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院子後,楚有才並沒有與衆女說及此事,他開始閉目盤膝坐着,心神沉入了鼉龍山河珠的內世界,問三生石說:“三生石前輩,我想再一次動用十年陽壽,縮短成半天,進入試煉世界!”
他深深地體會到自己實力不足。
三生石遲疑了一下,說:“你雖然殺死了那白陽龜犬,擁有了新的試煉資格,但你之前經脈幾乎受損,若是再這樣修煉,經脈很可能會完全破碎,甚至讓你一生都無法習武。”
楚有才搖搖頭,說:“但若不提升實力,面對楚於畏,我只有死路一條。若是能提升實力,無論怎麼樣,我也在所不惜。”
三生石默然了。
便在這時,楚有才發現內世界裡,忽然身影一閃,卻是有靈之體出現了。
有靈之體手裡持着莫邪劍,遞給楚有才。
莫邪劍上面,赫然刻印着兩個“闢”字。
楚有才不由一怔。
有靈之體微微一笑,說:“如今我的銘文之法大有提升,能刻印出兩道闢字了。你且收好。”
“希望你儘早突破到三十年境界,到時候便可以超凡脫俗,真正的脫胎換骨。據說有些天才絕倫之人,修行到三十年的境界時,甚至會引起小雷劫,一旦度過雷劫,舉手投足之前,會擁有雷力,同等境界之人,根本不是對手。”有靈之體認真地說。
聽到這裡,楚有才不由訝然,握緊了莫邪劍,目光裡充滿了對突破三十年妖法的渴望來。
看到楚有才心意已定,三生石不再勸,把水月鏡遞給楚有才手裡。
楚有才拿着水月鏡在手,感覺水月鏡裡似乎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大感好奇,問道:“前輩這是?”
“這水月鏡已經被我用三生決煉過了,它將會擁有一種特殊能力,那就是鏡象術!”
楚有才詫異地說:“鏡象術?”
“不錯,每一次你施展鏡象術,都會消耗一年陽壽,會凝造出一個與眼前物品表面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物品。而且此物品,會擁有原物品一成的力量,持續時間十個呼吸。”
楚有才聽到這裡,不由有些失神了。要知道原本的水月鏡,只是施展出一個虛幻的影子,而如今,居然能形成真物,雖然只有一成的力量,但此物若是用得好的話,絕對能起到逆轉的作用。
若是與別人戰鬥時,忽然在他的身前出現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雖然力量只有一成,卻足讓對方分神、失神。戰鬥裡,若是一個分神,註定的就是逆轉。
若是爭奪寶物時,忽然出現一模一樣的寶物在周圍,哪怕別人擁有慧眼能識透,可是爭奪真正的寶物時,卻必然來不及。
他不由問道:“那每天施展鏡象術有限制嗎?”
“目前暫時每天只能施展一次。”三生石說。
聽到這裡,楚有才點點頭,慎重地把這水月鏡收入自己的體內。
然後他對三生石前輩說:“前輩,請打開試煉空間。”
“你不若等等?或許有其他的轉機?你若再度透支,經脈破損,我根本無法治好。”三生石說。
“我別無選擇,前輩,請吧。”楚有才認真地說。
三生石遲疑了一下,然後上面出現了一行文字來:“可選擇試煉空間之地:鬼神不測之地、琅嬛仙島之地、聖試山之地。”
“三者可選其一,難度依次是最難、極難、普通。”
“一次扣十年陽壽,可在裡面修煉十年時間,外界消耗時間爲半天。”
楚有才不假思索,選擇了其中最難的鬼神不測之地。
這瞬間,他體內的十八年陽壽,瞬間變成了八年。
只是當注意到眼前的場景時,他不由怔住了。
而後,他目光露出了堅定之意來,哪怕眼前的事情再詭異,要前進的路再艱難,他也會全力以赴,突破到三十年境界!
時光荏苒……
旭日閃爍而出,天地之間,一片寧靜。
但在聖試山頂的武試廣場上,這一日的清晨極不寧靜。無數人沸沸揚揚着,等待着武試的開啓。
再過一盞茶時間,武試即將開啓。
據說這一次武狀元,可以得到血凰佛葉,據說此物是懸空海之地流傳出來的,是一樣至寶。
據說這血凰佛葉,得之,可以擁有鳳凰的血液,而且其中還帶有佛性,雖然不及紫金級別的詛咒寶器,但比起白銀級別詛咒寶器來,還要強上數分。
懸空海,乃是另成一方世界的所在,數百年前,無數黑龍作亂,從懸空海里呼嘯而出,甚至讓整個天地世界完全被滅。後來幸好有誅仙院中人出手,將龍族殺滅大半,趕回懸空海。
此後數百年來,懸空海被禁制着,僅有一些其中的寶物通過時間縫隙流落到了樓蘭國來。
這一刻,東面高臺龍椅上,坐着一個黃袍的老人,目光淡然,正是這次的聖試山山主,天命文君,以文氣入道,擁有五十年文氣之上。
他的旁邊,則坐着幾人,其中便有裘文達,氣宇雍容,身上的文氣閃爍着,顯然境界極高,而其他幾人都是氣機內斂,顯然是修道法之人,都擁有五十年道法之上,都是這一次武試的主考官。
後面一雪白的高臺,寫着“神嶽臺”。
上面都是一些極爲聲望之人。
左首第一個,身上有着統御天下的氣息的女子,目光清絕霸道,正是楚郡王府大夫人。
她雖然長年養成頤指氣使的態度,但她的境界只有三十年,與旁邊的人一較之下,氣機就弱了許多。
她的右邊,有一位梳着鸞鳳凌雲髻,身穿月白色的青銀衣服的仙子,芳華絕代,赫然是曾去過郡王府的女夷仙子。而女夷仙子身後,站着兩個女子,正是香玉與絳雪。
旁邊則還有衆多人士,其中也有雪鶴宗的掌教,以及當日其長老楊百洋等等,都遠比大夫人強。
高臺的下面,則有無數的席位,是給其他人就坐的。
而這時,注意到距離時間越來越近,臺下不由有人議論紛紛。
“楚有才怎麼還沒來?”
“是啊,據說這次有他與楚於畏的生死刑臺之爭,難道他怕了,棄權了不成?”
“聽說楚於畏已經突破到五十年的道法,他自然就膽怯了,所以施展了陰謀手段奪下文狀元,有機會進入誅仙院,然後棄了這次武試了。”
“我可不信,昨天他參加文試裡,文氣斐然,原先呼聲最高的海上客也完全不如他,他這樣的人,心神清明,肯定不會不戰而怯。而且我甚至相信,他會拿下這次武試狀元。”
有人反駁:“開什麼玩笑!已經有十數年沒有人拿到文武雙試的狀元了,而且今年又是恰逢誅仙院招生,無數的英才俊傑都參與其中,怎麼可能被一個郡王府的棄子奪走雙狀元?”
聽到這裡,那臺上的大夫人目光露出一絲冷蔑的笑容來,她相信她的畏兒會戰無不勝,將楚有才殺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一刻,那裘文達看着那香即將燃盡,慢慢站了起來,就要宣佈這次的武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