬間消失在了高遠的視野之中,待高遠一拳打空重新搜索道秦起的身影只後,伸腳一踏,又是一道劍氣裂空戰去。
“唔,雖然只是領悟到了順天而行的境界,但身體在危機之下自動接替大腦的工作,竟然可以越級發出逆天級的威力,真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啊,喂,高遠,你是猴子嗎?”
秦起在作出論斷的同時,微微側身讓過高遠發來的劍氣,便於故技重施,再度將高遠的發招打斷,可是秦起在突然出現到了高遠身後,一掌斜斜擊向高遠的後腦時,卻見高遠猛然轉身,不僅避開了秦起必中的一掌,還順勢種重重一拳打在了秦起的鼻樑上,在將秦起的臉打成了一團爛肉之後,高遠的臉上也被秦起緊接而至的一記重拳打中,遭到了和秦起一樣的下場。
幾乎是同時中了對方一拳之後,兩人的身形都是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後疾飛,不過有一點不同,這一次高遠沒有讓秦起幫他復原傷勢,天地元氣以極快的速度想高遠身上集中而來,世間萬物俱由天地元氣而生,人自然也不例外,充沛的天地元氣瞬間化爲血肉,將高遠受到的重創盡數恢復。
中拳之後高遠被從那一片空明之間打了回來,待肉體復原之時,高遠暫時失去的意識也重新回覆,但高遠卻還保留着剛纔那玄之又玄的感覺,那一刻,高遠就是天,就是地,不再是借用天地元氣,而是與天地元氣化爲一體。
當高遠清醒之後,立刻就再想找到那與天地合而爲一的感覺,可是高遠很快就失望的發現,他唯餘感覺而已,現在天地元氣雖然還可以由他支配,可那種與天地一體的狀態卻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天人合一,無上天道,高遠,你還真的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伴隨着秦起淡淡的話語,是一記突然出現在高遠眼前的拳頭,高遠很想複製剛纔打爆秦起的那一幕,可惜,清醒過來的高遠只有被秦起打爆的份,當又一次被秦起打成爛肉,還得被秦起出手才能復原之後,高遠心裡已經一切瞭然於胸。
“你真的是猴子嗎?身體的反應快過腦袋,喂,你的腦袋是個擺設嗎?”
“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更傾向與我這是潛力無限,能在危機時刻爆發出常人難以想象的能量,換言之,就是越打越強啦,所以我會認爲你說這種話是在嫉妒我。”
“麻煩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一直修復你那猴子身體,你連拿來被人當肥料的資格都沒有好不好,如果不是我一直壓制並引導你那發達的四肢,你連順天之位都到不了好不好,我嫉妒你,猴子,你開玩笑的水平很次哎。”
秦起的話讓高遠的臉色很古怪,呆了一呆之後,高遠才訕訕的道:“說來也是,不過你還是在嫉妒我,你那聰明的腦袋敢保證沒有羨慕我這猴子的身體嗎?”
秦起沉思了片刻之後,竟然微微點了點頭,道:“唔,說的也是啊,如果我能有你的身體,可以自由控制天地元氣而不考慮對身體的負擔,那我豈不是可以一直保持天人合一啊,看來有個猴子也是有好處的嘛。”
被人口口聲聲叫做猴子,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高遠大聲道:“矮子,適可而止吧,口口聲聲的叫別人猴子很無禮的知道嗎,還有,我是個很聰明的人,明白嗎?像你這種人纔是變態好不好,變態的你知道嗎?就是你沒有按世間該有的情態出現,懂了嗎。拜託你不要拿我和你這種變態比,咱們不是一類生物的。”
“說的不錯啊,你提醒了我,如果我把你的腦子去掉,再把我的腦子安放到你的身體裡,這樣我就能有一個不受限制的身體,從此我就一直是個天人,不錯啊。”
“喂,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只是隨口一說,這種事那沒有什麼可行性的。”
看着秦起若有所思,一本正經的說出讓他毛骨悚然的話,高遠突然還是覺得閉嘴的好,萬一秦起真的打算付諸於時間,好像還真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秦起看着高遠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個不停,讓高遠真的覺到了危機,秦起很明顯的就是個變態,雖然之前把他當成沙袋打打修修好像都是爲了他好,可沒準秦起真的想要換個身體呢,在這種不是對手的死變態面前,沉默是金。
兩人相識沉默了很久之後,秦起終於開口了,唔:“想想還是算了,萬一換成了你這猴子的身體,從此大腦要受身體支配可就麻煩了,有時候劣等生物的劣根性不是那麼好清除的,唔,下一步的研究目標是如何清除身體的本能反應,算了,先放你一馬好了,等我研究出結果再說吧。”
高遠真心的感到了後悔,他現在終於知道禍從口出這句話多麼正確了,被一個瘋子加變態惦記上,真的讓人很不爽,很不爽。
看着囁喏不語的高遠,秦起擺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場,負手而立向地上掃視了一眼後,道:“飛的不近啊,咦,好像忘了一件要緊事,唔,變身時間到了,啊,時間到了,慘!”
秦起嘟嘟囔囔,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堆話後,突然臉色大變,用戒懼的眼神看了高遠一眼後,突然“啊”的一聲大叫,手舞足蹈的便從高空直直向下墜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