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時候,楚有才感覺到眼前這女子極不簡單,甚至氣息不比之前那石明弱。可見這少女雖然才一百七十年之境,卻很有可能能越級而戰。
“她原來是黑暗族長的女兒?只怕是花費最大心血來培養的。若是雲翠仙沒有成爲聖女,只怕這聖女名額,必然會落在她頭上。”楚有才心下暗暗揣摩着。
不過哪怕石明也死在他的手裡,眼前這女子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他雲淡風輕地說着,而後將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年輕公子。
而在指向對方的時候,他目光裡射出一道無形的火焰,向對方的精神之力鎮壓而去。
剛纔正是這年輕公子,向他出手。
這時,年輕公子面色大變,厲聲說:“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你分明是做賊心虛,對我不滿,嫁禍於我!剛纔我距離這人有十二丈,而百疆蠱毒的距離最多隻有十丈,我怎麼可能是兇手!”他早有準備,言詞之間,殺意沉沉。只是不知怎麼,在剛纔與楚有才的對視裡,他心神沒來由一緊,忍不住心神一動,說漏了嘴。
楚有才淡淡地說:“果然是你。百疆蠱毒乃是禁毒,所有人只知道其可怕,卻不知道其發動的真正距離,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此刻收回目光裡的殺意,依舊露出那種雲淡風輕的表情。
但這一刻,任何人也都知道這其中端倪。雖然不知這少年公子是怎麼越過十丈的距離施展的,但此人必然與這蠱脫不了關係!
只沒過一瞬,這少年公子脖頸之間,被一把劍抵住了。而他的雙手,同時被劍氣刺破,根本無法再動用氣息了。
顯然是剛纔那雲琪,閃電般地出手,只一下,就將這一百五十年境界的少年公子制住了。
這一刻,這少年公子面色慘變,目光連忙投向那軒少,滿是求饒。
軒少卻是淡淡地一瞥對方,然後徑自對雲琪說:“琪小姐,此人乃是蠱毒奸細,一定要將其徹底滅殺,知其傳承,絕對要讓蠱毒這一脈徹底滅亡。”然後他轉身對楚有才微微點頭說:“之前誤會兄臺,是軒某的不是,軒某向兄臺陪個不是。”
他能屈能伸,發現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瞬間將自己脫離了出來,而且看出連這雲琪對楚有才都有些忌憚,他更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此刻他對楚有才答禮,卻是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而他這樣的舉動,卻是讓其他人跌破眼珠。要知道軒少向來高貴高傲,居然會向如此一個少年陪不是?他們內心滿是一絲惱怒之意,如此一來,風頭可全被這楚有才給奪走了。
甚至已經有人決心要等一會,以打壓楚有才來出頭。
注意到衆人的目光,軒少的嘴角泛出一絲冰冷之意。別人瞧不出來,他自然看出楚有才剛纔動用的精神之力,能讓那少年說漏嘴,精神之力的修爲已經到了極爲精深的地步,其他人想要去找楚有才麻煩,只怕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若是對方精神之力一動,意志弱的,就會馬上跪下求饒。
當然,這些他是不會說破的。
而同時,他也對楚有才起了深深的好奇與忌憚之心。
便在這時,雲琪的目光則深深地盯在楚有才身上,深深地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她同樣感知到剛纔楚有才施展出來的精神之力,甚至感覺到一種危機就要襲來,不得不全力應對。
“草名不足掛齒,不勞琪小姐相問,告辭了。”楚有才見此事已罷,想着儘快回到自己住所,好好研究這鬼龍柱陣法。他雖然將其記憶下來,可是想要琢磨其原理,從而得出破陣之法,卻需要極多的時間,而聖會在前,他必須要爭分奪秒。
看到琪小姐對楚有才重視,但楚有才卻不識趣,一時間,便有一位跟在雲琪身後的藍衣男子站了出來,冷冷地發話了:“琪小姐問話,你竟敢不答?是心懷叵測,還是另有心機?”
他說話之間,整個人殺氣四溢,甚至沒有時間空間上的阻隔,語氣發出一道寒意,猛地襲向楚有才的面上。
這種功法,至少是進入一百八十年的無距才能達到的,破開空間,破開時間,無法可擋!
只這麼一下,周圍人全部色變。這一擊若是他們,只怕馬上要身死!
而後,當注意到說話的人,他們更是驚呆了。這人居然是族長遊歷在外的弟子,名爲姜金!此人十年前就名震天下,但十年裡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以爲他可能死在試煉之中,卻沒有想到此刻他出現了。
這姜金十年前就擊敗軒少,成爲當時的最強者之一,而如今只一出招,就展示出一百八十年的修爲,如何不讓他們忌憚?
姜金這一擊,言出法隨,雖然沒有動用詛咒寶器,但語氣寒意,卻堪比詛咒寶器的攻擊,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楚有才慘變吐血驚退的樣子。
而這軒少也是失神,面對這樣的力量,他至少要施展身法,連續三次躲閃,才能完全避開!而那樣一來,這姜金早有機會施展第二次進攻,源源不絕,立於不敗之地了。
然而這瞬間,楚有才淡淡一笑,隨手一拂,一道風聲呼嘯而出,竟是把這般攻擊隨手拂開。
這一擊,動用的卻是天瓊長老的天瓊之夜。
之前見到天瓊長老在戰鬥之時,施展出這天瓊之夜,可以讓日月變色,讓天地變夜,威力不錯,但讓他出奇的是可以改變晝夜,不由暗中記了下來。
這次冒充天瓊長老的後輩,他自然將這一式暗中學習,以如今他的境界,自然能模擬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這一下,手上清風拂去,卻是讓周圍猛地變得暗淡了一下。
這姜金面色一變,冷冷地說:“好功法,深藏不露,閣下看來果然不簡單,再接我一招試試。”他顯然對楚有才起了興趣,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息。
楚有才目光也有一股寒意來,對方如此相逼,那自己絕對不會讓對方好受。以他的境界,想要滅殺對方,不過彈指之間,對方三番五次阻擋,實在是太礙事了。
便在這時,那雲琪猛地擋在姜金面前,沉聲說:“姜金住手!我的話你都敢不聽?”她顯然並不喜歡姜金這種我行我素的風格,不過似乎她與姜金之間,有着極深的淵源,至少不只是普通師兄妹的關係。
姜金這才收回手,但目光掃向楚有才,依舊帶着一股殺意。
楚有才此刻則似笑非笑地看着這雲琪一眼:“琪大小姐,還有事要吩咐我嗎?”
雖然這雲琪身份極高,境界也不弱,但在他眼裡,真要殺死決鬥,一招就殺了,所以也不以爲意。
雲琪搖搖頭,說:“打擾閣下之處,還望見諒,有機會遇到你師尊,替我父親向你師尊問好。”說完後,她擒着那施蠱的少年公子,便自行走了出去。
她雖然對楚有才懷着強烈的疑惑,但她知道輕重緩急,此刻處理這蠱毒之事是當務之急,不容有失。
衆人看向雲琪那婀娜的身姿,不由心神都一動,尤其是那軒少,看着多年前的青梅竹馬,長得越發美麗,似乎看癡了。
只是當衆人回過神後,卻發現剛纔在大殿當中的楚有才,早就不見了。
深夜,寂靜無聲。而在這皇殿裡,衆多守衛守護之中,卻有一道極細的黑影閃爍而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自然是楚有才,暗中隱形前來。
經過一日的破解,楚有才終於得出了這鬼龍之柱的破陣之道,同時借這個時機,暗中進入了這宮殿之中。
此刻,宮殿大殿裡,並沒有任何人。
楚有才慢慢地走到鬼龍之柱的面前,而後毫不遲疑,瞬間施展出了各種手印,橫空出現了一道陣法,進入了鬼龍之柱上面。
這裡藏有深深的禁制,若是楚有才強行用三昧真火破解,必然會引起禁制的警報,而楚有才此刻施展出來的手印,卻是剛好與那些陣法契合。
慢慢地,這些鬼龍之柱的陣法,在楚有才的手印下,一重重地被解開。
而後,裡面的那些龍氣,全部被楚有才所吸收,不僅鞏固了楚有才體內的修爲,甚至使得楚有才的血脈變得更加純碎,甚至接近於龍。
楚有才體內有蜇龍,加上這些龍氣,身上的血脈同化,甚至有着龍脈之氣。
而同時,裡面的那些玄奧法決也完全涌入了楚有才的心頭。
“原來如此,這些法決,乃是上古時期裡的龍決,施展出來,可以引導洪荒之力。而這些龍決,是從龍身上新開闢出來的一處丹田從而施展的。而我從這氣息反向推之,則可以得出新開闢的丹田位置所在!這樣一來,我就有機會成就第三處丹田!”
楚有才之前得到了兩處丹田,力量有所提升,但終究沒有太過明顯,但若是提升第三個丹田,只怕就是一個質變。
但讓楚有才驚奇的是,在這鬼龍之氣裡,楚有才得到的是龍的蛻變、龍的血脈。
這次收穫,果然極爲不菲。
只是便在這時,暗處忽然傳來一個異聲:“什麼人?”
那個異聲,極爲熟悉,似乎是白天楚有才見過的那個女子云琪發出來的。